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站在我身前的身影轻声笑道。
他同样看着我,像是在看着疯子似的?眉眼里尽是荒诞。
“小伙子,有时候笨一点也好,太聪明了,反而是会适得其反!”
我没在多说,手上的鬼刀早已被摩擦得像是在烈火中锤炼了似的让人抓着亦是一阵灼热。
我深呼吸一口气,望向不远处,目光深远幽森。
看向背后还没动静,我想着付氏的纸人护卫,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好?
眼看着牛爷脸色苍白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这要是稍有差池,岂不是捡了芝麻漏了西瓜?
眨眼之间,我瞬时朝前冲去,既然决定不了生死,那就必须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抓住时机!
这老家伙如此自傲,但凡我要是放松警惕,他必然会乘胜追击。
“放松放轻松,小家伙,我不想杀了你,族长我的惜才之心还是可以的,像是你这样的年轻俊杰,当真是缺憾啊!”
我没理会这老东西的状态,看着他日光下越发红光满面的五官我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不曾畏惧阳光之气,都是从牛爷这里得来的……
我身影乍然闪过,望向对方的人脚下不住盘旋,手里的鬼刀趁势抛出。
“嗡……”
耳际一道轰响像是生出了嗡鸣似的在人群里四散开来,蜜蜂般密集的响声让人禁不住浑身冷颤。
我不敢有所停留,鬼刀出手之后便是银针数十根接连飞出!
“哈哈哈,来吧来吧,想杀了我,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我闻言浅声笑了笑,本事?我翻转身子不断在人群里穿梭,站在司雯族长背后的一群人更是惊叫连连。
许是人群慌乱,我在人群里穿梭之际,倒是生出了些眼花缭乱的错觉?
借着这些错觉,对方亦是朝我冲来!双手上沾满了血迹一把抓住一个人竟是直接将人撕扯开来?
“啊啊啊!!怪物啊!老天爷!”
“族长,族长,成了怪物,怪物啊!”
……
望着这些人我眼眶之中一片淡然,是不是怪物,接下来才能清楚。
“司雯族长真是年纪大了身上的血性也越发大了!这杀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啊!!”
司雯族长回头望向我,神色里一片默然,盯着我眼眶里的血煞像是要夺眶而出。
“小子,我要杀了你!!”
我淡笑两声眼看着树叶间飞窜出来的鬼刀起身一把将其接住。
银针同样飞刺在树桩之上,牛爷倒是手速飞快趁着树上迅速将那些玩意都拔起来朝我抛来。
我淡笑两声,一身上下都是冷淡和炽然相互交错。
所谓断其五识海,我望向对方眉眼,五识必然是指五官,色声香味触,五觉之中必须就将其破坏才能真正断了他的五识。
可想要做到这些,我回头望向周围一群人,这些人里,又有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缘色境,眼识之末,欲要断之,必先毁其神根挫其方位!
有了方向之后一切事情都好办了,我望向周围浑身上下都是干劲。
可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必须要先将其控制住才对!
可我望着眼前之人,对方眼神里的阴狠与愤怒仍是悬在我脑袋上的一柄利刃。
尽管眼前的事情不好处理,我望向不远处的人影,心下杀意亦是越发浓郁!
“啧啧啧,看着倒像是个正儿巴经的,名为葬师,事实上也被杀气缠身,小子,你也不得好死……”
我没理会,身形如尖端利刃般冲出,对面之人,必死无疑!
我身形迅速穿梭在暗影之间,缘色境,必须要先断了他的眼识。m.χIùmЬ.CǒM
“小墨!!色识!”
我冲着神农墨一声厉吼,小家伙倒是十分明白我的话,转手朝我身前抛出一把粉末。
淡红色的粉末在日光之下泛着琉璃色的印记,我几乎看不清楚眼前的路。
我蒙住口鼻,望向那被淡红色粉末包裹的家伙眼神淡漠。
缘色境,身处红尘,如何能不惹红尘?
那老家伙登时冲上前来欲要一把将我抓住,我身形侧转,望向其身后之人一身上尽是漠然。
掌心鬼刀顺着他侧边脸颊飞转,几乎是瞬间,司雯族长看着我眉眼间多了些惊慌。
忽略这股惊慌,我在看着这家伙身上的杀气又浓郁了几分。
他大喊着朝我冲来,身上的杀气层层迭起,仿佛是要掀翻整个海浪似的让人无处藏身。
我一巴掌砸在地上,周围登时溅起一片灰尘。
光尘和淡红色粉末相互结合,我望向不远处的人,他的眸子里,有了那么一刹那的迟疑。
正是这阵子迟疑,让我在靠近他时,这家伙少了不少防备。
我手里鬼刀毫不留情地冲向前,一刀砍下,但听一声尖叫继而便是一条胳膊落在地上囫囵转着圈。
我站在一侧看着猛然倒后了数百步的家伙淡而视之。
“怎,怎么会?不该这样的,我已经不是邪体了,怎么,怎么会?”
司雯族长捂着伤口看着鲜血淋漓的手腕浑身上下都是在颤栗。
脸色仍是泛着潮红,想来那淡红色粉末是小家伙特意研制,如今看来药效确实是上乘。
我看着这家伙笑道:“司雯族长,多行不义必自毙,无关你是非邪体,我想杀了你,在乎的,只是你此刻的死活罢了,要是你想活着,很容易,告诉我那小子的下落,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条活命!”
司雯族长冲着我登时眉宇之间一片憎恨,整个人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浑身上下都在不住地发颤。
我知道,他是在发怒,但我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族长,时不我待,我数三声,这三声之后,要你还不松口,不管那小子是生是死我也不管了!”
说着我看向对方,望着他眉眼紧蹙的一双眼浑身晦涩。
“但答应了别人的没做到,我总是要有偿还的,既然没能找到她弟弟,那么,就用您来亲自赎罪,我想司雯清雅也很愿意,毕竟,只要你死了,那孩子,也会安全!”
我独站在微风里,目光笃定的望向远处胸腔不住起伏的人。
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在发怒,但怒气却不敢致使他朝我冲来。
“哈啊哈,笑话笑话!”忽然间,这老东西笑了起来,我瞬间警惕。
他的心性远非常人可比,任何一个细节出了差错,都很有可能危及性命。
司雯族长朝我走来,走到断臂之前将其捡起,继而握在掌心看了看就甩向一边,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一块无用的破铜烂铁?
望着对方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回头看了眼小家伙一眼,只见小家伙仍是双拳紧紧握着,显然拳峰里亦是藏满了保命的家伙。
“小子,你很聪明。”司雯族长看着我神色里一片淡然,忽然的平静让我甚至觉得他像是在看着笑话似的?
“可惜了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也算是名门之后,不过,你以为死氏的鬼刀,为何甘愿落在我司雯一族里?”
我闻声身形缓缓怔住,到底一直被压在心底的困惑,还是被解开了。
我全然不肯理会,尽量将自己的好奇心都压下去!
鬼刀里暗藏锦衣卫,乃算是灵物,既然认主了除非主子死了,否则绝不会寄居他处?
但事实上,鬼刀就是在司雯一族里,待了许久……
“哈哈哈,小子,想到了吧?可是啊,为时已晚!”
接连的转折让我精神倦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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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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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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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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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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