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像是疯狗似的在大喊,但树荫之外的人却没人搭理他。
我望着那些人,不顾他们眼神之中的冰冷径直朝树荫下走去。
这也算是偶然间被我抓住的空隙,若还是刚才的样子,只怕今天是不能善了。m.xiumb.com
日光下,司雯族长的脸色被映得更是惨白,与在场的所有人格格不入!
他双手紧紧抓着树干,仿佛是要冲出这桎梏,但一手刚伸出树荫下,就被阳光灼的一阵尖锐喊叫。
“啊啊!!嘶……”
伴随着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响,我朝他靠近,这人被灼烧了一番倒是老实了不少。
我站在树荫之前,望着司雯族长问道:“你说,只要我得到了司雯清雅弟弟的线索,我就放了你,并且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放你的狗屁!!”司雯族长像是发疯似的盯着我那叫一阵嘲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这小子上了天还要入地!我要怎么相信你?”
“上天入地?”我笑了笑望着他说道:“你不用思考如何相信我,你只要想清楚,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可以试试,我可以让你活着,也可以让你去死!”
“四公子,别和他废话,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铁牛捂着伤口冲上前来看着就像是要将司雯族长碎尸万段似的。
牙关都咬得很紧,看得出来是动了真脾气的……
他很生气这也是在我预料之中,毕竟发生了这样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气不过!
尤其是现在司雯族长这老家伙人不人鬼不鬼,铁牛向来是最为厌恶这些事情的存在。
我细细思索一番,望着那族长幽声道:“要不这样吧,族长,既然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左右那小子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这小子我也不管了,但你,我就要交给我这兄弟了,他一向是嫉恶如仇,还希望你能扛得住!”
说罢我朝着牛爷摆摆手低声道:“牛爷,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既然咱们司雯族长牙关咬紧就是不说,那我也不问了,问来问去没什么意思。”
牛爷袖子一撸径直上前,仿佛是提起报仇方才受伤的伤口都不疼了似的?
“哈哈哈,好说好说!”
铁牛笑得开怀,望向不远处的人低声道:“既然这样那就什么事情都好说,我牛爷生平倒是鲜少伺候人,更别说伺候鬼了,没想到今天也是长了见识了……”
我摆摆手示意无所谓,望向周围的人高呼道:“既然诸位都是见证,那就有理再先,任何事情都是事出有因,我想诸位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司雯族长吸收完舍利,必然是会性情大变不人不鬼,你们也不想要个怪物做族长吧?”
另外几人看着我也像是在嘟嘟囔囔迟疑着什么?
我不加理会,看了眼铁牛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铁牛带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树枝径直朝前,拍打着掌心整个人眉开眼笑。
“哎呦喂,真是没想到,刚才还嚣张的人,这会就像是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不敢出来了?”
日头越发强盛,我看向树荫下的身影心知肚明他在树荫下呆不了多久……
但这家伙眉心闪烁,我单是看着亦是觉得烦躁,仿佛他还在怀揣着什么希冀似的?
我看着逐渐靠近的牛爷心下亦是开始烦闷,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是手上的鬼刀一直都未曾放下,时刻准备着将其击杀!
不知道一击是否能成功?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合适?
牛爷走了树荫之下,阴影之下的人忽然开始发笑,他的笑声阴森冰凉,尽管天光大亮,我仍是觉得浑身寒颤。
“退后!!!!”
我顿时心下一震慌忙对着牛爷闷声吼道:“快退!”
但为时已晚,牛爷正要脚步撤退,恍然间整个人像是被吸了进去似的径直冲着司雯族长上去了?
要不是他的样子实在被动,我几乎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我冲向前,正要冲入树荫之下忽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弹开。
神农墨上前来蹲在我身侧将我搀扶起来,在我旁边低声道:“舍利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但凡吸收舍利者,必有百日灼烧之相,但若将其邪气转移人体,自身便可在保证修为的前提下,安然无恙……”
我闻声周身一阵恶寒,转移邪气?要将邪气转至牛爷身体?那岂不是……?
我看向树荫之下的人影,阴气仿佛在一瞬间在两人身上聚集了起来。
我转身抓着神农墨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神农墨再次回首,望向仍是在一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激活着纸人护卫的付氏一族。
他淡淡说道:“只要找到另外一个灵体借以媒介,邪气也能转移出来,尽管危险,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我看向那死人一般的几人,像是陷入了进去似的完全双耳不闻窗外事。
这催活纸人护卫需要这样多的时间?
眼看着牛爷在树荫下与那老东西纠缠不分,我心下着急却就是没半点办法。
没想到司雯族长竟然还藏着这一道心思,若非纸人护卫算事希冀,我此行回去,只怕是不好交代。
时间过去良久,在我眼皮子底下,双方交汇完成。
我甚至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就是当牛爷再转身,他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了一层濒死之际的呆滞和苍白。
树影攒动,我看着那树梢下的人影仿佛随时都会被冷风吹走似的?
我禁不住朝前,但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另外一道身影轰然冲了上来。
“小心!”
铁牛仍是顾着我的安全冲我吼道,我看向那道日光下冲来的身影一跃而起脚下点着树梢浑身炽然。
愤怒再度涌上心头,我望向对方同样冷瑟的面孔一身杀气。
掌心里的鬼刀不断的旋转,我身子弯着望向面前的人影如猎豹似的静候着猎物!
“死氏的人,老夫倒是有所耳闻,只是听说是南城边陲小镇,没想到倒是闯出来你这么个人才,只是也罢了,既然闯出来了,那也就留下吧……”
司雯族长像是惋惜似的低声浅笑着朝我冲来,身上的冷气在不断凝滞。
我看向不远处树荫下的身影,身影半弯着,一手撑着树状不断喘息。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道佝偻的身影,我又想到了爷爷?
我死氏一门,身为葬师,身携鬼刀通晓《死氏葬书》。
但是这样的名号丢出去,定然能招引一番风云……
但此刻,再看向铁牛,我忽然明白了,也许,爷爷不是不知道《死氏葬书》的机密,也并非不知鬼刀的下落。
高处不胜寒,尽管另外几家仅是听说,也都一股脑冲入了刘伯温墓葬之地!
若是爷爷过早的暴露,只怕更是我活不到现在。
我一手握紧了鬼刀,脑海之中葬书里的字眼一字字显现。
“死氏葬书,破邪有云,是人见邪道,不可遇如来,圣光所极致,不复再重来,断其五识海,留其本命源,葬于世外地,死灰不复燃!”
我在心下喃喃念叨:“断其五识海,留其本命源……”
话很简练,但如何断五识?如何留其源?对付这家伙,必须要做到,不可让其死灰复燃!!
“小子,你机关算尽,不还是折在我手上了?”
司雯族长看着我眼眉低垂,整个人五官之间仍是藏着稀疏笑意。
“你是小辈,我不和你计较,只要你认输,归顺于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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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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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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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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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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