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秽除尽,恪守清明,镜!”
随着她一声令下,只见漂浮在她胸前的血符颤抖着炸现一道银光,随后只见血符焚烧殆尽,化为一面朴实无华的小镜子,对着黄鼠狼妖的身形一照,便在小镜子前复刻出一道黄鼠狼妖的虚影。
它们的神态一摸一样,甚至就连灵力波动都一摸一样,黄鼠狼妖迟疑的抬起左手,便见镜像的黄鼠狼妖也抬起了右手。
原来是不需要操控,与它同步的傀儡!
不!更准确地说,是利用符咒产生的分身!是不需要持续消耗自身灵力的分身术!
世上竟连此等术法都能封印在符咒内吗?这个修仙的世界,真是充满太多的不可思议了……
吴诚言见状却是沉下了脸色,一个重伤的黄鼠狼妖自己还能占上风,但若是两只……那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他心中已生退意,但若要他因为一张镜像符咒就灰溜溜的离开,那他也绝咽不下这口气。
都怪这个多管闲事的人修!三番两次破坏计划。
吴诚言锐利的眼神转而盯向新烛,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让新烛直觉的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害怕的脚都有点发抖。
果不其然,吴诚言掉头直冲新烛下盘,寒光闪闪的折扇宛如一把弯刀,在烈日之下都闪耀着悚人的寒光。
这要是被砍中,可就直接被腰斩了!
但新烛已没有了瞬移的符咒,金钟罩也用完了,这种情况下难道用爆裂符先把自己给炸死吗?缓解一下被腰斩的痛疼?
算了算了,万一他苗头不准讷?自己岂不是白死了……
虽然这个希望渺茫,但新烛还是没舍得将自己给炸死。
生存不易,谁知道下辈子投胎是猪还是狗。
这电光火石之间新烛连遗言都想好了,甚至都开始想自己身上那些不值钱的物件该由谁来继承云云……
一道英勇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它犹如神兵天降,脚踏金光,虽沉默不语却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铛!!!”
又是一道兵器交接的火光乍现,只见黄鼠狼妖与黄鼠狼妖的虚影将吴诚言前后包抄,黄鼠狼妖单爪格挡吴诚言的折扇,而黄鼠狼妖身后的虚影,则一爪勾入了吴诚言的心脏。
“你……”
吴诚言不敢置信的看着黄鼠狼妖,口中涌出粘稠的鲜血。
随后只见黄鼠狼妖的爪牙在灵力催动下又延长了三寸,黄鼠狼妖虚影的爪牙也整个穿透过吴诚言的身躯。
吴诚言口中不由涌出更多的血液,他看着胸前穿膛而过的爪牙,濒死前的的眼神却格外阴毒。
“畜牲……胆敢杀我,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黄鼠狼妖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利落的抽出自己的爪牙,一脚踢在吴诚言的身上,将他踹的很远。
“死都要死了,也只能逞口舌之快。”
吴诚言虚弱的倒在烧成灰烬的尘埃里,尖锐修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泥土里,似还要反抗,但黄鼠狼妖哪里还会再给他这个机会,当即再度一跃而起,从天而下,利爪化刃,一刀砍落吴诚言的头颅。
“不要。”
在黄鼠狼妖的手起刀落间,白狐突然想到什么,恐惧的出声制止,但一切都晚了。
吴诚言俊美妖娆的头颅已彻底被切落,咕噜噜的从高处滚落,掉至新烛的脚边变回了狐头。
新烛被吓了一跳,刚想跑跳着离开,却见一缕白烟自吴诚言的头颅内袅袅升起,随后漂浮至新烛的头顶汇聚成球,凝实了半晌后突然睁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眼球。wWW.ΧìǔΜЬ.CǒΜ
新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眼球给吓了一跳,但这个恐怖的眼球似乎又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不断的往里面窥探,它漆黑的瞳孔犹如深不可测的深渊,深渊里纠缠着数不清的鬼魅,纠缠嘶吼着要将新烛拉进去。
“不要看它。”
一直都虚弱的趴在地上的白狐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强行将新烛扑倒在地,让新烛的眼神从这颗诡异的眼球上离开。
新烛恍然间清醒过来,捂着自己的有些钝痛的神识,迷茫的问道。
“我怎么了?”
“再晚一些,你的魂魄就都要被勾走了。”
白狐挡在新烛的跟前,直视着半空中的眼球,神色凝重。
“这是狐族的邪眼,只要是狐族长老座下的直系弟子,都会在灵魂内种下邪眼,为的就是······找到杀死弟子的仇人,至死方休。”
白狐的话音刚落,半空中原本神色呆滞的邪眼突然开始转动起眼球,狰狞的左右转动,拟人一般将黄鼠狼妖与新烛都扫了一遍,随后白色的眼球在见到新烛脚边吴诚言的头颅时,突然布满红色的血丝,震怒一般尖啸道。
“尔等宵小岂敢杀吾亲儿,吾定将尔等挫骨扬灰,以报吾痛失亲子之仇。”
邪眼突然闪至新烛眼前,直直的盯着她,不断散发出怨恨的诅咒。
“是你杀了吾儿,是你杀了吾儿······”
新烛方才清明的神绪再度变得混沌起来,她口中逐渐开始呢喃,呢喃是自己杀了吴诚言。
白狐见状大呼不妙,连忙再度闪至新烛跟前,用自己虚弱的身躯阻挡邪眼的视线,只见她温柔似水的双眸忽而闪现红光,直视着邪眼喝道。
“魑魅魍魉,拜吾青丘,邪魅之术,具都退散。”
她话音一落,那道无形之中控制着新烛的神识崩然断裂,白狐吃痛的捂住自己炸为血浆的左眼,冷然盯着半空中的邪眼。
果不其然,邪眼再度咕噜噜的转动起来,阴测测的盯向白狐。
“白芷,你身为狐族,竟然帮着外人。”
白狐闻言却轻笑一声,丝毫没有退缩,甚至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毛茸茸的狐尾盖住新烛的双目,防止她再次陷入邪眼。
“吴诚言是我杀的,和她无关。”
“你说什么?”
邪眼闻言不由变的更为愤怒,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球彻底变得猩红,它憎恨的盯着白狐,歇斯底里。
“吾儿如此爱你,即便你修为丧失,也要留你在府中,你竟然恩将仇报,杀害吾儿,贱人,你罪该万死。”
“恩将仇报?”
白狐闻言一改先前的温柔良善,整张面容都变的狰狞仇恨,她凶狠的露出自己的獠牙,嘶声说道。
“吴馨长老,此四字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你若不是这副表情,我都要怀疑你是在讽刺自己。
我蒙族长厚爱,自幼勤学苦练,担狐族为己任,族长赐名近在咫尺,一朝修为散去都是拜谁所赐?你嘴上说的好听,收留我入府,实则是将我软禁,阻止族长为我解毒,彻底毁我修炼根基。
其心恶毒,天地可诛,你居然还好意思和我说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的是吴诚言,我此生最后悔的便是救了你儿子,我就该在修崖洞内看着他走火入魔,修为尽散,免得他祸害这般多无辜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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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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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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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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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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