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喜满脸的不信任,那红衣男人跺了跺脚,娇滴滴道:“奴家说过了,姑娘一定是在等奴家啦……”
商喜简直怕他把自己的小细腰给生生扭断过去。
“若是你的话,赶紧把信交给我吧,我还有点事,不能在外面久留。”
红衣男人转了转眼珠子。
“可是奴家今日是要在外面拉客的,姑娘耽误了奴家的时间,拉不来客人,妈妈可是要责罚奴家的……”
商喜忍不住皱紧了眉,她越看越觉得这男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难不成是故意耍她的?夜摇选来传信的另有其人?
商喜打定了主意要试探他,眯了眯眼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她主动询问,那男人笑得更灿烂了。
“哎哟好说好说,一会儿姑娘看了信,跟奴家进柳花汀玩玩嘛,妈妈见奴家拉来了客人,肯定就不会说什么啦……”
商喜这下更疑惑了。
他真要给自己看信?而且这柳花汀难道是……青楼?
夜摇也真是的,怎么选了这么个鬼地方,还有……这么个人。
商喜这会儿实在是被他磨得没了耐性,一门心思急着看爹爹的信,也就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现在把信给我吧。”
谁料那男人却只是笑着张开手臂,笑得妖冶又狂放,“姑娘自己找嘛,就在奴家身上哟……”
商喜心下登时升起一阵恶寒。
从小到大她接触的都是爹爹和哥哥们那样的人,就连自小爱戏的三哥都从来没这样像女人过。
“你到底有没有?别跟我浪费时间了,我没心思陪你玩。”
那红衣男人似乎知道她不高兴了,委屈地扁了扁嘴。
“我就是个凡人,那东西的确在我身上,我却摸不着……那位鬼大人吩咐了,得您自己才能找出来……”
听他这样说,商喜瞬间头疼不已。
知道夜摇的身份,看来的确是他没错了。
可是……夜摇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如此的。
难道是报复她昨天夜里对他的态度?
商喜在心底暗叹,随手指了指角落示意那男人过去,“你跟我去那边。”
红衣男人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对自己搜身找信,却是肉眼可见地更慌张了,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鬼大人吩咐过了,就在这里才能找到,不能去别处……”
就在这里才能找到?
商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红衣男人扁扁嘴指了指脚下的红痕,“你看嘛,这是鬼大人做好的记号,我可不敢走……”
商喜瞥见了地上的红痕,无奈扶额。
行吧,夜摇这家伙做事一向是毫无章法可言的。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真的要搜这个男人的身吗?谁知道夜摇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啊。
商喜犹豫了好一阵子,终究还是狠狠心咬了咬牙。
算了,这是丽加,没人认识她。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被认出来了,丢的也是宇文长龄的人。
商喜打定主意开始从他身上找信,先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口和侧兜,里面除了几块碎银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一咬牙一跺脚,往那红衣男人胸前伸出了手。
滑溜溜的肌肤在掌心里分外难受,商喜强忍着不适找着信,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非但如此,只听那男人娇媚地轻吟一声,身子已然软得不像话,似乎随时会化作一滩水瘫在地上。
商喜用力推了他一把,气得怒目圆睁。
“你干什么?站稳点!”
这男人滑溜溜跟泥鳅似的,碰一下就跟骨头酥了似的。
那男人娇声道:“姑娘摸得奴家好舒服……”
商喜强忍着一脚把他踹倒的冲动,冷声质问道:“信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她没那么多功夫和精力跟这么个蠢东西胡闹。
见商喜肉眼可见地没了耐心,那红衣男人简直委屈坏了。
“信当然是在的,鬼大人还说要是今儿不能把信送到您手上,要奴家的命呢……”
商喜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见这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更加专注地寻找起来。
许是她找得实在太投入了,没能察觉到停在自己身上的几道视线。
柳花汀对面的酒楼上,长侯允早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人是楼里的小倌儿吧?这女人居然当街对他……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跟笑得浑身颤抖的长侯允对比鲜明,宇文长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手中握着的酒杯都要被生生捏碎了。
“猴子,你信不信,”闻人柳默默喝了口茶,“再笑一声的话,他会把你顺着窗户扔出去。”
察觉到男人凶神恶煞的神情,长侯允瞬间识趣地收了声。
闻人柳缓缓放下茶盏,摇头轻叹,“身怀有孕还敢公然调戏花楼中人,看来宸国的国风实在堪忧。”
宇文长龄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抓上来。”
一旁的侍卫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道:“豹帅,抓……哪个?”
眼瞧着宇文长龄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长侯允赶忙抢先道:“蠢货!自然是两个都带来,赶紧去!”
那侍卫忙不迭地一溜烟冲下了楼。
商喜摸了那男人全身都没找到信在哪儿,却也只剩下了……那个地方还没找过了。
她在心里暗暗犯嘀咕,夜摇该不会缺德到这种地步吧。
正在头疼不已之时,一只大手忽然猛地钳制住了她的胳膊。ωωω.χΙυΜЬ.Cǒm
商喜受惊,下意识挣扎着。
“你是何人!放开我!”
抬眼间,商喜见那红衣男子也被制住了,钳制他那人的力道显然更凶狠一些,疼得他直求饶。
“大人手下留情……奴家好疼啊……”
“老实点!”
那侍卫一脚踹在了男人屁股上,只听一声哀嚎,红衣裳上瞬间留下了个硕大的脚印。
两人被推搡着带上了楼。
刚一进门,那红衣男子就被狠狠推到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看到屋里三人的那一刻,商喜愣了愣。
宇文长龄……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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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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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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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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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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