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跟着你走?等走到头发白了别说是须弥境了善见城了,怕是连块砖头都找不到,你不想出去我还想呢,爱走不走!!!”
说罢我转身按照自己占卜所得方向接着朝前。
走了一段,听到背后脚步声我方才不屑地笑了笑。
不能走?不过是不愿意相信我罢了。
但眼下显然不是说不相信就算了,这样的境况,必须要有足够的主导方向。
一旦一步走错,便是步步皆错……
想到这里,我心上不由得一阵烦闷。
边走边说道:“你们和通灵一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懂得制造幻象?”
司雯清雅没说话,只是埋着脑袋朝前。
我见状就知道这又是什么该死的族内机密不可与外人告知。
心里气闷禁不住一阵吐槽:“好好的家里不待,现在好了,谁也出不去!”
司雯清雅亦是愤慨道:“要不是你私自闯入我族祭祀地,我怎么会来这里?”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转身盯着身后之人只觉荒谬。
“所以说,你以为这是我的错?要不是你们强取豪夺拿走了我族鬼刀!我会闯入你们祭祀地?妈的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肯来!”
说罢转身径直朝前走,这女人看着娇小,倒是跟着一家子学的嘴硬似铁。
“鬼刀是我们司雯一族昆吾剑的碎片,不是你们死氏的鬼刀!”
“住口!!”
我转身瞪着这家伙心下一阵憋闷。
“司雯大小姐,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此生不入内城,鬼刀的下落,你们可能会知道?”
我看着这满眼自信的大小姐无语至极却是一阵鄙夷。
“正是我携带着鬼刀来了内城,导致你们司雯一族禁不住强盗行径,夺了我鬼刀不说,还彻底的改名换姓?你以为,世上所有人都与你们司雯一族一般厚颜无耻?”
司雯清雅被一番说得满脸懵,过了良久才算是反应过来。
盯着我张嘴欲要解释,但我霎时伸手制止。
“免了,我现在只想找回鬼刀,这须弥境也和我没关系,我只想出去,仅此而已!”
司雯清雅疑声道:“你不想要须弥境里的宝物?”
我闻声笑了笑,看着正在打量我的女人眉眼里一片了冷淡。
“圣女,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别忘了,凡事,都有双面!”
司雯清雅这才闭了嘴,紧跟在我身后步步不离。
看着这人这样子,我虽然心里无奈到底是没多说。
就算是天大的恨意,眼下都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我抬头望着四周,烟海缭绕,脚下的沙地不知何时起,变得有几分坚硬。
跺跺脚,亦是能听到些许回响。
我缓缓驶出声道:“司雯清雅?听得到的吗?”
背后熟悉的声响响起:“听得见,怎么了?”
看着大小姐如此天真的问候,我虽觉得可笑,但也还是忍住了的。
而是看着周围说道:“场景变了,我们看到了新的地方,这里有点不对劲……”
说罢我瞬间感到背后气息一阵翻涌。
我感知则是无语,盯着面前缭绕的烟雾实在是想将拽着的烟雾砍断!
奈何君子手里持剑,却是砍不断世间离乱。
“走吧,走一步看一步,时刻都要做好战斗准备!”
自从到了这个地方,总是让我觉得有些许的怪异气息。
虽然不知道这气息来自何处,但其中似是一直酝酿着阵阵风险。
我无法察觉风险来处,但自身戒备,总是做得到的。
脸上被寒风吹得生疼,与挂在悬崖边上一般无二。
就算是隔着面罩仍是感到脸上像是被锐器割裂似的?
风声里,似是有人叹息,一声叹息之下,便是陡然一阵大风掠过。
司雯清雅紧随其后唯恐自己落队。
我往前走,心下警备之时,却也在思索着如何应对紧急状况。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运气背了,喝凉水都会塞牙。
我缓缓转身看向背后,烟雾里,攒动的一团影子起伏着上前。
司雯清雅看我一眼,我点了点头方才一手持贡香,一手握短刀。
那团攒动的影子越发靠近,我心里亦是跟着紧张起来。
“注意周围气息变化,千万不可贸然出手以防打草惊蛇!”
司雯清雅跟着点了点脑袋方才同样拿出长笛拭目以待。
许是一朝被蛇咬,我再看着这长笛只有种想给一折两段的心思。
忽略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我转身回看着烟雾里渐渐靠近的身影。
过了不久,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人,不,并不算是人。
我看着眼前的东西,面容黢黑,身材壮硕,一身衣衫仅仅是盖住隐私位置。
五官之中一片呆滞,双眸里,与那通灵一族的两人相似,皆是一片霜白。
再往下看,双脚微浮于半空,身姿僵硬,看着就像是了然无神。
我攒紧了手里短刀,仔细感受着眼前这些家伙的气息。
接着往前,我竟是看到了一顶轿子……
这轿子,通体是如沙地般的颜色,一看去就让人觉得风雨欲来沙满楼!
轿子被走在前面的人抬着,一边肩膀总是朝下。
近看着像是被轿子上的重量压弯了脊梁。
当我以为就是一顶轿子的时候,视线里这些人扛着的东西,再度发生了变化。
随着整个东西完完全全在我眼皮子底下显现的时候,我的眼神,缓缓瞪大。
这不是轿子,这是,一具棺椁!!!
那这些抬棺之人?平北巫家——主抬棺?
我心神渐渐凝聚,盯着眼前异状恍惚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雯清雅骤然半蹲坐下,双手合十开始喃喃念叨着什么?
见人这般我虽是心下无语,但也不能贸然前行。
只能跟着念叨,驱邪净心倒是有用,就怕这些东西,非邪非怪,那就有得看了。
“苍茫茫喽,云雾散喽,故人飞走,销声匿迹喽……”
耳边忽然传来的沉闷声响让人无法细想是从何而来?
但左右想着,总该不是来自这些看上去一副僵尸脸的怪物?
我强行稳住心神,感知着这诡异的气息越靠越近。
心脏在不断跳动,仿佛是要从胸腔里飞出来似的让人呼吸跟着急促。
“来了啊,来了啊,总算是来了啊……”
那道声响,像是在刻意暗示着我们什么?什么来了?是我们吗?
“四十三!稳住心神不要沾惹杂念!”
我闻声方才止住心下纷乱思绪,强行让自己心态平稳下来。
“静心,静心……”
冷冽气息已在身前,就算是我此时干坐着,也是周身侵凉。
我完全不睁开双眼,只觉得身上有数股视线在来回扫视。
我无法想象这视线来自何处,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
“起来吧,跟随我,入冥河。”
冥河?俗称——黄泉!!!
我霎时起身一把抓住司雯清雅登时有退后数十步。
不等司雯清雅反应过来,我瞬间一把将人推开。
一只爪子顺着我们之间擦身而过,爪尖上的锋锐气息,隔着老远,我亦是感受得到。
我朝前看去,抬棺之人共有六个,皆是如出一辙的死白。
看着像是雕刻复制出来的人偶,没有表情,更没有生机。
看着这些家伙,我转身看了眼司雯清雅,两人相视一眼,眉眼里尽是漠然。
“未知物种!不可轻举妄动,初步判断为僵尸!棺椁里的东西更阴邪,不可打开棺椁,行事小心!”
司雯清雅到底也是司雯一族的圣女,不会愚蠢的这些话也听不懂。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转身再看着这些抬棺人,他们有了动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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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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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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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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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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