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烦闷的在街上闲逛,不经意看到几个杀手从暗巷里出来,慕红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依着杀手特有的标记找到据点,是一家昏暗的小酒馆,里面寥寥几人,劣酒的味道薰得人很是不舒服,匆匆取了一份最新的赏金榜单,慕红衣就离开了。
回到客栈里,展开一看榜单,一眼就看到了楚熠然的名字。竟然有人出千金要买熠然的命,还真是不知死活,就让他来看看谁敢去杀。
眉头微蹙,不提五年前,这一次熠然来五华城方是掺和进江湖事,除了繁花岛也就只有七星派的甄世嘉和熠然起了冲突,只怕是甄世嘉不敢明目张胆的找熠然麻烦,反而是暗地里要下手。凭熠然的武功自然不怕这些杀手,怕的是一些卑劣手段,若真是伤了熠然,那可就不好了。
幸好熠然行踪难定,这些人想找到熠然也难,那就不妨他来个请君入瓮,也好一网打尽这些牛鬼蛇神。
心中已有打算,慕红衣将榜单毁去,轻抚了下洞箫,总算是能为熠然做一点事了。
西风谷位于大秦东南边,满江之下,独具天险,四周高山林里,唯有一条出路通向外界,多年前有人看中了这里易守难攻的好处,在这里建了一处山庄,名唤栖凤山庄,山庄也曾繁华热闹过一段时日,可惜短短几年一场大火焚尽山庄一切,谷中再次落寞,时至今日也是一片荒芜。Χiυmъ.cοΜ
不过在江湖中,一直有一个传闻,说着栖凤山庄里藏着宝库,有缘者得之可富甲天下,断断续续总有些人想着一夜暴富,不时就来这里搜寻一番,有时不免互相械斗,徒在谷中添了不少孤魂野鬼。
已是四月,春尽夏来,西风谷里一片葱翠,最近西风谷外的道路上多了一个茶寮,不少江湖人往着谷中去总要到这里歇歇脚,将近傍晚,西风谷里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粗略一看也有二十几人,凶神恶煞者有之诡异狡诈者也有,三三两两的围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怎么就值这么多金子?”突然有个人满是疑惑的问着,“莫非是有钱烧得慌?”
“反正只要取了这小子项上人头,管什么其他,只要这小子一出现,我一刀砍下也就完事了。”有一人很是不屑的说道。
“就你那破刀,快得过我的飞镖!”
言语间突然就冲了起来,几句你来我往,怒意一盛瞬间也就纷纷出手,一场混战,血腥气慢慢散开,地上已经多了几具尸体,剩下的人也是个个箭弩拔张。
夜色降临,乌云慢慢布满天空,风凝重了起来,天要下雨了。一道身影宛若鬼魅从谷口走来,他带着一顶黑色帷帽,还披着一件深色斗篷,看不清楚面容,“想来你们都是在等我。”
场上人纷纷看了过来,像是饿狼盯住了一肥羊,“你就是楚熠然?”
“凭你们,也想见他。”来人取下了帷帽,来的是慕红衣。
冷峻杀手的模样不少人认得,当下有人心下暗道糟糕,“慕红衣,你也来抢这一杯羹吗?”
慕红衣只是瞟了他们一眼,“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好大口气!担了这第一杀手之名,你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今日就让我们这些前辈好好教教你规矩!”场上人皆知,有慕红衣在,大家得手的概率也就更低,倒不如先合力将慕红衣拿下。
一声惊雷下,刀光剑影,怒喊惨叫此起彼落,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荒草焦炭上,众人狰狞夺命,慕红衣化作无情杀神,快剑斩杀毫不留情,“哗”一声,大雨倾盆而下,浇湿了他的发丝衣裳,斗篷上的血迹被雨冲刷着落到地上,泥水、鲜血混合在一起,缓缓的汇入了水沟里。
谷中终于只剩慕红衣一人站着,他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水,转身朝着谷中走去,走到一处山壁前,攀着一根藤蔓,跃入了一个山洞里,解下身上斗篷,内中红衫也已湿透,几道血迹将红衫染得暗红,来的杀手混杂,混战之下他也难免受了些伤,外伤倒无碍,只是前些时候和几个使毒的小辈动手,他吃了些亏,到现在还是残毒未解。
一声轻咳,慕红衣只觉得喉中有些腥甜,强忍下不适,他点燃起篝火,拿起壶中凉水漱了漱口,想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意识逐渐迷茫,他几下睁眼又撑不住的再次合上,身形一歪倒在了地上。
雨声间歇,山洞口,楚熠然的身影悄然出现,看着倒在地上的慕红衣,他疾步上前,“红衣?”蹲下将慕红衣扶起,一摸就觉得他浑身发烫,一探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平日里冷漠的面容,如今双颊泛着薄红,脆弱的蜷缩成一团,楚熠然轻声一叹,“真是个傻瓜。”伸手将慕红衣抱起,他出了山洞,山洞下四个灰衣人撑着伞等候在那里。
“将这里收拾干净。”楚熠然吩咐了一声,抱着慕红衣往谷外走去,一辆马车几匹快马就停在那里,他将慕红衣抱进了马车里,车里干燥又温暖,车壁上悬挂着几盏灯,将车里照得很是明亮。
马车缓缓启程,楚熠然解下慕红衣身上湿衣,只见他身上新增了四五道伤痕,旧日的一些伤疤还留在他身上,一道道的证明着他活着的不易。细细的伤口上了药用细布包扎好,又给他穿上一身干净的里衣,就着杯中温水喂他吃下了几颗药丸。
似乎身在沙漠之中艰难跋涉,慕红衣一步步的走得辛苦,他很像停下,可流沙推着他,让他不得不往前走,沙中不时还有毒虫跑出来,恶狠狠的就咬他一口,直钻进皮肉里,钻得他又痒又疼。恍然间一阵凉意就在身边,他睡梦中忍不住的伸手就抓,牢牢的想往身上贴去,偏偏的怎么也抓不住,只能坠入一片虚无之中。
一道甘甜清爽的味道从唇间滑入,直流入喉中,慕红衣忍不住咽下,意识慢慢苏醒,他全身绷紧猛然睁开双眼,落入眼中的是楚熠然的面容,刹那又放松了下来,目光也变得温和,“熠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楚熠然低头看他,“可算是醒了,你又病又伤又中毒的,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慕红衣微垂着眼眸,“也,也还好吧。”
楚熠然轻抚了抚他的额头,“烧是退了,不过你现在还很虚弱。”
慕红衣这才发觉,他躺在车厢里,头就枕在楚熠然的腿上,心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乱了秩序,“我没事。”
“这样还没事,若非我赶到,你是不是就要这样熬着?”楚熠然轻叹,“红衣,这件事,你做得太莽撞了。”不过半个月时间,红衣就在三个地方击杀了五六十个杀手,同道相残是为江湖大忌,若被旁人知晓只怕红衣会被群起而攻,难以在江湖中立足。
慕红衣沉默,那些人想杀熠然,那就该死。
“我知道你是为我,不过你太不爱惜自己了。那些杂碎,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楚熠然伸手抬起了慕红衣的下巴,让慕红衣不得不看向他。
睫毛轻颤,慕红衣看懂了楚熠然眼里的担忧,“我更不想脏了你的手。”熠然的手那么的好看,应该持扇拿笔,杀人这件事交给他就好。
重重的捏了下慕红衣的下巴,楚熠然有些无奈,不想他参与这些事里来,他偏偏的要来,“再休息会吧。”
刚醒过来,慕红衣确实还很是疲惫,又是在楚熠然身边,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闭上双眼再一次沉沉的睡去,睡梦里一片宁静,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不在车里,而是在一间房内。
房中铺陈简单,家具大多是青竹造就,身下的竹榻很是清凉,另一边还有一张榻,中间隔着一个素色屏风。白色轻纱挂在窗边,竹窗外隐约传来淡淡的草药香气。慕红衣从榻上起身,干净的素缎里衣舒适透气,身上的伤也重新包扎过,运转内息无碍,身上的毒已经被解了。
穿上榻下摆着的干净靴袜,拿起衣架上挂着的红色长衫穿上,束上银色腰带,又套上一件白底绣红梅的外裳,一枝枝红梅绣在肩上、后背上,红白相衬,比起全红更加的妍丽无双。
随意挽起头发,慕红衣打开了房门,外面是个小庭院,栽种着一丛丛连翘,黄色小花满枝头,倒有春日里迎春花开的热闹,靠着院门的那边种着一棵石榴树,绿叶葱葱花开娇艳,树下摆着一张小竹桌和两把竹椅,桌上还放着一个茶盘,盘里有一茶壶两茶杯。
眼前景仿若梦境,像极了他记忆里的家,家里周围总是栽种着许多的草药,四月里许多草药都会开会,开得最好的就是连翘,院门口的石榴树也在年年开花结果。
这里,是什么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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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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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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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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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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