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凤眼神里的希冀落了下去,看得人几近心碎,孪生兄妹,结果在这里要拔刀相向?
这样的转折是人都接受不来,但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家伙,这人,邀请了所有人,到底是在密谋什么?
没有等到苍凤,苍龙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收回手看向南山脸色阴沉:“客人到了这么久还在这里站着?南山,你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对不起龙爷,我……”南山闻言登时满眼慌张,看着龙爷像是看到了鬼似的浑身惊惧。
“住口!”苍龙迅速闪身宛若一道光影朝着南山冲去,下一瞬,南山整个人就窜飞了出去。
整个人砸在柱子上脑袋垂着就闷声吐出一口血,鲜红的血液与碧色地板融为一体。
但方才还伶牙俐齿的南山,此刻浑身颤栗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看着苍龙,这小子多日不见,身手已经到了望乎绝尘的地步?
不知道这段时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我看着苍龙,面容五官倒像是越发的年轻了。
当时初次相见这人还是稚气未脱,如今再看,除了身上气势更为圆滑,那股孩童时候的模样,仿佛是只增未减?
一个人需要保持自己的面容有很多种办法,我看着对面之人心下总是觉得哪里的不太对劲?
“废物!滚下去!”
苍龙对着那南山一声斥责后便是转身朝我们走来,身上的气息内敛而危险。
这家伙,单是身上的气息,就足以让人时刻保持警惕。
“死十三?”苍龙在我身前站定,幽深的眸子望着我朝我伸出一只手:“老朋友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感觉你一直是心不在焉?”
“有吗?”我笑了笑同样伸出一只手与他握住:“或许是很长时间不见了吧,我们这些老朋友都以为苍龙不在世了,我还建议要给你立碑来着?没想到出了趟远门,竟然南城里多了位龙爷,更没想到龙爷,就是你?”
苍龙看着我亦是笑了笑显然是没在意,一身上下的淡然姿态让人莫名觉得危机。
这家伙到底贪念多重我很清楚,如今表现得这样淡然?怕是不简单……
“立碑就不用了,眼下我们兄弟几个相遇,我可是要好好招待诸位!”
我闻声抬手制止,这场鸿门宴看来是没什么意义,我望着苍龙沉声道:“苍龙,我不想和你周旋,我只想知道,你把福叔带去了哪里?把他交出来,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场面一瞬间寂静,铁牛和瘦猴站在我身后眉心紧蹙。
“十三,你确定福叔在这里?所以你看到我们这么惊讶,是你自己想来找他?”
我闻声看向两人点了点头:“不知道危险情况如何我不想让你们跟着冒险,再说了,人少,行动起来也不用有所顾忌。”
铁牛顿时一把斧子掏出来砸在地板上,看着苍龙闷声道:“小子,我论年纪你也该喊我一声牛爷,但看在你是小凤凤的大哥,我也不想为难你,福叔是苦命人,就做点小生意罢了,你犯不上和老人作对!”
“小凤凤?”苍龙看向苍凤,眼神里带着些许隐晦的阴鸷。
“苍凤,你是不是该给哥哥一个解释?”
苍凤走到铁牛身侧挽住铁牛的臂膀,望向苍龙沉声笑道:“这样,够了吗?”
“呵……”苍龙见状嘲讽似的一声讥笑,看向苍凤眼神里多了些厌弃:“我是你哥哥,难道还能让你找不到的好人家?你为什么要这样自轻自贱?女孩子家家非要找个做棺材的?”
“我自轻自贱?”苍凤晃着脑袋望向苍龙眼神里一片红晕。
看着苍龙这样铁牛心疼地拿出绣了花的帕子在苍凤眉眼间轻轻擦拭。
“别哭小凤凤,这犊子玩意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苍凤接过帕子看向苍龙,神色里一片淡然。
“大哥,我是你的孪生妹妹,打断骨头连着血,我从未想过要和你站在对立面,可哥哥,你是真的,要和我成为敌人?”
苍龙背过身,走到钢琴边上指尖在那垂蜡上拂过。
“你看,钢琴上染上一点蜡泪都坏了,它还能用吗?收拾干净了当然能用!”Χiυmъ.cοΜ
苍龙转身看向苍凤,眉眼间的嫌弃越发的浓厚:“可是妹妹,脏了就是脏了,尽管还能用,那又如何?干净的东西,才是值得人去用心对待的。”
铁牛闻声霎时禁不住冲了上去,手里拎着斧子显然是用了全力。
“狗杂种!老子今天就剁了你这玩意,张着嘴不会说话老子就把你打成哑巴,扒了你的舌头喂狗!”
苍龙站在原地没动,眼神里的漠然和鄙夷深切地让人禁不住一阵气闷。
“四公子?”
苍凤在我身侧浑身担忧,我朝苍凤安抚地笑了笑:“他不会动手的,今天来的人很多,他要动手,那必然是会对他的计划有影响的。”
“计划?”苍凤看着我疑声道:“我哥哥,还有什么计划?”
苏含这才身子回转过来望着苍凤笑道:“看来苍凤小姐还是不太了解这位一母同胞的哥哥啊,他可是想要将整个东南西北四城纳入麾下的人啊……”
“什,什么?”
苍凤看向我视线里的意味带着求证,虽然这样的说法听上去太过残忍,但事实如此。
我点了点头,这才看着苍凤说道:“苏含说得不错,苍龙眼下手里地皮和店面,大多都是烧杀抢掠夺来的,我今天来,只是想来救福叔,只是没想到是你哥哥……”
苍凤怔在原地,眼眶瞪得很大,身上一直在微微发颤。
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兄长是疯子这样的事情让人崩溃?
“小凤,别多想,人生来就是为了自己,你哥哥只是路走错了,与你无关。”
听着巫灵的话我亦是叹了口气,是了,要是当时苍龙正是这样的问题,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砰——”
铁牛一斧子砍下去登时整个钢琴被劈成了两半,而转身间却是连苍龙的身影都没碰到?
苍龙站在一侧低声摇头:“一身的猪血味道,妹妹,你什么时候喜欢屠夫了?”
他看着站在一边的苍凤眉眼里一片嫌弃:“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放你的狗屁!!”
铁牛斧头论过去,不等到苍龙身前就被他一手抓在掌心,继而指尖在铁牛手腕弹了一下,登时就看到铁牛手上的斧子竟是脱了出去。
我眼神急转,身形乍出,手上数十根银针飞出去。
苍龙这才笑了笑避开身子站在柱子一侧,铁牛整个人尽管没被攻击到,但还是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脸色一片煞白。
苍凤着急上前一把拉住铁牛晃着头说道:“够了别打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铁牛闻言更是闷声一道冷喝:“妈的!老子非要宰了他不可。”
苍凤将人拽住眉眼间一片倦怠:“铁牛,我再说一次,你不是他的对手,去了,只能是找死!”
我亦是看向牛爷规劝道:“他的底细我们尚不清楚,不要打草惊蛇……”
铁牛这才愤愤地收回手,望着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咬紧的牙关看上去似乎是恨不得将苍龙咬碎似的?
落在一边的苍龙仔细摩梭着手里的银针看着我们几人周身淡漠。
“诸位,葬师大会在即,我苍龙将重出葬师,诸位皆是同仁,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赢家,究竟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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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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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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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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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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