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上的客房时,帝凌渊朝云朵伸出了大手,“跟上。”
云朵将手放进他的大手里,他牵着她的手,上了三楼的房间里。
这房间很宽敞很气派,在民间算顶好的住房了。
大理石地板,琉璃彩绘屏风,文竹竹帘,紫檀木桌椅......
云朵四处看了看,对这住房感到很满意。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傍晚的风迎面吹了进来,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风扬在了身后。
衣袂飘飘,腰只一手便可掌握。
纤瘦的背影,引人无限遐想,能迷死一大把青年才俊。
令人只想看看正面是否如背面一样。
“啊”
她正要转身时,突然被人从后抱住了腰,惊得她跳了起来!
“砰”
林公公放下她和帝凌渊的行装后,将门给关上,走了出去。
云朵被帝凌渊从后拥住,他俯下俊脸,火热的吻落在了她身上,令她脸红心跳。
“皇上......”
她站在窗边,被他从后拥着吻着,瑟缩着身子,扭着脑袋。
手放在他抱住她的一双大手上,情不自禁地低低软软地唤他,“皇上......”
帝凌渊将娇瘦弱的她抵在窗边,俯下颀长挺拔的身子,贴着她的后颈喷吐气息,“朵儿,累吗?”
见她不回答,竟然还瑟缩着躲他,他转而轻咬她的耳垂,用那无比沙哑的嗓音低低地问,“前两日为何不来看朕?告诉朕,你想朕吗?”
他难得这么柔情,难得这么主动,难得会问她为何没来看他,还问她有没有想他。
算起来,认识他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问她这种问题。
往日都是她在问他,而他不屑一顾。
她也确实很喜欢被他这样抱着,很喜欢被他这样吻着,很喜欢很喜欢被他这样缠着。
但一想到往日他对她的冷漠疏离,她便想试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体验一下被冷落的滋味。
她瑟缩着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却抗拒着他的亲近,“嗯,累了,刚刚在马车里便困得很了,皇上,臣妾累了要睡了,唔......不能陪您了,臣妾先去躺一会......”
她一面躲着他的吻,一面回答他的后两个问题。
“臣妾这两日身体不适,也知道您国事繁忙,不怎么待见臣妾,便没有去您跟前凑了,以免打扰到您,惹您不快。”
“臣妾想皇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皇上,白想,夜里想,今想了,明还想,后更想......”
她一面,一面用力推他,打他。
帝凌渊仅凭一只大手,便捉住了她推打他的一双手。
他捉住她的双手吊在她的头顶,狠狠压至窗棂。
从她面前抬起头来,火光灼灼的黑眸,冷冷俯视着她,“你在骗朕。”
云朵被他那又热又冷、充满矛盾感的摄人眸光,盯得头皮发麻。
就见男人扬起了长眉,问她,“上次,朕过会温柔待你,朕待你可算温柔?”
云朵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征愣了一下。
今日,他再三出乎她的意料了。
男人不等她回答,接着道,“爱妃的身体,早就好了,这两日到处疯玩,唯独没来看朕,也没有想起朕。”
要问他怎么知道这些的,自然是他的御前跟班告诉他的。
整座皇宫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要他想知道,便没有他不能知晓的事。
关于她的行踪,他只需挑一下眉头,便有人送到他面前来。
起初,她没来他跟前晃,他也没有当回事。
还以为她被他欺负了一顿后,身体虚弱不适,正在灵犀宫内躺着。
可昨日,因着马上要出宫游玩了,他便命人去宣她进御书房来给他研磨,结果这女人一口拒绝了。
她把皇宫里里外外都逛遍了,所有能玩的都玩腻了,却唯独没有要来他跟前凑的意思。
太监,瞧着像是根本就没有想起他来,开心得很。
他若不是问了太监关于她的行踪,也就不会知道,这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他仔细一想,才发现,他只是她排解寂寞的工具。
“皇上......”
云朵双手被他提着压在窗棂上,保持着屈辱的站姿,仔细打量了一会近在眼前的男人。
便见他神色冷沉,眉宇间隐现出一丝阴戾之色。
但那语气里,是一点哀怨感都没有的,有的只是些许烦躁和气恼。
他烦她把他当成工具人,气她睡了他就跑。
他做为九五之尊,自然不能忍受被女人利用无视,当做玩偶。
“啊......”男人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痛呼一声,缓过神来。
摇头道,“臣妾心里有皇上,只是没有表露出来,不想让大家都知道了,笑话臣妾。”
“谁让皇上对臣妾那么不屑和冷漠,总是伤害臣妾幼的心灵,伤害臣妾爱您的那颗真心。”
“臣妾只是不想被您看轻了,所以才假装心里没有您,才会到处疯玩,想着找别的乐子填补您的空缺......”
“是吗?”帝凌渊俯身。
俊脸贴近她的脸,岑薄性感的唇贴近她的柔唇。
微凉的气息洒在她唇瓣上,“还在骗朕?是谁需要朕了,想睡朕了,便好话尽,亲自做饭讨好,哭哭啼啼地控诉让朕歉疚?”
“是谁不需要朕了,便将朕遗忘在了角落里,一个人开开心心地疯玩,没有了朕,活得更好,更有滋味了......”
云朵双手被他捉住压着,男人贴着她唇瓣话时,她情不自禁地瑟缩起来。
“没有,不是这样的。”她不适地别过脸去。
男人冰冷薄削的唇随着她的转动,在她脸上轻轻擦拭而过。
她微微颤了颤,歪着头没有看他,不卑不亢地道,“臣妾不过才两日没去找您而已,哪有像您的那般?”
“去找你了,又对臣妾冷漠不屑,推开臣妾,伤害臣妾!”
“不去找您了,不过才两日而已,又把您当成工具人,用了就弃,臣妾心里没有您......”
气鼓鼓地道,“您真是难伺候!”
她黛眉微挑,苦笑着反问,“怎么,臣妾才两日不去找您,您便觉得受冷落了,心里难受,现在是希望臣妾每日都去找您才好吗?不会觉得臣妾烦了?不会觉得臣妾打扰了您吗?”
这话时,她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他那本就冰冷的气息骤然又降了不少!
她被冻得汗毛直竖,做好了被他严惩的准备。
毕竟,她如今一没有身孕,二没有在坐月子。
她出言不逊顶撞他,这男人定然不会像以前那般,顾忌她那么多了。
她歪着头躲避他的目光,帝凌渊看不到她的正脸,只能对着她的侧脸。
他便贴着她的侧脸,对着她吹了两口气,咬她的耳垂,“爱妃心里清楚,是真的爱朕,还是把朕当成了工具。”
“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还如何让朕相信?”
“朕只在意,你是否骗朕,以及是否利用朕......”
着,一手扣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往前面扳,用力扳正过来。
让她不能躲着他,不能以侧脸对她。
逼迫她正脸看他,直视着她。
将她的脸扳正后,他凑上去亲她柔软的唇瓣。
并没有深入地吻,只是浅啄着她的柔唇,轻咬她的柔唇,挑着长眉低低地道,“是谁睡梦中,还喊着旧情人顾北溟的名字?”
“唔,皇上......臣妾,臣妾......”
云朵双手被他捉住提高至头顶压着,被他又是吹气,又是咬耳朵,又是吻唇,又是喃喃低语,给整得整个人都懵了,大脑放空了一瞬。
想回答他,却忘了他同她什么了。
隐约只记得他不相信她,她梦里喊着顾北溟的名字。
男人不时浅啄轻咬着她的唇瓣,她双手被擒,没好气地张嘴反咬了他一口,听到他低哑地闷哼。
她嘴里都是血腥味,已是将他的唇咬破了。
她不再躲他,黛眉微挑,深深地凝视着他,不悦地嘟囔道,“臣妾心里有没有您,您又不在乎,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还问臣妾想没想您,臣妾告诉了您,想您,又能怎样哩?您也不会因此想念臣妾,也不会因此爱上臣妾,不会因此多看臣妾两眼,只会更加看不起臣妾,只会对臣妾感到更加的鄙弃,只是更加冷漠!”xǐυmь.℃òm
“臣妾就算告诉您,北是臣妾从前养的一条狗,并不是顾北溟,您会相信吗?”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深沉的眉眼。
见他神色冷淡漠然,眼底是一片没有感情的空洞和荒芜。
仿佛在他心底砸下一块巨大的石子,也无法激起他的半点感情和波澜。
她勾唇一笑,“呵呵,您看您,臣妾就算了真心话,了想您,了梦见的是狗,您也不会相信臣妾的啊.......”
她笑着着,苦闷地冷哼一声。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语气冷然,“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告诉您,不想您,不爱您,臣妾心里根本就没有您!”
“没错,您不在身边,见不着您了,臣妾确实更开心了,过得也更自由自在了......”
她冷漠的话语还没完,帝凌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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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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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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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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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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