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莳垂下头收紧手臂将她揉碎在胸前,苏一灿感受着他温热的怀抱,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只有他的拥抱如此特殊,能将她整个后背到腰全部圈住,好似能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岑莳的呼吸很沉,每一下都落在苏一灿耳边,对她说:“想你了。”
她又何尝不是,只是不习惯表现出来,总觉得这么大的人了在岑莳面前矫情挺不好,很多时候她都会刻意将心里头偶尔冒出来的冲动压下去。
只是现在,人就在面前,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温度,苏一灿也有些崩不住了,心里酸胀得难受,脸埋在他胸膛间,哽咽地“嗯”了一声。
岑莳听出她声音不对劲,低头看她,苏一灿偏将脸埋在他胸口不给他看,岑莳着急了,捧起她的脸,才发现她双眼都是通红的,她很少会哭,起码之前岑莳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她遇到再难的事也不会用哭去解决,可这才回来半天,已经看见她红了两回眼。
岑莳感觉心脏被人拧着,弯腰亲吻她的眼,内疚地说:“是我不好,我该早点回来。”
苏一灿摇着头,没有怪他的意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感觉有什么情绪溢在胸口就要决堤,岑莳捧着她的脸,像捧着这个世上最珍贵之物,鼻息里是她软香的味道,他喉结翻滚,忍不住吻了上去,这一碰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隔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她的香味,眸里的光,发丝的触感,和柔软的身体都让他思念得发狂。
他将她压在身后的墙上,苏一灿被他吻得头皮发麻,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心脏被提了起来,大脑空白一片,感觉站不住,岑莳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之间,她浑身颤栗,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膀,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潮红一片。
岑莳单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提到了床头,苏一灿人是迷糊的,身体像被他点着了,不听使唤,完全被他主导着,软得不像样。
岑莳伸长手臂,拉开放在地上的双肩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两盒套。
苏一灿这时才回过神来,偏头问了句:“什么时候买的?”
岑莳眼神里透着迷离的野性,手已经不太老实地掀她的衣服,含糊地说:“下飞机后。”
苏一灿身体往上缩,拉着衣服问道:“你一下飞机就想这事?”
岑莳却捉住她两只手压在床头,身体悬了上来,厮磨着她的唇瓣,呼吸很沉:“嗯,想了,每次跟你视频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压在这个床头。”Χiυmъ.cοΜ
他倒是一点都不掩饰内心的想法,想到每次跟他聊天他脑子里面居然在想这些糊涂心思,苏一灿又好气又好笑。
岑莳轻咬了下她的唇,对她说:“姐,给我。”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手指已经勾住了她的裤边,也许是每次苏一灿和岑莳视频的时候多在晚上,所以她都会躺在床上跟他视频,这样的姿势能舒服点,可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岑莳的执念,每次透过视频看见她躺在这张床上,他就上火,明明从来没有来过这间出租屋,却梦见过好几次苏一灿带他回来了,他就在这张床上睡了她。
所以真当这一刻发生时,岑莳甚至有些轻微颤抖,加上长时间没休息脑袋发晕,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梦境。
不过当那温暖的感觉包裹而来时,岑莳倒是感觉真实多了,怀中是思念已久的人,她的每一寸都引得岑莳失控,那猛烈强势的占有让苏一灿有些受不住,酥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床在动,带的纯白色的窗帘都在微晃,持续的冲击让苏一灿犹如被至于云端,思维是混乱的,呼吸喘不过来,指甲都陷进了岑莳的后背,情到浓时岑莳低头狠狠咬住她漂亮的锁骨,爱到发狂,仿佛要将她啃噬干净才肯罢休。
苏一灿已经感觉不到被他啃咬的疼痛,意识被另一波快感占领着,直到呼吸开始跟不上节奏,身体痉挛后,出声求饶着,声音是嗲的,岑莳受不了这种求饶,一听就上头,只有在床上她才会这样,天知道他做梦都想看她眼含水汽求饶的模样。
他的身体完全被意识支配着,翻个身把她抱了起来直接压在窗台上,欲罢不能。
隔着薄薄的白色窗帘,窗外是阴雨绵延的街道,依稀可见下午的车辆川流不息,虽然外面看不见里面,可苏一灿能隐约看见外面,这种强烈的刺激折磨得她快疯了。
她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已经够好的了,从小就开始学花泳,不仅要练习游泳,还要学习芭蕾等各种舞蹈,后来进队又开始练技巧,身子骨比一般人要软些,肺活量也还可以。
但没想到颈骨软这点倒为岑莳不断探索新技能提供了便利,所以本来打算去买手机的,这一折腾就到了临近傍晚。
激情冲昏头脑的时候没意识到,等结束后岑莳看着苏一灿锁骨处的印记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愧疚地将脑袋往她颈窝钻,毛茸茸的头发软绵绵的,喘息间都是荷尔蒙的味道,声音低磁地对她说:“我不是故意的。”
苏一灿闭着眼不理他,岑莳有点急了,手伸进被窝捏她腰,她还是不理他,他干脆钻进被窝里,苏一灿被他吻得浑身发烫,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拽了出来说道:“什么叫不是故意的?你刚才被鬼上身了?咬人还能不知道?那我跟谁发生关系了?”
岑莳耍无赖地笑,笑得荡人心神,捏着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吃你,控制不住。”
苏一灿转过身气道:“吸血鬼吗你?一来劲儿还想吃人了?”
岑莳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苏一灿见他半晌都没出声,回过头来看他,发现他睡着了,浓密卷翘的睫毛耷拉着,安静下来和刚才激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外面的雨小了些,窗外寒气逼人,屋内却温暖四溢,苏一灿垂着视线盯着身边的男人,193的大个子,睡觉时还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委屈的时候跟全世界都欠他十个亿一样,苏一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想想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在岑莳睡着后,苏一灿的思维才终于清晰起来,这一次她是真心疼了,心疼这个满眼满心都是她的男人,心疼他因为一件很小的事而不安,心疼他如此没有安全感的状态,连睡着了都要紧紧挨着她。
这是苏一灿第一次反思自己对待这段感情的态度,她一直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中,不是她不信任岑莳,而是她不信任时间,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原本真挚的东西都会因为“它”而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她才会采取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对待这段感情,虽然从不敷衍,但也谈不上多积极,大多时候都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
她从一开始抗拒这段感情,抗拒和岑莳在一起,无数次拒绝,逃避,忽视,直到他快离开她才松了口,却依然不如他坚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让岑莳变得患得患失。
他从小颠沛流离,没有任何一段关系让他有归属感,哪怕是至亲的人,他渴望确定下来和苏一灿之间长久的未来,可她给了他什么?似乎从来没有让他吃过一颗定心丸,所以他才会因为这么小的事,忧心忡忡地跑回国,担心自己被抛弃。
苏一灿将他半搂在怀中,心疼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卷发,忽然意识到岑莳会这样没有安全感,和自己也有关系,反思过后,她觉得有必要重新认真地看待这段关系了。
岑莳是惊醒的,在苏一灿穿衣服起身下床没多久后,他就开始睡得不踏实,梦里身体突然失重下陷,便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看见苏一灿不在身边,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冲出房间急促地喊道:“姐。”
苏一灿围着围裙刚炒好一盘玉米虾仁,端着盘子回过身就看见岑莳光着上身和脚冲出房间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他就直直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力道很紧,仿若要将她勒碎一样,苏一灿诧异地问:“做噩梦了?”
岑莳声音闷闷地说:“没有。”
“去把衣服和鞋穿上,当真以为身体好可以随便造作了?”
岑莳不肯动,苏一灿声音放软了些对他说:“我手上还端着菜,烫。”
岑莳这才松开她,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菜放在桌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桌子不大,苏一灿让他坐在对面,但某人挪啊挪的,一顿饭没吃完,他椅子又挪到了她身边,和她挨着。
苏一灿笑他:“要不要我坐你腿上吃?”
他当真双臂一张让她坐上来,苏一灿笑骂道:“神经兮兮的。”
岑莳睡了一觉后似乎终于恢复了点神气,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对她说:“晚上还有地方卖手机吗?陪你买手机去。”
苏一灿把虾仁挑出来夹到他碗里对他说:“你总算有人性了?还知道我手机没买这事?我看我干脆不买了不好吗?”
岑莳低着头笑:“那不行,回去我还要看你靠在床头的样子。”
苏一灿白了他一眼:“以后不准对着我胡思乱想。”
岑莳反问她:“那我对着谁胡思乱想?学校东门200斤的柬埔寨保洁大妈?”
苏一灿话中有话地说:“少跟我装纯,最好你们学校都是男的。”
岑莳忽然盯着她邪邪地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脸问道:“你是不是也担心有人追我?”
苏一灿撇过头:“没有。”
岑莳当真把她拽到腿上半搂着她:“你就不能说句有吗?”
“为什么要说?”
“我听着舒服。”
“……”
吃完饭两人又开车出去在附近一家商场里找到还开着门的手机卖场,苏一灿在挑选手机的时候,岑莳就坐在旁边的黑色高脚凳上盯着她看。
女店员跟苏一灿介绍手机性能的时候,不时往岑莳瞟上一眼,后来实在忍不住,说了句:“那是你对象吧?”
苏一灿抬起头朝岑莳望了眼问道:“怎么了?”
女店员笑道:“从进来就一直盯着你瞧,挺在意你的吧?”
苏一灿低着头笑了笑没说话,选完手机后,苏一灿又到配件区转了转,回来的时候岑莳都把手机钱给付了,她有些诧异地说:“谁让你付钱了,我转给你。”
岑莳将手机递她手中,有些不悦地说:“什么你的我的。”
苏一灿接过手机说他:“你来回机票本来就不便宜,上学也要不少钱吧,以后不许在我身上花钱,想给我花钱等你毕业有的是机会,现在不许。”
岑莳却正儿八经地说:“我有钱。”
苏一灿挑起眉:“多有钱?比尔盖茨都排你后面?”
岑莳摸着头发笑:“难得回来一趟给你买个东西还要被念。”
苏一灿挽着他的胳膊对他说:“怕你委屈自己。”
她很少会这么主动,岑莳低头看着她红润的唇色,有点扛不住,又想回家睡觉了,苏一灿却指着广告牌对他说:“去看电影吗?”
去,刀山火海都去,去完再回家睡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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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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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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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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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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