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亦是颔首给我倒了杯茶说道:“龙家这件事情确实是办得不厚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好奇的是,你打算怎么处理龙家?”
我摇了摇头望向苏晗心下亦是坦然:“都是一时走错了路,能怎么处理?他身中剧毒本就是朝不保夕的,说不好一觉睡下去就再也醒不了了,这样的人,我还需要如何处理?”
苏晗端着水杯走到窗前望向窗外夜色,窈窕身姿在月下显得有几分孤单。
我在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一直盯着我的尘木不免一阵叹息。
“听说,你打算给龙城治疗?”
我不惊讶苏晗很快知道这件事情,这女人的手段一向是毋庸置疑的。
“是的,人非草木,尽管对方无情在先,但尘归尘土归土,元凶找到了就可以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十三兄弟还真是宅心仁厚啊,就是不知道龙家会不会感念你。”
尘木话中有话我已经是懒得理会,大男人一个活得跟个小家碧玉似的话都说不展。
苏晗亦是没理会而是转身看着我问道:“你打算要多少?”
我眉头蹙得很深,缓缓举起一只手。
苏晗点点头显然是了然,我这才接着说道:“我这次来并不是求你,也不是看在朋友面子上,关乎钱,利益始终是利益,你也是商人,该知道的我心里很清楚。”
“五十万?十三兄弟还真是长得开口,你知道晗晗需要多久才能拿下这五十万吗?”
尘木紧盯着我亦是浑身不屑,那样的眉目里仿佛是在说着对我的不满。
苏晗转身望向尘木眼里看得出来的不满几乎都要溢出来似的?
“尘木,这是我公司内部事务,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与我的条款之中,没有干涉对方经济的条款吧?”
这话一出登时尘木变了脸色,显而易见的整个人气息都阴郁了几分。
“晗晗,我……”
“最后一次!”苏晗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看着尘木不悦道:“以前我就不说了,在人前也算是给了你不少颜面,但你却屡屡跨界,你是觉得我苏晗走到今天,一定会依附于你?”
尘木瞬时闭口不言,望着苏晗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瞧着对方这样下不来台,我这才起身淡淡道:“两位的家事我就不便参与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但不等我抬脚衣袖就被尘木拉住。
“站住!!”
苏晗见状登时一巴掌砸在桌子上闷声怒吼:“尘木!放开!”
我夹在两人之间实属无奈,但还是看着尘木解释道:“尘木兄弟,你是苏晗的未婚夫,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与苏董事清清白白,朋友只是朋友,有什么误会的,尘木先生还是别自己钻牛角尖的好。”
尘木唇角一瞥瞪着我眼神里尽是愤怒。
他脸色铁青,盯着我真像是我抢了他媳妇似的?
“死十三,我在和苏晗订婚的时候就听人说你曾经对苏晗很上心,怎么?这次老情人见面,不顾我这未婚夫的脸面难以自拔了?”
眼看着话说得越来越过分,我忽然之间有些不能理解苏晗的决定了。
她向来是胸有成竹办事十分缜密的一件事情了,怎么这样的人生大事反倒是马马虎虎了呢?
“尘木,我早说了,我有未婚妻,我们感情很好,我不会惦记苏董事,本就是同事朋友关系,你非要误会,我能有什么办法?”
苏晗上前拽住尘木一只手脸色阴沉如六月骤雨来临之前布满阴霾。
“松手——”
是人都看得出来苏晗是真的发火了,尘木却是紧咬着苏晗和我不肯松手。m.χIùmЬ.CǒM
“苏晗,自问和你订婚之后我是酒吧舞池哪里都不去了,就算是咖啡厅都不去了,可你呢?却想着和老情人会面?你对得起我吗?”
“——啪!!!”
一巴掌落下,登时整个房间里都冷静下来了,尘木踉踉跄跄地松开我的衣袖,整个人跌坐在地,满眼震撼地盯着我与苏晗。
“你,竟然,对我动手?”
苏晗瞥了我一眼淡然道:“还不走?四公子什么时候养成了喜欢看热闹的好习惯?”
我自然是没多说,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掺和得较好。
我转身出了门,门内又是一阵争吵,下了电梯走到大厅,就看到方才那前台小姐正是一身狼狈地收拾东西。
看到我她也只是在与同事哭诉的瞬间速度更快的收拾。
拎着箱子路过我的时候,我叫住这姑娘周身一阵淡然:“是尘木让你这么做的吧?刚才一开始通电话的时候,就是尘木吧?”
女人看着我脸色惨白,人生大变丢了工作失了脸面。
试问在天喜九楼这样的地方都干不下去,哪里还敢在接受这样的员工?
女人没说话,埋着脑袋终是一脚踏入了茫茫夜色。
我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回了房间打开灯,整个人只觉得一身疲惫。
洗漱完之后,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凌晨三点中。
凌晨三点半,夜来鬼敲门,适逢阴阳令,不得安然终。
忽然在脑海之中浮现的只字片语让我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些话是爷爷说的,向来是到了凌晨三点半就绝不会再有人在外面。
说是老一辈的传统,凌晨三点过了两刻,就不允许在外逗留!
我躺在床上仔细地听着墙上钟表在一圈圈旋转。
转动的滴答声响也让人觉得很不对劲,但却又只是钟表,转圈是它的职责所在。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乱取八糟的事情。
爷爷去世许久,我还是会时而想起他,真好啊……
夜里天气有些微凉,我试探着扯到被子盖在身上。
盖好之后整个人都缩了进去,但缩进去之后,却仍是寒凉不解。
我不断地的伸手拉着周围,总算是在扯出来一床被子压在身上。
做我们这一行的,向来都是畏热畏寒,畏热是因为常年在坟地里与死人僵尸打交道难免沾染湿气在阳光下就会感到皮肤灼烧之感。
畏寒却也是因为常年在坟地里,周身早已浸满了阴寒之气。
若是在遇到这样更加阴寒的天气那更是浑身如浸在了冰窖里似的浑身冷瑟。
可许久了,我鲜少遇到这样的境况,可如今竟然还是免不了在受到这样的折磨?
我不断地翻身折转希望能睡得舒服一些!
可不管我怎样翻身,都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让我淡然处之的方法。
我寻常夜里床上就放下两层被子,但眼下却仍是冰冷。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暂且忍一忍,第二天一早就会卸下来。
可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那背后忽然之间多出来一道声响。
声响阴鸷低沉,我更是难得地嗅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阴森气息。
不比僵尸傀儡拿那般只知吸血浑身都是血腥味。
“死氏后人死十三,擅自杀戮,残害同类,不顾祖上百年积德其罪当诛!”
说话的声响是两道声音结合起来说出来的,听着嗓音沙哑厚重。
“不知两位前辈此番到前,晚辈死十三有失远迎还望前辈莫要怪罪。”
两人靠拢在一起,像是被塑胶封绑着不得解脱似?
我视线自下而上,看到了那两双一黑一白的鞋子时,登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在抬头,白色身影怀里拿着得像是鸡毛掸子似的法器,这是——哭丧棒!!
是用两个人的头骨和一人的腿骨将白布钉住,用以勾魂。
黑无常则用的是黑色系,手里拿着杀威棒目光冷炙浑身散发着邪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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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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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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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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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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