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头,过河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黄白楼刚过了河又开始问起我来。
我已经失去了给黄白楼一巴掌的兴趣。只是蹲下身子从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黄白楼见我蹲在地上半天没出声,也没打扰我,就跟一个傻狍子一样站在一边东张西望。
河西边的地上,除了泥土以外杂草丛生。我顺手摘了一颗草根放到了嘴里,嘴里叼着草慢慢的观察着。
草根特有的泥土清香充斥着我的味蕾。
“走吧!”
我看了一会站起了身子,冲着黄白楼招呼道。
“走?往哪走?”
黄白楼还是傻乎乎的看着我。我只好用手指着西南方说道。
“走这边啊!”
“哦。”
黄白楼应了一声,也没多问跟着我就往西南方向走去。
我懒得跟黄白楼解释什么,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哥们从小经历的事应该不是很多。
当然他也没有我这么好的先天条件手里有本《堪舆三清》放着。
其实阴气这种东西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就好比密码一样,若是手中有着密码本自然就能读懂隐藏的秘密。
地上的野草就是密码,而《堪舆三清》中记载的东西就是密码本。
河西边的阴面,野草的长势有所不同,一般来说阴气越重的地方,野草长的就越茂盛,这也是为什么普遍坟地里面大约都是杂草丛生的原因。
我刚才蹲在地上的时候就细细的观察了地上的杂草,西南面的杂草长势明显的更茂盛一些,所以我断定往西南面走一定能有收获。
于是乎我跟黄白楼两个人就这么出发了。
“老黄!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跟黄白楼走了一会,老是感觉身上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我们。
黄白楼没停脚步,只是下意识的看了周边一眼。
“会不会是那个鬼妖?”
我想了一下,坚定了摇了摇头。
“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感觉是那个鬼妖,可鬼妖明明已经被我揍回家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可有人盯着我们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黄白楼听完我的话后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寻常,随即用力的抽了抽鼻子。
“身边有野仙!不过是个半仙!”
我惊讶的看着黄白楼。
“哥们,你这个鼻子快赶上警犬了吧,用鼻子都能闻得出来?”
黄白楼没好气的看着我。
“滚蛋,你才是狗呢!我是个出马弟子,能闻出野仙的味道怎么了!”
我嘿嘿一笑,心底的压抑也减少了许多。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玩意盯着我们,我也就有了底。黄白楼身为出马弟子,这点上面应该不会错,要是野仙特有的气味他都能认错了,这哥们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我俩的交谈声音不大,但是树林之中过于安静,河的西面甚至没有一声鸟叫,安静的只能听到我和黄白楼的交谈声。
不远处的树上,一个半只尾巴是白色的黄鼠狼死死地盯着我俩,听到我俩的交谈声后一溜烟往树林的深处跑去。
“冤大头,咱们应该快到了吧。”
我和黄白楼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天已经蒙蒙亮了,太阳在我俩的身后快要升起来。
“小心!”
我简短的回了黄白楼两个字,因为我俩的正前方,屹立着一个坟包,坟包上面布满杂草。
黄白楼听了我的话赶紧收住了脚步,我冲着黄白楼摆了摆手。
“你准备好,随时叫你家柳爷上身,我过去看看!”
说着我慢慢的凑到了坟包的前面。
这个坟包存在的时间应该不短了,上面满是雨水冲刷过后的痕迹。
坟包的上面长着茂盛的杂草,坟前立着一块断裂的石碑。石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上面的落款,民国十八年,四月初一。
我右手结着手印,左手小心的拔开浓密的杂草,嗯?
我盯着露出来的坟包不由得疑惑了一下。
这个坟上面竟然有道家的符咒?而且还是那种专门用来封印的“困灵符!”看到符咒的瞬间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看来这还真是让我猜对了,这个坟包应该就是子母连环煞的栖身之地,这上面的困灵符明显有年头了,这些年这母子两个还真是被人封印在这里出不去!
不过这搭配符咒的阵法怎么有个缺角呢?
想着想着,我随手又拔开了一些杂草,一个洞口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大爷的!
这个洞口明显是刚刨出来的,洞口旁边的泥土还是新的。
这个洞口不大,刚刚好也就是能够让一个小孩进出的样子。
怪不得这个鬼妖能够出来,原来是有人再坟上面抛了个洞啊!就在我思索着是谁干的这件事的时候,黄白楼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冤大头小心!”
黄白楼大喊一身之后,我就觉得背后生风,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冲着我就过来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我在这一刻收起了自己吊儿郎当的做派,一点犹豫都没有,顺势就一低头,一个黄色的身影从我的头上一闪而过。
慌乱之中,我只能看到那个黄色的身影的后面,拖着一条半白的尾巴!
“我去你大爷的!闹了半天,这个鬼妖是你他妈放出来的!”
黄色的身影从我头上飞过之后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死死地盯着我。
这个玩意不是别的,就是上次我在度假村碰到的那个黄鼠狼子!
妈的,这玩意还真记仇,就因为我没让它吸人的精气修炼,还打了它一巴掌,就追到了这里。
不仅放出了子母连环煞里面的小鬼妖,害死了秦建不说,还差点让我们两个也死在河里面。
看到这玩意的瞬间我火冒三丈,恨不得逮住它给它抽筋扒皮才行。
“黄白楼!这应该就是盯着咱俩的野仙,我跟它有点梁子,收拾它!”
黄白楼虽说是东北出马弟子,算起来还跟这个黄鼠狼子有点渊源,对于对野仙出手的事应该有点抵触。
但是奈何黄白楼这人师门就猛,别说他了,死在他家柳爷手里的野仙都得有十个八个的,所以黄白楼那是一点没惯着这个黄鼠狼子。
“八步仙锁神归一!”
黄白楼口中念了一句,脚下飞速的走了八步,右手上青气弥漫,随即冲着黄鼠狼一指。
“困!”
这一刻我才见识到了出马弟子的真正本事。
因为每个出马弟子师门不同,请神上身之后所用的法术也大多都是独门绝学。
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出马弟子的本事是一样的,黄白楼这招就是柳爷的招数之一。
只见黄白楼的右手窜出一团青气,画着圈的就把那个黄鼠狼围在了青气的中间,黄鼠狼被围住之后显得十分焦急,在圈中不停的四处乱撞着,就像个没头的苍蝇。m.χIùmЬ.CǒM
看着黄白楼轻描淡写的样子,我不禁在心中感叹,对付这种东西还就得是黄白楼比较有优势,请来柳爷之后的先天压制就是我怎么也弄不来的。
黑龙江的大仙啊!这些修炼的野仙要是排起辈分来都得是他徒子徒孙辈的,跟这祖宗动手,可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
被困在中间的黄鼠狼算是一点本事也发挥不出来了,本来就是只能玩点阴谋诡计的它被黄白楼这一下收拾的是服服帖帖的。
“可以啊哥们!你弄住这玩意,坚持一分钟,我借着天亮的这个功夫收拾了洞里面的两个玩意!”
我冲黄白楼喊了一声,随后跳下了坟包,两脚使劲一跺地,左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圆。
黄白楼呲着牙一脸得意的笑容。
“没事冤大头,你放心干!别说是一分钟了,一个小时都行,这玩意跑不了的!”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慢慢的升了起来,最后一抹黑暗被阳光吞噬的瞬间,一股紫气自东方喷涌而来!
而我等的就是这每天至刚至阳的一瞬间,只有借着这一瞬间的紫气东来,我才能略微发挥出一些被封印前的实力,虽然只有短短的三秒钟。
我不敢犹豫,左脚画圆之后,右手手印抬到眉心,口中大声念到。
“五行借法阳神起,给我炼!”
说着右手又往洞中一指,一股紫气顺着我的牵引直奔子母连环煞的洞中,烈火熊熊燃烧的那一刻,子母连环煞的惨叫声从洞中传了出来。
我退后两步叹了一口气,听着洞中传来的惨叫声,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些感慨。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念到。
“此身非彼身,怨念需归真,烈火焚此身,火死得重生!愿你们早日投胎。”
念完之后我又想到了那个黄鼠狼子,心中的怒火还是不能平息。
于是冲着黄白楼大喊了一声。
“给我把那个玩意弄过来!”
黄白楼嘿嘿一笑。
“好来!”
说着黄白楼右手一变嘴里念了一个。
“收!”
青气化成的圆圈瞬间缩小,直接就套在了黄鼠狼的身上,那小玩意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走上前去拎起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黄鼠狼,慢慢的往还在着火的洞口走去。
“妈的,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子母连环煞都没了,你也别活着了!”
说完我没犹豫,一松手就把黄鼠狼扔进了还在燃烧的洞中。
黄白楼看着我狰狞的样子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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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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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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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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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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