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莳站在器材室门口看了会田径队的人训练,苏一灿回办公室后便没看见他上来,下了班后她骑着小红去菜场附近帮岑莳配了把家门钥匙,从菜场出来回家的路上,却在小广场看见了岑莳,让她诧异的是,岑莳靠在凉亭边上正在和人说话,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差点和赵崎打起来的殷佐。
苏一灿将小红停在路边,岑莳似乎是注意到她了,说了几句便朝她走来,苏一灿“啧”了声,问道:“你不会打算拉他进校队吧?”
岑莳双手抄兜耸了下肩,苏一灿回头瞧了瞧殷佐,又跟一帮雕龙刻凤的少年鬼混去了,她转眸看着岑莳:“我猜他肯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岑莳不置可否,苏一灿语重心长地说:“我劝你不要花力气在他身上,那小子可不是善茬。”
说罢压低声音,身体前倾双手搭在自行车把手上:“知道他的留校查看怎么来的吗?一开学就把教导处的顾主任打了。”
岑莳拉过自行车把手往他的方向一转,嘴角忽然浮起一丝狡黠:“不如这样苏老师,我们打个赌。”
苏一灿被迫面向他:“打什么赌?”
“我要有办法把他弄进队,你答应帮我个忙。”
苏一灿眼皮一挑,呵笑道:“行啊。”
下午岑莳打听到汽配城的位置,去了一趟,傍晚的时候苏一灿就见他把车子捣鼓好了,岑莳让她开一圈感受一下,苏一灿感慨道:“油门踩下去感觉都不一样了,还好你修好了,明天我还要去趟市里吃酒呢。”
似乎是想到明天小光头的婚礼,苏一灿的眉眼凝在了一起,半晌都沉默着。
她完全可以发个红包推说有事不去,但这只会让那些人更加认为她是个被抛弃且不敢见人的可怜虫。
岑莳见苏一灿眉峰微拧,撇了她一眼没说话,一直到苏一灿将车子停回院中往家里走时,岑莳下了车靠在车门上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声:“喂。”
苏一灿回过头望着他,夜里的老区很安静,有虫鸣和夏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他的声音泛着夏日里的清透:“要陪吗?”
岑莳的卷发在半暗的光线里微动着,轻盈却也散漫。
“反正我也没饭吃。”
苏一灿嘴角轻扯:“好啊。”
……
小光头的婚礼并非中式的,而是选在半户外的场地,婚庆公司将外面的草坪布置得非常奢华,草坪上满是浪漫的鲜花和气球,内场有敞开式可供宾客休息喝酒的地方,整体氛围轻松温馨。
小光头上学的时候是真没头发,据说小时候头上摔出道疤就有一片不长头发了,他家里人为了看上去协调,干脆常年让他保持着光头的造型。
未曾想多年后的婚礼上,老同学们惊奇地发现他头发居然长出来了,而且十分旺盛,在苏一灿没到场前,大家的话题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去植发了?
直到苏一灿带着岑莳到场,所有人的话题才戛然而止。
杜敬霆比她大一届,当年她和八中的学姐学长们混得熟,那会的杜敬霆连个正眼都不瞧她,她却已经和他的校友们打成一片了,所以这些人当中的确有些和苏一灿比较熟悉的老朋友,例如盛米悦那帮人。
如今再相聚,都是奔三的年纪,很多已经结婚有小孩了,和当年清纯的年纪相比,岁月到底在大家身上留下了痕迹,脱去校服后,都穿上了成熟的套装。
似乎只有苏一灿这么多年没怎么变过,依然不爱穿裙子,黑色J奶衫加一条港风高腰阔腿裤,仍然是当年那个样子,什么表情都没有,仅仅就这样走来便有种炸街的范儿。
唯独不同的是,她今天穿了一双绑带尖头高跟鞋,这已经是她对这个婚礼最大的尊重了。
可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便全都落在她后面的男人身上,颀长的身型,年轻时尚的打扮,一条简洁的工装裤显得大长腿格外引人瞩目,当然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还是这年轻男人的颜值。
如果说杜敬霆当年在万千少女心中的形象是一尘不染的白月光,那这小伙子绝对有种与身俱来的矜傲,仿若炙热的太阳,绚烂夺目。
在看见他和苏一灿走来时,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移向坐在里面的杜敬霆。
杜敬霆刚到也没多久,此时正和一帮老同学坐在沙发里推杯换盏,似乎是注意到外面的骚动,大家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苏一灿今天化了个妆,她的五官本就立体出挑,不化妆的时候看着倒还算亲和,可一旦稍微上个妆,那样子便愈发浓烈美艳。
杜敬霆旁边的老博问了句:“灿灿身边那男的谁啊?”
大家都拿视线瞟向杜敬霆,他只是无动于衷地说了句:“不相干的人。”
此时苏一灿已经和老朋友们见面了,许久不见自然各种寒暄,岑莳站在离她几步的后面,双手抄兜百无聊赖地四处瞧了瞧,大概感应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识侧眸扫去,便对上了杜敬霆投来的视线,一身深色的衬衫西裤,手上是暗红的高脚杯,明明儒雅的身段,眼里的光却透出一丝冷意,抬起酒杯喝了口手中的酒。
恰巧这时候盛米悦带着她弟弟过来,笑着跟岑莳打着招呼:“帅哥,又见面了。”
岑莳收回视线看向盛米悦:“你是谁?”
“……”
苏一灿回过身对他说:“盛姐啊,你忘了?前两天还去我家的,和你说话的。”
岑莳“哦”了一声。
盛米悦拉着自己的弟弟对岑莳说:“这是我弟弟盛威小!
岑莳垂了下睫毛看着盛米悦身边的小孩,从头到脚跟她姐没有一个地方是像的,这肥胖的程度怎么好意思叫“微胖”?
然后盛米悦就把她这位叫“微胖”的弟弟扔给岑莳了,女人在一起话题自然聊不完,便找了个地方开始喝起酒来。
留下岑莳一米九三的大个子和个一米五九的矮胖子两人大眼瞪小眼,这弟弟还用一种十分凄惨的眼神盯着岑莳对他说:“哥哥,我好饿。”
“……”岑莳转身准备带他去找吃的,然而便被一只肉嘟嘟的肥手牵住了。
岑莳低头一看,这肥弟十分自觉地牵起了他的手,他赶忙别扭地甩开他,结果这弟弟又小跑追上岑莳再次牵住了他,岑莳就搞不懂了?大男人在外面牵什么手的?
不禁问了下这胖弟:“你几岁?”
“8岁。”
“……”这谁能想到,一个将近一米六的大胖子居然才8岁?
岑莳带着胖弟走开后,盛米悦将苏一灿拉到坐的地方,探过身对她说:“杜敬霆在里面,钱的事你打算跟他说吗?”
苏一灿往里瞥了眼:“待会找个机会吧。”
说到钱,苏一灿又想起上次白沁凡跟她提的楼盘,不禁问了句:“你听过清润雍华府吗?”
盛米悦晃着细嫩的白腿回道:“知道啊,市区唯一一个每家每户都带私人泳池的楼盘,不对外出售的,就那么几十套,我堂哥那年找关系都没弄到,怎么了?”
苏一灿怔了怔,撇开视线瞳孔震颤地摇了摇头。
外场主持人已经开始带着做游戏搞节目了,气氛十分热闹,岑莳拿着吃的带着胖弟回到她们那里的时候,一群女的已经喝开了。
岑莳找了个角落坐下,胖弟坐他旁边,要说胖弟这身肉真不是白长的,岑莳已经打了两局游戏了,他还在吃,并且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他准备打第三局的时候,忽然几个身影压在苏一灿的身后,他抬眸一扫,杜敬霆和几个男人过来了,这边本来挺热闹的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就连其他地方的人都不禁直往这里瞄。
盛米悦这帮女的虽然和杜敬霆他们不见得多熟,但也都是老校友,有的为了缓和气氛打了声招呼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
几个男人相继在她们这里落座,杜敬霆倒是直接坐在了苏一灿的旁边,在生意场上多年锤炼出的气场早已不似当年那个清冷的少年,他一坐下,这边的气氛明显变得紧绷了一些。
岑莳瞧了眼对面苏一灿不太自然的神情,低头退出了游戏,刷着视频,听见旁边的人一口一个“杜总”叫他。
杜敬霆坐下后,就将苏一灿面前的香槟拿了起来递给她,然后在她杯子上轻轻一碰,用只有他们两才能听见的声音落了句:“我下午才回来。”
苏一灿“嗯”了一声撇过头喝了口香槟,又迅速放下了,杜敬霆翘着腿,一只胳膊搭在苏一灿背靠着的沙发上,身子侧向她,说话都是用的低语,旁边人听不真切,单从那个样子望过去,不像闹翻的样子,都有些迷。
旁边的老博开始散烟,刚将烟递给岑莳,对面的苏一灿突然插了句:“他不抽。”
岑莳扫了眼没说什么,视线依然落在手机上,没接那支烟。
老博收回手盯杜敬霆看了眼,杜敬霆坐在背光处,皮肤冷白,眉眼间散开丝丝轻漫,老博立马笑着将酒放在岑莳面前:“既然烟不抽,酒总要喝吧,跟灿灿一起来的,还没认识下。”
岑莳缓缓抬起头看了这人一眼,将手机收进口袋中,拿起面前几乎满上的红酒对他说:“岑莳。”
这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他们都喊我老博,一口闷啊?”
说完一杯红酒就掀下了肚,岑莳掠了他一眼,仰头将红酒喝干,酒杯刚放下,旁边另一个男人也举起酒杯笑着跟岑莳招呼了一声,老博再次将岑莳满上。
岑莳还是没说什么,一口干了。
苏一灿此时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还算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出声说了句:“小光头的婚礼,你们这样过分了啊。”
老博倒是笑着说:“你看你带出来的朋友丢他一个人在那玩手机多无聊,我们正好认识认识。”
说完老博左边的一个男人也满了杯酒,接着说道:“是啊,大男人喝两杯酒有什么关系,是吧小兄弟?我叫高云,走一个。”
苏一灿刚准备起身,手腕突然被身边的杜敬霆扣住,她侧过头去,杜敬霆的面上依然是那副儒雅浅笑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却没半点松懈,而此时岑莳已经是第四杯酒连着下肚。
苏一灿心头一急,抬起手腕就想挣脱,杜敬霆却侧身在她耳边说道:“乖乖坐着,我可以让老博他们放过他,你现在过去,我保证让他横着回去。”
苏一灿紧着牙根就侧眸瞪着杜敬霆,她知道他能说出这话就一定能干得出来,杜敬霆沉静的眸中是翻滚的情绪,一把将苏一灿奋力挣脱的手攥在掌心,声音低沉:“我不允许别人看我们笑话。”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将苏一灿从头泼到脚,她想到了那个大群,她不知道那天在群里谈论她的到底来了多少人,但想必现在肯定都十分关注着他们这边。
岑莳掀了下眼皮,又将眼神落在杜敬霆攥着苏一灿的手上,舌尖在嘴里裹了一圈,突然站起身拿着酒就朝对面走去,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就连苏一灿都有些惊诧地抬起头看着岑莳,而后极其轻微地对他摇了摇,让他不用管。
岑莳看见了,嘴角蔓延开一丝轻笑,往茶几上一坐,正好坐在杜敬霆和苏一灿的面前,他将酒递给杜敬霆,声音清淡地说:“都喝了一圈了,我们两还没喝过,见过几面了,不自我介绍下吗?”
苏一灿抬起眼神紧紧盯着岑莳,这里全是老八中的人,即使她认识的人不少,但说到底还是杜敬霆的场子,真要闹事,他们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
然而岑莳一眼也没有瞥向苏一灿,仿佛只是简单地和杜敬霆打着招呼,杜敬霆眼神淡淡地扫了眼岑莳伸到他面前的酒,接过说道:“我是灿灿的…”
“过去式。”岑莳慢悠悠地接了句。
周围的气氛瞬间跌入冰点,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
岑莳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往旁边一扔伸手一拽,直接将原本坐在杜敬霆身边的苏一灿拽了过来。
可未曾想杜敬霆并没松手,这就导致已经从沙发上起身的苏一灿,一只手还被杜敬霆牢牢攥着,另一只手腕却被岑莳扯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wWW.ΧìǔΜЬ.CǒΜ
小光头的媳妇见状,赶紧过来将苏一灿拉走了,新娘子出面,这些大老爷们自然还是要卖面子的,纷纷起身离开了,没再找事。
如此暗潮汹涌了半晌,胖弟也吃得差不多了,抬起头对岑莳说:“哥哥,我想吃蛋糕。”
岑莳无奈地起身带着这个小子去拿吃的,刚走两步,他的手又被这小胖弟牵住了,他别扭地甩开他将手抄进口袋里,结果这小胖子就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安全意识倒是很高。
到了自助区,小胖子又沉浸在美食的诱惑下,岑莳无聊地靠在一边,干脆对他说:“拿完就在这吃,别乱跑,我去下厕所。”
小胖子满嘴是油地点点头,岑莳走到楼的后面,找了处音乐没那么吵的地方摸出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就隐约听见有人在吵架,一开始他倒并没有什么多管闲事的心情,直到那头飘来一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苏一灿那点破事”。
岑莳拿着烟的手停顿了下,直起身子朝侧面走去,刚拐过去便看见有条大狗趴在地上,脖子上拴着链子猛地起身准备吠叫,岑莳过去将它后颈一抓,蹲下身拍了拍它的脑袋,另一手伸到它的前爪边上,大狗似乎是受过训练,很乖地将手递给岑莳,岑莳笑着又揉了揉它的脑袋,抬眸望去,后楼泳池边站着一男一女,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胖弟他姐,盛米悦,而跟她扛起来的是刚才灌岑莳酒的老博。
岑莳隐在黑暗中,默默抽着手中的烟,大狗没再吠叫,安静地趴在岑莳脚边,他看见盛米悦叉起了腰,借着酒劲凶道:“她的事你知道个屁。”
老博冷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了?当年事情闹得那么大,你问问他们学校的人哪个不知道,都说她为了进国家队害死了她队友,这事杜敬霆还不高兴我们提。”
盛米悦气得大骂:“少特么胡说八道。”
老博也来了火:“我说难听点,她就是个杀人犯。”
盛米悦瞪着眼睛,气得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此时司仪在前场带动气氛,宾客基本都在前面参与游戏环节,楼后倒显得相对冷清很多,盛米悦离开后,老博满脸戾气地掏出一根烟,刚点燃便感觉身后有道阴影压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来人却突然被蹬了一脚,整个人朝泳池栽了进去。
一声惊吼过后水花四溅,岑莳居高临下看着水下扑腾的人,那因为痛苦和惊恐而扭曲的面孔在月色下苍白一片,被水呛了一口又一口,苦苦挣扎,一边的大狗拼命狂叫着,试图挣脱链子朝泳池奔去,岑莳的表情毫无波澜,就这样看了一会才回身将那条大狗的链子松了。
大狗刚挣脱狗链就猛地扑腾到水下,岑莳叼着烟转过身,二楼窗边立着道人影,不知道站了多久,目光沉寂地注视着他,岑莳将烟从嘴上拿了下来,迎着月光抬起头朝着窗边的杜敬霆邪邪地吐出丝丝烟雾,那眼里的狼性像凶险的野兽,嗜血冷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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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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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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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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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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