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医院的护士。护士也说,从来没有人到医院看过我的儿子。”
孙长娟继续讲述。
“就在前几天,我乘坐出租车去上班。我当时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起来晚了,因为走得急。根本就没有记得带钱包。
我在出租车上,把自己的包都翻遍。也没有发现钱包的影子。可就在我十分不好意思的,想要让那个司机通融一下的时候,司机突然间对我破口大骂。
说什么见多了我这样坐蹭车的人。我真的好累。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委屈。
我当时好想痛哭一场。可就在这时,突然我脚边一凉,我低下头。竟然发现我的钱包就在我的脚边。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我们家的水管坏了,我几次打电话让物业过来维修。物业一直推推拖拖。
那天我下班回家。水管突然间就好了。我打电话给物业。他们竟然说,现在工作繁忙。还没有派人过来处理。
不知为何。就是最近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身边这种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
我想,我一定是被什么鬼魂缠上了。否则,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听着孙长娟的讲述,他说的的确有些玄乎。
凭空出现在自己家餐桌上的饭菜,突然修好的水管,提前被烧好的热水。还有每天晚上给他儿子讲故事的朋友!
只是,这些事情。好像都对他有益,并没有产生什么坏处。就算真的是他的身边有什么鬼魂。那也不一定是个坏鬼。
我道。
“或许是你在殡仪馆里待的时间长了,平日里修补的死人尸体比较多。某些鬼魂觉得你修补的好。报恩来也说不定!”
孙长娟突然痛苦的摇头。
“不,我担心的是我的儿子。因为那个鬼魂。竟然对我的儿子说,他是妈妈。”
“说他是妈妈又怎么了?这只能说明那个鬼魂是个女鬼呗。”
我有点不解其意。
孙长娟突然紧紧握住双手,整个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呆滞。好像回忆起了一些自己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不可以,千万不要是女鬼。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牛柏晔皱着眉头问他。
“女鬼又怎么了?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对我们讲?既然你想委托我们黄泉饺子馆,帮你找到你身边的鬼魂。你对我们就不能有任何隐瞒。”
孙长娟默默闭起双眼,终于,他再次开口。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老公。那个男人,临死还不要放过我们母子。”
“你死去的老公?”
我的大脑被孙长娟越说越懵。
“一个女鬼。和你的老公又有什么关系?”
孙长娟忽的猛拍桌子。咬紧下唇,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好,我全都告诉你们。”
孙长娟空洞的眼神。漠然的望着玻璃门外的夜空。
他悠悠道。
“我的老家在河南,大学毕业时分配到滨城市殡仪馆。当时家人很反对我来到这么远工作,我也想着在这里实习两年,镀镀金。然后就想办法调回老家。
可是,当我在这两过了一年半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叫陈益金。也就是我死去的老公。
他是滨城市当地人。在这里做海鲜生意。在滨城也买了车房,条件很优秀。
当时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老公他对我十分温柔。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早安,晚安的也是从来都不间断。
我被他的强势进攻所打动。毅然决然留在滨城和他结婚。
即使我的父母十分反对。因为我的父母在河南常年定居。哥哥也在那里成了家。倘若我留在滨城,就算远嫁,以后很难有和父母再见的机会。
当时的我年纪太小,一时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爱情。我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父母。毅然决然的和陈益金领了结婚证。
结婚之后第二年,我生下了我们的儿子。
可也就在儿子出生之后,我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陈益金对我越来越冷淡。他总是说自己的生意忙,经常几天都不回家。
有的时候,我终于盼到他早早到家,可是他躺在我的身边,竟然说我恶心。浑身都是死人的味道。
在结婚之前他就知道我是入殓师。当时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半分嫌弃的话。
可是自从有了孩子以后,什么都变了。
我老公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知道他的身边围绕了很多莺莺燕燕。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我们不离婚。我们这个家就不算散。我的儿子就会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成长。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的老公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我黄兰燕,比我老公大个三岁。老公一直叫她黄姐,说他和黄兰燕是生意上的伙伴。
自从我见到那个黄兰燕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我婚姻生活里的一个劫难。
那个黄兰燕模样长得中上等,打扮的很有气质。浑身都是金光闪闪的珠宝。她很有钱。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大自己二十多岁的大老板做填房。他的前夫拿出很多钱给他做生意,让他办厂子,搞海鲜事业。
黄兰燕很有本事。是做生意的好手。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整个东北三省海鲜市场的垄断者。
我当老公的确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才认识了这个女人。琇書網
可是在他们刚相识不久,黄兰燕就离婚了!
那个姓黄的女人不能生育。他那个比他爹年纪还大的老公不要她了,转身又娶了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大学生。
黄兰燕离婚后分得了很多财产。
他从一只野鸡变成了一个不能下蛋的金凤凰。
我不知道。我的老公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他有个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我老公在生意上很依附于她,甚至,呵!在床上都离不开她。
我的老公光明正大的把这个女人带回家里。让我给他做饭。让我们的儿子管他叫阿姨。
黄兰燕那个女人,走进我们家的第一天。就给我的儿子买了好多礼物和玩具。他逗我的儿子。还说要当我儿子的干妈。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心机可以这么阴沉。
黄兰燕不能生育,所以,他看上了我的儿子。
他架拢我的老公和我离婚。他甚至还满脸微笑的和我谈判。
他说让我开个价。就当是做一笔生意。我要多少钱他都可以给我。只要我把老公和孩子通通让给他。
他对我说。
‘反正你还年轻。我给你一笔高额的赡养费。你转身可以再找一个男人。你还可以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而小齐,我会视他如己出。把他当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母亲。我会送小齐上最好的学校。给他最好的教育。
只要他肯叫我做妈妈。我的全部身家将来都是他的。’”。
孙长娟说到这,整个人都哽咽起来。
他的双手死死握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手掌的肉里。
他几乎与咆哮道。
“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偷。
他不止偷走了我的男人。偷走了我的家。他竟然还明目张胆的要来偷我的儿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绝对偷不走。”
孙长娟越说越激动,他的双拳不停地拍打的餐桌。整个面孔都凶神恶煞的。让人看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牛柏晔赶紧抓住他的双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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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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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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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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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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