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的眼神淡而坚决。
赵长淮看着她,不由得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手。
“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他也看着窗外粲然的秋菊,轻轻地说了句。
长宁旋即微不可闻地叹气,道一声多谢。然后才走了出去。
次日大朝会下朝后,赵长宁想将那份奏折朱明炽,于是告别了沈练等人去了乾清宫。
朱明炽还在接见别的大臣,她就在外面同宋楚等人说了会儿话。
宋楚今年刚升上翰林院编修,跟在阁老身边整理文书,还有另外几个翰林院的庶吉士跟他一起。大家都是同科的,所以很快就说到了一起去,说起了各自的亲事。有人就跟赵长宁开玩笑说“赵大人若再不成亲,这满京城的姑娘都要为你熬老了。”
“我家妹子年方十六,比赵大人略小了两三岁,不知道赵大人有没有兴趣……”
赵长宁笑着摇头,旁边另一个人戳他“得了吧,就你那满脸麻子的样,瞧着你妹妹也长得不好看。长宁兄,你看我一表人才,便知道我妹妹肯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那人就急了“你没看过我妹妹,怎么知道她不好看!她刚满十五求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
宋楚很头疼,跟赵长宁说“别怪他们,翰林院里抄书给憋疯了。”
赵长宁道“没关系,我习惯了。”其实她到哪儿都有人想给她做媒,只要她一天不娶,媒人们就一天不会死心。但是赵长宁有什么办法,她当然是想娶的,却怕祸害了人家姑娘。
“不过若论容貌,在下自觉是他们当中最貌若潘安的。”宋楚很认真地说。
长宁听了就低头笑。
赵长宁的容貌太过秀美,已经超出了清秀的范围,甚至……看得出几分勾人的艳丽来。宋楚见他笑不觉就恍神了,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长宁兄觉得我怎么样?’
但是赵长宁已经拍了拍他的肩“……别推销你妹妹了,梁阁老出来了。”
梁阁老从里面出来,一行人就要走了,于是纷纷见礼告辞。
赵长宁才进去见朱明炽,将奏折呈递到了朱明炽的桌上。
朱明炽看她一眼,方才她在外面与同僚说话还笑语晏晏的,这会儿跪在下面,脸色果然是冷淡的。
不过他也不想想,在帝王面前赵长宁自然会严肃一点了,难不成要笑眯眯的没个正经?
朱明炽看了她的折子,她当真是断案出身的,这手案词写得比都察院那帮官员好多了,精彩纷呈,证据充足,倘若再不重判,那他就当真是昏君之流了。
赵长宁竟然这般的破釜沉舟,浪费自己的良苦用心。
“你私下查得如此清楚,朕也没什么好说的。”朱明炽抬头看了眼跪在下面的赵长宁,把着章子问她,“不过朕还有一句话。你当真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递给他的奏折事先要经过内阁初审,宋宜诚能看到,章首辅也能看到。章首辅肯定会递到他这里来,内阁中的众人都看到了,他如何能再放任宋宜诚诬陷赵承廉,必然是要下旨彻查的。
赵长宁知道是他想整赵承廉,居然还敢上谏!
她这是在逼帝王就范,胆子太大。
朱明炽是什么人,血腥手段夺取皇位,能与之算计的窦氏章首辅这一类的人,她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敢以一己之力抗衡他。
应该是料定了他不会杀她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知道什么就利用什么。
“多谢陛下提醒,微臣十分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宁理了理原本就平整的衣裳,语气淡然,“一如陛下所见,还请陛下还我二叔一个公道,再次彻查。”她又俯身磕了头。
乌纱帽叩地,嵌玉帽沿扣住青丝满头,少年的大臣风姿出众,五官如工笔细细描出,精致无暇。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微风拂起帷帐,入帷阳光将她笔直的身影,侧脸,高瘦的鼻梁拉出优雅的弧线。苍白微透的肌肤,平和的眼神,举手投足的风度和克制。她好像是欲蜕的蝴蝶,张出褶皱的翅膀渐渐的根骨丰满,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朱明炽很着迷这样的美,蝴蝶之美脆弱易折,你也掌握不住她。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是她的苦难,他希望自己是她的神祗,她所能依赖和信任的人。越想越不甘心,他能轻易地折断蝴蝶的翅膀,却不能让蝴蝶倾慕于他。
他心里隐隐有种暴戾的焦躁,贪婪的爱欲。在赵长宁看不到的时候,犹如野兽一般盯着她的脖颈。
赵长宁越是出色,他就越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是根本控制不住她的,她会喜欢别的人。如果真的有一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许他会真的忍不住做出……非常黑暗,近乎于变态的事情来。
但当赵长宁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朱明炽对殿外招了招手,刘胡进来跪下。
“赵承廉的案子,驳回彻查。”朱明炽将赵长宁的奏折扔给了刘胡,“派人快马加鞭送给副都御使。”
刘胡接了奏折,应喏去了。
“皇上圣明。”长宁立刻给他戴高帽子。
朱明炽笑了一声,声音低哑难辨“但愿你……永远觉得朕圣明吧。”他说,“过来。”
赵长宁平静地抬起头,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等到了他身边正要问他有什么事,帝王突然拉下她抵着书案。
赵长宁没想到他突然就动作了,慌乱之中抓着他腰间的佩绶,迎面扑来一股猛烈进攻的气息。他的手控制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也张开嘴,随后滚烫的舌进入她柔嫩的口腔,她的嘴根本合不上,一合上就要被他粗暴地咬开。就好像是野兽在啃咬她,有惊人的食欲,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津液沿着嘴角流下,酥麻自相接处传遍全身。
他怎么了?
赵长宁在间隙间思考,但朱明炽很快察觉到了,他咬住了她的脖颈,这下尤其的狠,赵长宁有了痛觉,疼得细致的眉头皱了起来。
“以后在殿外,不许与同僚说话。”他轻声说,随后大手深入了她的衣襟。
长宁抱着俯在她胸前硕大的头,他的头发也很坚硬,随着他的吞噬,一股酥麻感浑身乱窜,长宁有些站不稳了。她断续地拒绝“不要,有人在外面……”而且还是白天啊,随时会有人过来请安的。
但是朱明炽却不听她的“没有朕的旨意,没有人会进来的。”
“但你说过……”说过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强迫她的。
朱明炽抬起头,低沉沙哑地说“你不愿意吗?”他的手指在她的里面搅和,她又十分的敏感,紧得难以更进去了。赵长宁也觉得体内有一丝莫名的空虚,而且帝王还在她耳边加了一句“朕的手指都动不了,你不愿意吗?”
一丝薄红弥漫上她的脸颊,赵长宁自然狠狠地瞪着他,只是在这时候的男人眼里,这眼神是非常勾人的。
他撩开了长宁的朝服。
长宁被他强迫着卷入情欲中,因为难以容纳他,发出断续的低吟……
声音如弦乐一般,忽高忽低,低的时候如乳猫低叫,听得人快要发疯了。朱明炽捂住了她的嘴。他哑声对赵长宁说“……坐上来。”
长宁看了眼那把金灿灿的龙椅,她浑身都在发抖。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死,龙椅,还要不要命了?她不愿意。但朱明炽却不等她同意了,将她搂入自己怀里,他手臂有力地控制她的身体。最后越来越重,长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朱明炽好像失去了控制,长宁只能掐他的背来缓解。
到最后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被迫哭了出来。并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太过刺激了。她甚至无意地喊了声“朱明炽……”
帝王就舔她湿漉漉的脸颊,这无疑很刺激,他在她体内又涨大了。不够,还不够,他要把这个人完全地,揉进他的骨肉里。朱明炽又说“……再叫朕的名字。”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长宁的膝盖和腿酸软得不像自己的,有些摇摇欲坠。
她看着朱明炽的目光则难以言表,朱明炽一贯是个严肃冷硬的人,她不知道朱明炽刚才为何突然就……就像要吃了她一样。
是的,她只能把那种行为形容成‘吃’。
朱明炽的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抱着长宁在怀,他这个时候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柔和了“方才失控了些,痛不痛?”
赵长宁轻轻地摇头,就是酸麻得像失去了知觉般,痛却是不痛的,只是真的吓到她了。
跟朱明炽做这种事,真的很可怕,每次都要被他逼崩溃一般……670e8a43b246801ca1
这个男人看上去严肃克己,似乎对后妃并不怎么热衷,怎么放到了她身上就这么……这么极端呢。
疲软的身体静静地躺在他宽阔的怀里,长宁竟然生出了些此刻宁静的想法。她要做的事太多,想做的事太多。这样的放空,她其实并不是不喜欢的。她渐渐地清醒过来,侧过头的时候,下巴嘴唇到鼻梁,瘦削而优雅。眼底有微弱的盈光。
朱明炽静静地看着她,手指微动。
他许久没有说话。
而赵长宁的奏折,很快被刘胡派人送到了副都御使那里,副都御使跪着接了奏折,去找宋宜诚商量该怎么办。
宋宅的偏堂里,宋宜诚看了奏折后合上,脸色淡淡的“这赵长宁倒是个人物。”
宋宜诚白面皮,细长眼睛,长美髯,年近半百。这些老狐狸,说话探不出喜怒。
副都御使给他斟茶“那您看此事皇上发话,想必是不会放任咱们……”
“你我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宋宜诚把奏折放在一边,“本来就是栽赃嫁祸,既然他有这么个厉害的侄子,这事只能不再追究了。但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副都御使疑惑道“……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宋宜诚心道一声蠢货,难怪被周承礼压得死死的。他慢悠悠地说,“赵承廉不下去,就始终是周承礼的一大助力。你如今虽然是副都御使,但在都察院说话还没有周承礼管用。恐怕没两年你这个位置就要让给他来坐了,你可愿意?”
宋宜诚虽然看不穿皇上的用意,但他知道,其实皇上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却等这道奏折上去了才发话,分明就是不愿意理会。而且赵承廉不是什么错都没有的,皇陵这个事情是栽赃他,这个案子是没有指望了。但是原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也不少,只要审问出来了,整他个外放贬官还是没有问题的。
副都御使听了连连应是,心想这老狐狸,事情都是他在操办。他自己倒是一身轻,以后秋后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
副都御使暗中叫人搜集赵承廉以前受贿的证据,赵家的人去提了几次,都说是还没完全审清楚,不能放人。
徐氏又求到了赵长宁头上,长宁这次却淡淡道“这我没有办法。二婶只能等,都察院的人从二叔嘴里审不出来什么,必然会放人的。”
赵长宁只怕他们严刑逼供,虽然这是不合法制的,但私下用刑也没有人知道。能帮二叔洗脱的冤情她已经洗脱了。就看二叔熬不熬得过去了。三司法之间本来就有点水火不容,大理寺把手插去都察院比登天还难。
再加上朱明炽只是让重审,而不是让直接放人。都察院接着重审的名义也能拖一两个月。
徐氏失望之极,然后也不再求他了。
审问过去了小半个月,都察院也没有把赵承廉放出来。丹桂开遍京城,举榜已放。
此时一艘回京的游船上,周承礼背手站在船头,看着两岸掠过的景色。
京城快要到了。
他手里拿着探子的密报,这是他匆匆返京的原因。
周承礼下船后上了马车,回他的私宅换了官服,沉着脸前往大理寺。
副都御使正叫了都察院的人在开会。守在门口的司务见到穿着官服的周承礼,一惊就要行礼,但跟在周承礼身后的下属抬手阻止了司务。然后周承礼就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讲话。
副都御使在里面说话,说的就是赵承廉的案子,最近没什么进展,不一会儿就转到了用刑上“……赵承廉要继续审,就是动极刑也要让他招!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赵承廉一直没有被削官,底下的人不敢动大刑。鞭子一类的东西对于赵承廉来说管个屁用。
正说到这里,只听一个声音淡淡响起“我倒不知道,这都察院什么时候能直接对朝廷命官动刑了。”
隔扇被打开,身着四品官服,面容俊雅的周承礼着走了进来,顿时全场寂静了。
周承礼回来了!
在场谁不知道,副都御使就是要趁周承礼不在的时候整赵承廉,倘若周承礼在都察院,这大半个都察院都要听他周承礼的,哪里还有副都御使说话的地方,周承礼在都察院地位超然,就连高他一级的副都御使都不能比。
副都御使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周承礼原来想着赵承廉的事长宁若是处理得不好,他回来给她收拾个烂摊子也就是了。谁知道她胆子竟大,都察院大牢都敢闯!更让他生气的就是在都察院里赵长宁还受了伤。
他的地盘里竟然还出这种事!当真是他不在,这一个个的就忘了这里是谁说了算的。
周承礼又是一笑“诸位怎么不说了?周某是最和善的人,绝不会计较的。”
周承礼在场,谁敢提给赵承廉动刑的事?均是面面相觑一脸冷汗。司务已经飞快地跑出去,端了茶奉上来。
周承礼缓缓地喝了口茶,道“既然诸位不说,那就是我说了。此案证据不足,立刻放人!”
旁边听的副都御使自然不同意了“周大人,你这恐怕是以权谋私吧?谁不知道赵承廉和你的关系!”
周承礼笑道“李大人说得对,自然大家都知道我与赵承廉的关系,也知道李大人与我素日不和,不知道李大人扣押朝廷命官,还想施以极刑是什么意思?倒不如我把这事说到皇上那里,以权谋私的人是谁,恐怕就一目了然了。”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副都御使如何抵得过周承礼的巧舌如簧,半天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看来李大人没什么想说的了。既然如此,”周承礼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就给我放人吧。”
长宁得到消息之后赶回了赵家。心想果然都察院还是七叔的地盘,有他在就好说话。七叔回来不到半个小时,都察院就放了人。
正房正在布置晚膳,家里的男眷都在正房。长宁进了正房后一眼就看到了二叔赵承廉,他明显瘦了很多,原来意气风发的二叔不见了,变得有些沉默。
然后她看到了周承礼,他本来在陪赵老太爷的,听到她回来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长宁莫名地背脊一寒。
“长宁。”这时候赵承廉叫住了她,他站起来走到长宁面前,声音有些嘶哑“长宁,这些天……为难你了。你的大恩二叔无以为报。以后你但凡有用得着二叔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
“二叔客气。”长宁让他坐下,他刚从牢狱出来,底子大概还是虚的。
周承礼道“二哥坐下吧,长宁救你是应该的,眼下还是该讨论你以后怎么办。”
长宁却听他语气还是有股冷意,寒意更甚。
赵承廉受了些折磨,人也不如原来有自信了,宛如被打磨了棱角一般。苦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只要我留在京内,便会狠咬不放,我心里明白。”
“的确如此。”周承礼说,“都察院我尚能控制,皇上的心思却是揣摩不透的。我倒是建议你主动外调,避开锋芒。我看了都察院的证据,你可不是没有污点的……虽然对你的仕途有些打击,但总比被削官的好。”
赵承廉点头道“我在狱中想了许多,大概也只有这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总有机会的。我不在京城里,说不定长宁还有晋升的机会。我看皇上虽不中意我,却是赏识他的。”
周承礼听了就是一笑,拍了拍赵承廉的肩“好不容易救了你出来,你歇歇吧。”他看向站在一边的长宁,语气就没这么好了,“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长宁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不想去。
但七叔已经率先走出去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一只船造好了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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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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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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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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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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