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与阿姐都怔怔站着,木讷如同雕塑。她们已用这姿势站立很久了,衣裳凌乱地散着,裙带与衣襟都是解开的,各露出了锁骨。师姐露得还多些,连一半肩膀都散出来了,裙子塌塌地垂在腰上,若不是无意间还有一只手搭住,怕是早就掉下来了。见沧海递东西过来,两尊雕塑瞬间又活了一般,师姐慌张地用手来接,伸出一半,又换了手,换了手又觉得不对,重又换了一遍,最后是将右手在身上用力地抹了抹,才将左手来拈了一片。
阿姐虽是第二个吃的,也在师姐着急着忙换手时便左右不定,却不曾擦拭,而是等沧海将东西递过去时将右手背着,用左手接了吃,沧海看在眼里,明白这两人都用右手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觉也伸开右掌,偏着头瞥了一眼。
阿姐忽地就暴躁起来,斥道:“你看什么?”明明除了她们之外再无别人,却不知为何压低了嗓音。
李沧海困惑地眨眨眼,道:“阿姐和师姐,为什么都不用惯用的右手?”
背后倏地爆出一阵咳嗽,李沧海回头,甚是担忧地道:“夜里风冷,师姐把衣裳穿好罢。”
巫行云道:“我不要紧,你…秋水,你冷么?”
“不冷。”李秋水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怒气冲冲地将衣裳拉上:“你怎么来了?”
“我见师姐跟出来,我也就来了。”李沧海答完,依旧担心地回头,望见师姐已将自己的衣裳拉好,不知为何,竟有些小小的失望——虽是夜色之中看不清晰,但师姐在寒风中站立、自肩头露至锁骨的模样,却还是令她印象深刻,心中总想着能多看片刻,因见了师姐,又回想起阿姐方才的形容,再转头回去,阿姐却像是气得双眼中要冒出火来,跺脚道:“你怎么上来的?”
李沧海更加困惑了,向崖边一指,道:“自那一头上来的。”
李秋水气得脸都白了,半晌方道:“我是说,以你的境界,怎么能上来?”
李沧海明白了,颇有几分自夸地道:“阿姐不知道么?我近来学得可快啦。”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倏地一跃,落到师姐身旁,将她的手一牵,笑道:“师姐看看,是不是?”
巫行云却比李秋水平静多了,拍拍她的头,笑道:“很不错。”手收回去,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对李秋水使个眼色,轻声道:“师妹,你方才不是有话要对沧海说?”
李秋水一怔,斜眼看李沧海,巫行云对她努努嘴:“‘我们’。”
李秋水眉头一蹙,思索片刻,甚是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头,巫行云知她嘴上说得厉害,其实对这妹子着实疼爱,骤见她来,还不肯挑破,一面笑她嘴硬心软,却道:“早晚的事。”李秋水所说并无道理,沧海再怎么样,也只十余岁的年纪,像她们两个的十余岁,喜欢的还是无涯子师弟,过了几年,情随事迁,再提当年之事,只是尴尬。沧海眼下对自己的所谓“喜欢”,多半是因为平日见的人不多,又受她阿姐影响之故。这等初萌之情思,最是不可放任,还要当断则断才是。一面说,又向李秋水使眼色,李秋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却依旧蹙着眉,犹豫许久,方道:“沧海,我有话和你说。”既已下定决心,反而不再忸怩,直接又道:“我和师姐,在一起了。”
开口之前,她已经设想过沧海的千万种反应,亦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巫行云早在她开口之时,就不声不响地挪到了沧海身后,她亦靠上前去,无论沧海是要逃跑,或是哭泣,甚至是愤而跳崖,她们都能及时照应。
谁知沧海听她之言,向巫行云一望,回望时偏了头,奇异地看着她,好奇地道:“师姐和阿姐说的‘在一起’,是用右手在一起了么?像那三本书里说的一样?”
李秋水只觉满脸臊红,压抑惊动,皱眉道:“什么右手?”
巫行云亦大惊失色,几乎一跳起来,尖声道:“什么书?”对望一眼,均又看沧海,同时道:“闭嘴!”
李沧海看看巫行云,又看看李秋水,果然将嘴闭得紧紧地,连两手也背在身后,她两位姐姐互相一瞪,李秋水道:“你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巫行云道:“叫你不选地方!”却也只说了这一句便沉默——其他的话,似也不好说出口——四眼四眉横对,宛若两只斗鸡。互瞪了片刻,终是觉得这样也无用,只好一齐扭头来看李沧海,巫行云道:“你动了我的书?”
李沧海道:“给师姐找衣裳的时候碰落了,捡起来瞥了一眼。”
巫行云不觉红了脸——那几页都特地做了标记,所以一翻便翻到了,李秋水回想前几日的事,也知端地,横了她一眼,巫行云又甚不忿,一眼横回去,故作镇定地向李沧海道:“怎样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阿姐在一起了。从此你可死了这条心罢!”
李沧海讶然:“可师姐与阿姐不是本就在一起么?我与师姐、阿姐也在一起呀。”
李秋水道:“胡说!你什么时候与师姐…与行云在一起了?”
李沧海道:“师姐不是说过,要我们效法娥皇女英,共侍一人?”
巫行云道:“我只说可以,并不曾说一定要如此。”
李沧海道:“可师姐说的既是可以,又没一口回绝了我,那我便还有机会罢?”
李秋水道:“她已与我在一起,断不会再和别人的,你死了这条心罢!”
李沧海道:“阿姐当初与师姐争无涯子师兄时也总说这话,可最后还是和师姐在一处了。成亲的尚且可以和离,何况师姐和阿姐不过是刚刚‘在一起’?”
李秋水恼道:“感情的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既与她,那便是…那便是再不容别人的!我…我和她在一起,那就是如夫妻交拜了一般,夫妻之间,怎容得了别人?”
李沧海道:“可夫妻之间,尚有妾室…”
李秋水斥道:“胡说!都是女人,哪有妾室之说?”
李沧海道:“是师姐把你们比作夫妻,我才这样说的——夫妻尚可纳妾,为何妻妻不可再有旁人?”
李秋水一时无语,不自觉地转头去看巫行云,巫行云道:“妻为妾主,同门姊妹,怎可分此高低贵贱?”
李沧海道:“那不妨。以师姐计,我与阿姐乃是娥皇女英。以阿姐计,我与师姐是娥皇女英。以我而计,师姐和阿姐也是娥皇女英。三人之间,譬如三边等长的圭田,谁都不比谁差些。而且也都是姊妹呢!”
巫行云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只叫了一声“沧海”,却见李沧海低头,将她的左右手都牵出来,放在自己小小的掌中:“师姐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沧海吗?连将后的一点点可能,都没有么?”
巫行云怔住了,看着李沧海那与李秋水有七分相似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
秋水固然是有趣的,但叫她从此与秋水一生一世…似又有些像天方夜谭。何况沧海…半大不大的沧海,真的一点儿都不令她牵挂么?
而李沧海就在她怔愣的当下,踮起脚,在她唇边轻轻地吻过——不似前些时候那等纯粹的吻,这一回她伸出了手,勾住了巫行云,边亲吻,边生涩地抚摸着。
初经云雨、并未厌足的巫行云的心骤然大动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霸道师妹爱上我更新,205.圭田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