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刚落下地面,闷声再度响起:“拿下!!”
六道身影迅速冲身上前,我视线紧盯着来人一身冷瑟。
手里短刀早已是被刀鞘摩擦得火热,我盯着几人,浑身杀气满溢。
这些人,不是人,我的怒火,也总算是有了发泄的机会!
“来吧……”
我微微低声说道,眸光里紧锁着来人。
身影霎时消失,我转身一跃而起一脚瞬间踏上其中一人肩胛。
手里短刀刚要砍下,登时脚踝上一阵攒紧的力道。
不等我反应,整个人就被丢了出去。
我惊讶于这些人超常速度,看上去想要制服绝非易事。
侧眼看向司雯清雅,动作仍是利落,但这些家伙动作太快,也显得她有些掣肘。
我一巴掌拍向地面顿时整个人拔地而起。
身形迅速冲身上前,我精神惶然盯着面前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对于这样的家伙,我丝毫不敢放松。
手里短刀尽管抡转的迅速,我竭力找到每一处可以穿插进去的空隙。
脚下转过,一身利落,刀锋划过掌心瞬间鲜血溢出。
顿时,我感到空气都安静了,下一刻,我看着这些人霜白的眼眸里,泛起了淡淡的红。
“圣女,绞杀!!”
刀锋染上鲜血裹扎着风声肆意攒动,我在这些家伙之间,浑身热气翻涌。
恍然间,背后一道劲风扫过,我眉眼间一阵闪烁登时翻身而起。
骑上一个脑袋双腿绞上脖颈,顺势也被这家伙死死抓住。
我浑身冰凉,手里短刀抡转一圈我闷吼着一刀顺着这家伙脑门刺下。
“吼——”
叫喊声似是要响彻整个荒地,我站在这荒地之中,眉眼间一片惺忪。
一人倒下,我落于地面刀刃置于眼前一身警惕。
不过,下一刻,更让我震惊的是,方才被刺中脑袋的家伙,竟然是,再度爬了起来?
我精神一阵紧缩,甚至感到呼吸都慢了许多。
“砍头!!不砍头死不了!!”
背后恍然间传来一阵大喊,我余光一看。
好家伙,那大小姐踩着一个脑袋一身意气风发!!
我这才转身盯着对面爬起来的僵尸冲了上去……
僵尸显然是察觉了我的意图,竟是一个回旋闪身到了其它僵尸身后。
瞬间其他几个三个纷纷朝我冲来,三面迎敌我整个人眉眼间一片肃重。
手里短刀再度划过掌心,天知道我是在思考着这样会不会贫血?
短刀开始发烫,我欺身朝前,刀锋急速飞转,顺着僵尸脖颈之下划去。
哪里料想僵尸竟像是已经具有了人的动作似的,反手一掌将我掀翻出去!
几个纵身我被推到司雯清雅身后,余光瞄过我一个转身迅速将手里短刀打了出去。
“砰——”
一个僵尸整个被短刀击打在地,刀刃插在脖颈处仍是浑身在颤抖。
“斩杀!”
我闷声一吼,司雯清雅瞬间一个翻身手起刀落,僵尸的脑袋滚落一旁。
转眼间剩下四个僵尸在我们四周。
我与司雯清雅浑身上下皆是警惕,背靠背紧盯着四周完全不敢有丝毫放松。
这些家伙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似的浑身笔直。
“现在怎么办?棺椁里的家伙还没有出来,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听着司雯清雅孤自发问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这是你们司雯一族的禁地,出没与我还能扯上关系?你是来开玩笑的?”
司雯清雅闻声微怔,继而才满眼淡然地盯着我。
“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杀!”
说罢这女人像是忽然发疯似的冲了出去,完全没了当时的那阵恐惧。
我望着已经飞身过去的一个僵尸原地还有剩下的三个?
“你们这是重男轻女?应该公平对待二打二吧?”
我也是没在多想,看着三个僵尸已经动了,方才顺手抛出短刀。wWW.ΧìǔΜЬ.CǒΜ
刀刃之上闪烁着血水星光,我眸子里仍是一阵淡然。
雪里来早已顺着衣袖爬了出去,顺着我胳膊甩出去的动作已经爬到了一个僵尸胳膊上。
下一刻僵尸就在吱哇乱叫,我身子怔了怔冲着雪里来比了个大拇指。
尽管这家伙埋头苦吃完全看不见……
解决了一个负担剩下两个,我毫不犹豫接着杀了出去。
刀刃打着旋擦过僵尸身子飞了回来,我接过短刀方才一身凛然。
这些个抬棺人显然是没什么大本事,虽被看作僵尸,但实力显然略逊一筹。
几番过后,地上多了六个脑袋,其中一具只剩下半具尸体。
司雯清雅侧身看过来盯着雪里来露出笑意。
“这小家伙不错,是个好帮手,你找了个好东西!”
“它不是东西!”话音落下看到对方笑意我觉察不对,这才淡然改口:“它是我兄弟!”
雪里来顺着裤腿爬上我肩膀,谁能想到这么个小身体像是个无底洞似的吃不饱?
说完之后我们两人方才转身看向摆放在不远处的棺椁。
棺椁是白色,夭折未成年,白棺护其灵……
《死氏葬书》里这样记载,我这才看着这棺椁里,莫非是个小孩子?
可刚开始听到的声响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棺椁里也是一片寂静再无声响,仿佛抬棺人死了后它也跟着沉寂了似的?
“这棺椁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这样放着吧?”
我听罢看向司雯清雅问道:“那不知道大善人打算怎么搞?”
司雯清雅瞥了我一眼方才说道:“要我说,破棺灭尸,沉寂在棺椁之中百年,仍能说话,定然早已是邪祟!既然这样不如为人消灾!”
话语落下,我周身一片森然,果然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摇了摇头方才说道:“要干你去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可不干!”
老话说,死者为大,现在倒好,整了个破棺灭尸。
这不是灭绝子孙后代的事情么?
司雯清雅顿时眉梢紧蹙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丢在这里不管,不然它怕是会更加造孽!”
我这才缓缓朝棺椁走近,抬棺人已死,棺灵无法长存。
要想活下去,这家伙必然会有些什么动静才对。
但眼下它十分沉默,仿佛刚才的‘拿下’也并非出自它口。
我在白棺之上敲了敲,闷声道:“阎王前,不流泪,三圣殿,奈何桥,独留命理在人间……”
白棺忽然颤了颤,很轻微的颤抖,但我仍是察觉到了。
“地狱府,孟婆汤,民漯河,彼岸花,唯有生死难长存!”
听到这话我方才转身看着司雯清雅淡淡轻笑。
这女人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问灵!”我淡然说道。
问灵乃是《死氏葬书》里有所简介,我第一次使用,没想到还真是问出来了。
听到动静就好办了,我再度敲了敲棺盖问道:“你不可以待在这里,想清楚,想入土为安,还是如何?”
棺椁里的人声音低沉,仿佛是吞了鱼刺一般沙哑窒息。
我站在棺椁之外敛眉颔首,但是听着里面的动静也觉得憋闷的慌!
“入土百年骨不化,命理长存须弥境……”
“须弥境!!”
司雯清雅听到须弥境仿佛是猫见了老鼠似的兴奋雀跃。
我站在原地盯着这大小姐,看到对方眸子里的神色只觉得荒凉。
这样的人,怕就算是死了,也会惦记着禁地的秘密!
“快把他弄出来,他知道须弥境可以带我们去找。”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若是僵尸,那就不可开棺,你听他刚才说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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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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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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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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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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