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强走过去和她说话:“这不是路上遇到一个外人来咱们村子里找人嘛,我想二哥应该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就带着他过来找二哥了。”
那个被二强称为嫂子的农村妇女在他说完话以后将目光投向了我:“可你二哥昨天去城里办事情了,说是今天回来,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二强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一些为难:“嫂子,你看我现在还得去地里干活呢,如果耽误了时间我家那婆娘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
这农村妇女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然后试探性的问我:“要不小伙子你先在我们家里等等,老头子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现在主导权也不在我手里,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选择,微笑向他们表示自己可以:“没关系,我不着急的。”
看到我明显对他去无所谓以后,二强就放心的和农村妇女打完招呼离开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农村妇女、我还有在我的胁迫下藏起身形的青蛇。
乡村的人大部分还是很自来熟的,农村妇女直接让我带到了家里面,给我搬来了一个板凳在客厅中坐着,然后又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们这个村子已经好久没有外人过来了,你是来这里找谁的呀?”农村妇女笑盈盈的和我聊着家常。
她这个问题令我皱了皱眉,心下产生了稍许疑惑:什么叫做很久没有外人过来了?我来找的那个女人也不是前几天刚来这里吗?
只是这番话我没有说出来,真假半掺的跟她解释:“我最近遇到了一点事,能够解决问题的那个人恰好前几天准备来你们村子里,所以我就来问问。”
“你要找的那个人叫啥呀?我们村子里的大部分人我都认识,我不准我就能帮你找到哩。”农村妇女面目慈祥的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觉得仅仅只是说出我母亲的名字应该没有关系:“她叫赵美娥,五十多岁的样子,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呀?”
“你要找的人姓赵呀,听名字好像并不是我们村子里的,我这几天也没有听说过有外人来村子里呀?”农村妇女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面色勉强的朝她笑了笑:“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的多多呀,你也总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清楚,说不定只是有人来你没有看到呢。”
农村妇女认同的点头:“小伙子你说的也在理,不过你放心,我家老头子肯定都记清楚了,一会儿等他来了之后你问他就可以。”
我也不知道这农村妇女哪来的自信,可还是应承下来了。
“婶,叔去城里干什么了?”我拿起被农村妇女放在桌子旁边的热水喝了一口,佯装好奇的向她问道。
我一提起这个话题,农村妇女的脸色就顿时耷拉了下来。
“还不是为了我们隔壁的那一家,这家人一发迹之后就举家全都搬离了村子,每年清明连祖坟都不回来扫。所以我家老头子气不过就去找他们了。”
对于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评判,只能感慨了一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可能人家就是比较喜欢城里面的生活吧,毕竟这一切都只能凭借他们自己的意愿。”
没想到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农村妇女目光阴厉到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声音也顿时变得尖细无比。
“他们那种做法就是不对的!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怎么可以到最后连自己的根都不要了!”www.xiumb.com
我着实是被她吓了一大跳:“可是如果人家真的不想回来的话,即便你们再怎么劝也劝不回来吧?”
听到我的话农村妇女平静了下来:“会回来的,凡是我老头子亲自去劝的人家,从来没有拒绝回来的。”
我没有再敢说话了,愈发肯定那天告诉我线索的那个老人肯定有问题,这个仝桥村实在是太古怪了。
“平安,要不咱们找到机会之后先溜吧。”趁着农村妇女因为有事忙活,隐藏起来的青蛇小声对我说道。
此时的我无比赞同它的提议,怎么可能在确定绝对是陷阱以后还不死心的往里面跳呢?
“婶,叔他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呀?要不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叔询问吧,反正我的事情也不急。”我站起来身对在里屋忙活的农村妇女喊道。
农村妇女似乎准备拦住我:“小伙子你走那么急干什么?我家老头子马上都回来了,用不了太长时间。”
我连忙摆手拒绝:“我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呢,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出来,如果等她醒了发现我不在,那我指定要完蛋了。”
我现在只能拿楚楚当借口,让农村妇女找不到阻拦我的理由。
但没想到最后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没有对付过来农村妇女,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听二强说有人来找我,人还在吗?”
农村妇女立刻喜笑颜开:“我就说了让你再等等,你看我家老头子这就回来了吧。”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内心只感觉有一些悲怆。
这时候一个中年汉子从外面的院子走进屋里:“你就是来找我的那个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农村妇女连忙凑过去将我来这里找人的事情告诉了中年汉子,随后又说:“咱们村子里最近来过什么叫赵美娥的人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
村长指指点点地把她给说了一顿:“看你这记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狗给吃了,你忘了村西头的那个老光棍最近刚娶了个媳妇儿不就是叫做赵美娥嘛!”
农村妇女恍然大悟:“看我这个记性,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我那天还去跟他贺过喜哩!”
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我瞬间就觉得他们嘴里的那个赵美娥肯定不是我母亲,我感觉我母亲肯定不会改嫁的,更别说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
但我并没有插嘴他们的谈话,只是一直默默的听着看还能不能得出什么关于这个村子古怪的线索。
“你去跟那家伙贺什么喜!娶一个外乡人还这么大摇大摆的,那个老光棍这么大年纪也不知道活到哪里去了!”村长明显对于这个婚事很不满意。
但明显农村妇女对此事并不在意:“即便是外乡人嫁到咱们村里也不就是咱们村里的人了嘛,你又何必这么多事呢。”
尽管村长似乎还准备再说些什么,最后却被农村妇女一句话给怼了回去:“人家这小伙子从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你还是先把人家的事给忙了再讨论这些事情吧。”
也知道是不是憋着一肚子火的原因,村长过来以后直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跟着我一起过去吧。”
我哪敢再多说一句话,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村长的身后。
“咱这个村子里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见过外乡人来,你是怎么知道你要找的这个人就在我们村子里的?”和那个农村妇女相比,村长说起话来的人情味就明显少了许多。
那名老人明显是坑骗我来这里的,尽管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没有替他隐瞒的打算:“我在找人的路上遇到一个老头,他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就在仝桥村。”
哪知道听完我的话以后村长显得很惊讶:“告诉你事情的是一个老头?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看出来村长认识那个老人,就将老人的相貌跟他描述了一遍:“您是不是认识他?”
村长的目光有一些躲闪:“不,不认识。”
只不过他的演技太为拙劣了,是个人都能猜出来他在撒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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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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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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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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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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