盛蕴把卧室门拉开了,于是我也只好笑着接受卓公子的嘲笑:“你们两个觉得合适吗?把客人扔在一边?我们干脆走好了,也不打扰你们俩好事。”
现在ALPHAOMEGA间发情没有那么丧失理智了,所以卓公子这是调笑我们两个随时随地发情。
我的衬衣扣子已经系到最上面一个了,虽然那个标记在下面看不到,可是其他的吻痕还是能看到的,我都觉得我脖子痒了,我掩饰性的拽着领子,咳了声。
我不是害羞,我皮糙肉厚的,脸皮尤其厚,我要是往常根本不在意他们看我的,但是问题是盛蕴这次失控了啊,让他的朋友看见得笑话他吧?
我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他在外人面前倒比在里面是好多了,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了一点儿笑意,他慢条斯理的怼卓凯道:“你算是客人?想走自己走就行了,还得我出来送你?”
卓公子被他气的要命:“盛蕴!我每个月部队就8天假,我特意在今天请假,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喝酒!必须给我喝!”
盛蕴从容的解开了他的袖口,走到桌前倒酒:“行,我知道错了,我自罚三杯。”
他非常痛快的干了一杯,卓公子这才愿意了:“我不是说你们俩,谢沉安,你也要敬我们酒,你这个主人都不好好招待我们。”
他得了理还不饶人了,我给他倒酒:“行,我跟你喝。”
轮喝酒我想卓凯不一定能是我的对手。
我给他及林峰等人都倒了酒,我刚才确实不像是个主人,主要是刚才张振东在这里招待他们,我就跟小瑾去拆礼物了,现在张振东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最后到盛蕴这里时,看了他一眼,他目光平静,并没有看我,于是我给他倒了半杯,卓公子还不愿意:“倒满!不待搞特殊对待的!”
我只好又给他倒满,盛蕴也没在意满不满,只从容的端起那杯酒,不快但喝完了,卓公子大概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在旁边起哄:“好,这才是够意思,再给他倒满。”
我瞅了一眼盛蕴,他正拿着手帕轻轻擦了下手,那张微低的侧脸,如刀裁玉雕,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两杯酒下肚,仿佛没有在他脸上染一点儿颜色。虽然他是好酒量,但是我因为理亏,想要帮他喝。
我咳了声,端起我的酒杯:“我敬你们一杯吧。”
卓公子还没有拒绝我的,盛蕴淡声道:“不必,跟你没有关系。”
周烨看了我一眼,眼神大概是有些不解,我朝他笑了下,抓了把我自己的头发,给我自己台阶下:“那好吧,你慢点儿喝。”
幸亏卓凯这家伙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还在起哄道:“就是,作为一个ALPHA就要有这个自觉!让一个OMEGA给你挡酒,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谢沉安你闪远点儿。碍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个混蛋,他们ALPHA骨子里总是有一种沙文主义的,只不过平时掩盖的好,现在喝了酒就掩藏不住了,把我们OMEGA当成附属物,我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他没有理我。
而盛蕴神色如常,也没有理会卓凯的激将法,只是完任务似端起第三杯酒,喝完后放了下酒杯,看着卓凯等人:“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你们来参加小瑾的生日,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
他这么平和,于是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吃喝,盛蕴虽然不想理我,但是如他说的那样,今天是小瑾的生日,他对小瑾很好,所以对来参见小瑾生日的众人就招待有加,他们很快就笑语盈盈了。
我去给他们重新醒好了酒,端到桌上后,给他们倒了几轮酒,盛蕴就接过我手中的酒壶了,他眼皮都没有抬的跟我道:“去看看小瑾吧。”
我于是就解脱了。
我在画室里找到张振东跟小瑾的,张振东抱着速写本在给小瑾画画,他这是又找到灵感了?
我看着小瑾那丘比特的姿势啧了声:“小瑾你累不累?”ωωω.χΙυΜЬ.Cǒm
小瑾扭头跟我笑:“爸爸,我不累!我想让东叔叔帮我画我的弓箭!”
好吧,怪不得张振东不招待客人了。
我走到张振东身后看,点头夸他:“哎呀,画的真不错,弯弓射大雕啊!”
张振东呸了我一声:“我画的是爱神小天使好不好!”
我呵呵了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的腿脚还是有点儿软,我刚刚在桌上都快也站不住了,我上一次被标记好歹还是在床上,这次可好,站着。
张振东画了一会儿,停下了,跟小瑾道:“宝贝,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其实张振东抓取瞬间非常厉害,并不需要小瑾这么站着,但小瑾看样子是舍不得,在确定了后,才收起他的姿势,跑过来看。
张振东把他果然画的很好,不是那种速写,而是带上了素描了,非常真实,小瑾很高兴的夸他:“东叔叔,画的好好!”
东叔叔也夸他:“是小瑾宝贝好看!”
小瑾宝贝腼腆的笑:“是我的箭好看。”
张振东哈哈笑,也欣赏了一下他的箭,问我:“小瑾跟我说这是盛蕴他父亲送的?”
我嗯了声,张振东挑了下眉:“难道他父亲也同意你跟盛蕴在一起了?不可思议啊。”
你看,就连张振东都知道盛父不可能同意我跟盛蕴在一起。
张振东自己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个理所当然来,不可置信似的摇头:“没想到,谢沉安你苦日子要熬到头了,要是他父亲接纳了小瑾,那离接纳你也不远了。”
他说的我跟母凭子贵一样,他那个语气要是再真诚一点儿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张振东又看我:“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啊?”
他说的是盛伯父吧,这倒是有,盒子里还有一张贺卡,我想了下内容跟张振东道
:“说是送给小瑾的回礼,就是咱们去年盛伯父生日时,小瑾不是给他捣乱了吗?他在盛伯父那副字上签上了他的名字,盛伯父收了他的礼物,这是回礼呢。”
张振东经我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他哦了声:“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无缘无故的送什么礼物啊,我过生日他都没有送过呢。”
刚才还是我母凭子贵的,现在就推翻了!
我切了声:“你都多大人了,还要礼物?”
小的时候都送过的好吧,那时候还没有兵分两路,三家关系都还挺好,谁家孩子过生日都会聚到一块儿,盛父也会让人给我们红包。
张振东也哼了声:“小瑾,叔叔也要礼物,把你的弓箭给叔叔玩好不好。”
他说不过我就开始逗小瑾,小瑾跟他很熟了,很大方的朝他一笑:“可以给你玩的,不过你要仔细别伤了手哦。”
张振东还逗他:“是别伤了我的手,还是别伤了你的小弓箭?”
小瑾被他看穿了,低着头抿嘴一笑,不说话了。
张振东就着他这个笑容,飞快的下笔,我看他这个专注的样子没有再插话打扰他,再说了,他说的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送礼物,盛父是爱屋及乌啊。
我说不清我心里什么感觉,我看着张振东笔下的小瑾都很欢喜,又何况是盛父,他再跟盛蕴生气,也还是他父亲啊,这世上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呢?
我对着他的画发呆,张振东也没顾上我,他画画的时候很有大师的样子,旁若无人,外面盛蕴的那些朋友因着高兴欢笑一桌,都没有影响到他。
等他把这幅速写画完后,才停下来,发现我还坐在他这里看,他都瞅了我好几眼:“是不是本大师画的太好了?你都看呆了?”
我哼了声:“是。”
张振东放下速写本看我,看我的脖子,啧了声:“你这怎么有气无力的?脖子被咬了”
我摇了下头,张振东切了声:“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都住一个屋了,还用这种标记法?”
我低着头咳了声:“不是,我忙。”
张振东哈了声:“还是我的错了,让你忙的顾不上睡觉了?”
我也哼了声:“可不,你就知道当甩手掌柜,我回家还要加班到好几点!”
不光我,盛蕴都是在家里上班的,他是在公司准时下班,但是回到家就没有点了啊。
张振东呸了我一声:“别把锅扣我头上,他为什么不睡你,你自己不找找原因吗?”
我被他说的羞闹成怒:“是我不跟他睡!”
他说的我没人要一样!
张振东只看着我呵呵了声,我气的不想理他了。
张振东又画画去了,我自己枯坐着,还真去想原因了。
为什么呢?盛蕴不是不想睡我,他上一次就想的,只是迫不得已的选了这种标记。
标记完之后就不理我了,中间发生了什么?
电石火光中,我好想想起了点儿什么,他要跟我去领结婚证,我迟疑了。
我双手抱着头,张振东看我一样:“你这是忏悔吗?你别动,我给你画一幅,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真就抱着头没动。
我其实隐约的知道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答应,我想我这一刻还是在矫情着吧,在后面几天,我就会为我这个矫情后悔的,当然还是后话,我现在还不知道,现在盛伯母还没有找我,所以我矫情着我的矫情。
我甚至还有跟白莲花一样的想法,我想我这个人什么优点都没有,盛蕴过些日子就该不喜欢我了吧?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回盛家了?盛伯父是不是就不会生他的气了?他喜欢的人是秦雪声那样的吧?
我不是不相信盛蕴,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高宇喜欢了我没半年,上了我后就找别人了,我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像OMEGA。
我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不能再想了,我不能让我自己给闷死!我已经这么一无是处了,就别再这里自我矫情了。该努力啊。
张振东看我抬起头了,啧了声:“怎么了,你颓废的我还没有有给你画完呢,这么快就振作了?”
张振东说的对,我得振作,我从来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我也没有自怨自艾的资本。
张振东还想再给我画一幅振作的画,但外面卓公子喊我了:“谢沉安,你又藏哪儿去了,我们要走了!张振东!”
张振东让我去送他们,我跟盛蕴一起,一直送到进电梯里面,等电梯门合上,我俩才往回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手撑在门上看他,他也看了我一眼,眼神如常,面不改色,我又凑近他闻了下:“你喝了多少啊?”
盛蕴的房子这一层就他一个住户,我不怕别人撞见我耍流氓。
盛蕴把我脸移开:“闪开。”
我挡在门口,要跟他道歉,我不善于跟人冷战,跟他冷战就更难过了,我都不知道还能跟他在一起多久,所以我堵着门道:“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高宇联系了。”
我也掐了一把我自己,我为什么说不出要跟他结婚的话来?
盛蕴因着我这话嘴角微微抿了下:“说的我逼迫你一样。”
我连忙道:“我知道,你从来都不逼人!我,我,”
他也不让我结巴了,他垂目道:“我知道了,进去吧。”
我握着门把手:“你不生气了吧?”
他被我的赖皮折磨烦了,最后无奈的点头:“先进去再说,你头发怎么回事?”
他抬手给我弄了下头发,我才想起,我刚才把我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我刚才就是以这个形象送卓凯他们的吗?
盛蕴给我弄好了头发后,手却没有移开,在我的脖颈处停下了,他终于问我了:“还疼吗?”
我摇了下头,朝他眨了眨眼,他终于把我抱了下,我趴在他肩上闻了下他身上的味道,我跟他说:“只有酒味。”
他的信息素怎么也不肯给我闻一点儿。
他只是拍了下我的后背,什么也没说,我还想再在他怀里赖一会儿的,屋里张振东又喊我了:“你们俩进来啊!准备在门口啊!”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进门的原因了,因为屋里还有一个大灯泡啊。
而且这个大灯泡还不走了,他等我们俩进屋后直接宣布:“我今晚上住在你们家了啊。你们晚上该干啥干啥。”
盛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说什么的,张振东就嚷嚷了:“反正你们俩也不真睡。”
盛蕴不再看他,只说了句:“随你。”
张振东又看向我:“你也没意见吧?”
我指了下我斜对面的卧室:“你自己收拾一间睡吧。”
我知道张振东是想给我们两个调解下,他平时粗枝大叶的,可关键时候也挺细心的,周烨走的时候都有点儿不放心,还看了我好几眼呢。他是怕我跟盛蕴有什么矛盾,会僵着。盛蕴的脾气是那种闷在心里的,而我又沉不住气,还不会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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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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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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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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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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