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最后面,鬼妖被我收拾的有点悲惨,不停的哇哇乱叫着。
就刚才的那两下,我也算是探清楚了鬼妖的底。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这家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实力大减,就我现在的这点本事都能伤到他,那我还怕你爹个篮子啊!
合着刚才在河边的时候,不光是我是虚壮声势,这小子比我更能装。
我还以为他真的多强呢,现在看来就是凭着鬼妖的肉身欺负欺负普通人,普通人看不见它摸不到它,自然就能肆意妄为了。
怪不得我和黄白楼能跟他坚持这么久呢,这孙子除了比较抗揍以外,别的好像还真没什么了!
我特么现在要是手头有把铜钱剑,非给这鬼妖大卸八块了不可!
想到这里,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我迎着鬼妖直接上前一步,右手的手印不变。
“剑指东方!破!”
鬼妖的身体又一次化成了一团黑雾,砰的一声之后黑雾四散开来。
黄白楼在前面看着我跟鬼妖的打斗,人直接就懵了。
“冤大头怎么突然间这么强?”
鬼妖在又一次被我击溃了身体的鬼气之后,没敢再跟我嘚瑟,掉头直接就跑了。
黄白楼见鬼妖跑了,一溜烟的窜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冤大头,你开挂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强了?”
我转过身子冲着黄白楼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你傻啊!你前面是不是就跟他硬碰硬的拼肉身来着?”
黄白楼点点头。
“对啊!我请柳爷上身之后才能挡住它的爪子的。”
我看着黄白楼的样子彻底无奈了。
“哥们,你就不动动脑子嘛,这家伙从刚才到现在,除了大爪子一点别的都没用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黄白楼还是一脸懵逼的摇着头,我见他实在不明白,只好把心中的猜测和我得出的结论给黄白楼解释了一遍,至于周围的人,我已经选择性的无视了他们。
黄白楼听完我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呢,怪不得它从头到尾就用个爪子,合着它就剩下个爪子能用了!”
“废话,你也不试试别的,你们出马弟子不是也有很多特有的招数嘛,用出来揍他丫的啊!”
其实也不怪黄白楼,是我们两个在见到鬼妖之后又碍于子母连环煞的名头,先入为主的觉得这两个东西一定很强。就跟两个剑客狭路相逢,对方比你厉害很多。
这个时候,对方不用剑,非得要跟你比比拳头。
你知道自己用剑一定是赢不了的,比比拳头的话还能有点希望。
下意识的也会觉得,对方这是给我机会呢,我只要不用剑对方也肯定不会出剑,让我用拳头跟他过过招,万一打赢了呢?
可是我们也没想到,对方不是不用剑,压根就是剑鞘里面就剩了个把,剑都没了还比个锤子啊!
我跟黄白楼同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随后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坏笑,黄白楼这也是个腹黑型选手啊!
嘿嘿,既然让我们两个知道了你的剑其实根本就没带,老的那个还出不来,那我跟讲的哪门子江湖道义啊,直接上去劈了它就完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把身边的这些人安全的送下山去,我跟黄白楼继续一个开路,一个防备着鬼妖绕过我俩袭击别人。
就这么走了一个多少小时,天都快亮了的时候,我们终于带着众人下了山。
当看到国道的那一刻,我和黄白楼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晚上过得那叫一个精彩啊!
我和黄白楼没有跟着众人走到国道上,而是吩咐大家去找刘蕊和倩倩,会和之后先离开这里。
随后我们两个又掉头折回了山上。
至于我们两个为什么掉头又回了山上,这很简单,当然是回去报仇的!
我是因为实在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秦建怎么说也是把我从河中拉上的,再加上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同学一下子死了四个!
我要是不给他们把仇报了,我身上这三劫五难就真的算是白背了。
既然我注定活不过三十岁,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必须回去!
至于黄白楼这家伙,从上学的时候就是只许进不许出的香油货,那是一点亏都不吃的主。
后来他曾经跟我说过,这小子刚上学的时候,跟一个体育学院的闹了点矛盾吃了个小亏,后来俩人约架到学校后山,这小子愣是请野仙上身给人家揍了一顿!
你说我们两个凑在一起能就这么走了?更别说现在已经摸清楚了鬼妖的真正情况,软柿子当然是往死里捏了!
“冤大头,我想求你件事。”
我跟黄白楼走在去往河边的山路上,黄白楼突然停下脚步冲我说道。
我嗯了一下转头看着他。
“什么事?”
黄白楼看着瀑布的方向有些失落的说道。
“冤大头,你能不能开个坛,咱们收拾完鬼妖,把河中的冤魂超度了吧,它们也怪可怜的。”
听了黄白楼的话,我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不过我现在的实力,额,有点问题,开坛应该可以,可我怕自己没这么大的力气超度河中这么多冤魂啊!”
黄白楼见我答应了,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没事!你就负责开坛,剩下的我来!”
我也笑了,然后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
“你小子是怕地府对你们出马弟子有偏见吧?”
黄白楼嘿嘿了两声没说话。
这个到真不是我瞎说,东北野仙自道成之日,便不在地府的生死簿上,死后也不入轮回。
据说一开始的时候,地府是不愿意阳间还有一块地方是自己掌控不了的,也曾经想要抓死后的野仙来地府投胎。
但是奈何当年东北出了一位强到变态的大仙,硬是一个人杀进了地府,给地府搞了个鸡犬不宁,地府无奈之下也只能是不再去管,野仙的宿命自有天道轮回掌控。
黄白楼让我开三清坛的原因就是这个,我们这些生活在阳间的阴阳先生,大概就相当于正统的官人,地府是允许我们存在的,当然他们也不会给我们发工资。
而黄白楼这些出马弟子则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面对河中的冤魂,我心里面也是不好受,这些人不知道已经死在这里多少年了,唯一的想法可能就是想要去地府投胎。
平常的时候没有人操控他们,他们也不能肆意害人,而今天鬼妖的出现让他们不得已想要将我们这些人留下。
说到底,我真的不恨水中的这些冤魂,他们也是身不由己罢了。我跟黄白楼一边聊天,说着说着就走到了瀑布的边上。
瀑布边上除了我们流落下来的野营用品之外,秦建的尸体依旧躺在大柳树下。
这么一个可爱的大男孩就这么一下子没了,我心里越发的对那个鬼妖恨了起来。
我跟黄白楼并没有掩埋秦建的尸体,实在是因为这么大的事,瞒肯定是瞒不住。我和黄白楼要是现在动了尸体,保不准就得被当成杀人犯扔进去。
黄白楼在帐篷里面找到了一盒长白山,我俩一个人点了一根站在河边抽着。
“冤大头,现在怎么办?咱俩怎么找那个鬼妖啊?”
我抽着烟看了看河中随后说道。
“这个简单,咱俩先过河!”
黄白楼一愣。
“过河?过河干嘛?”
“不是,大哥!咱俩相处了三年,我怎么没发现你小子就是个猪脑子呢!你学过风水么?你看看这条河!”
黄白楼被我骂了两句之后顺着我的手看了看河里,又看了看河的两边。
“额,冤大头,这是条阴阳河啊!”
黄白楼惊讶的说了一句。我叼着烟,不屑的看着黄白楼。ωωω.χΙυΜЬ.Cǒm
“你才看出来啊!”
我用手指着瀑布说道。
“这条河绵延山中,将山体一分为二,一条瀑布直挂山前,仿若一条山龙斜挂银河,这在风水局里有个说法叫‘斜挂山龙分两岸,河中阴阳遇水安’。”
说着我抬头看向河的对面。
“老黄,这条阴阳河东面是阳西面是阴,你也知道子母连环煞是出现在极阴之地,那么咱们不就得过河去找嘛!你说你是不是傻?”
黄白楼扔了手中的烟头撇着大嘴回了我一句。
“切,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职业病啊,到了一个地方就先看风水!”
额,黄白楼这话说的好像还真的没什么问题,我貌似就是这个样子的,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下意识的先看看风水,这都成了我的一个职业习惯了。
“行了行了。”
我赶紧岔开话题。
“咱们抓紧过河去抓那个小崽子,找到之后我非得给它大卸八块不可!”
说着我冲着河里的冤魂抱拳一拜。
“今日阴阳先生袁大同,出马弟子黄白楼,为寻鬼妖给诸位报仇,事成之后必纸钱开路,纸马相送,带诸位入邺都轮回投胎,还望诸位借条路给我兄弟二人。”
我话音刚落,河中原本平静的水面霎时间翻江倒海起来,一阵沸腾之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走吧!”
我冲着黄白楼说了一句,随后在岸边脱了鞋子准备蹚水过河。
可我们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不远的河对岸,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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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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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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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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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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