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把他心爱的小人儿放在了软铺之上,然后轻轻地给她拉上了被子。
罗娇娇闭着眼睛用心去感受薄郎君对她的好。
倚坐在罗娇娇身边的薄郎君低头瞅着双颊因害羞而绯红的罗娇娇。
她的眼睫毛不停地抖动着,显示出她内心的起伏波动。
薄郎君俯下身子亲了亲罗娇娇的额头,然后他也躺了下来。
罗娇娇感受到了薄郎君唇边的温度,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薄郎君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的心静下来。他要好好地考虑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最稳妥。
他们要想见山晨,就必须帮劭雁鸣和黄郎中,不插手神医谷的事儿是不可能的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薄郎君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罗娇娇现在行动不便,若是有人使什么阴招,那将是防不胜防。
“主子!我们已经避开了付三的眼线,现在得下马车步行去岐黄洛氏,也就是黄郎中住的谷底。”
姜玉说得很明白。
薄郎君不得不抱着罗娇娇出了马车。
“属下背着吧!”
姜玉看着薄郎君怀里的罗娇娇道。
“好!”
薄郎君虽然不情愿,但他知道自己本就不擅走路,抱着罗娇娇恐怕会影响大家行进的速度。
姜玉背着罗娇娇走在了劭雁鸣和伙计的身后,薄郎君进跟在他们的身边。
“他们不会追来吧!”
薄郎君忍不住地问劭雁鸣。
“这条路我跟着师傅走了一遭,旁人并不知晓这条路径。”
劭雁鸣笃定地道。
“我听说黄郎中用毒封了这谷?”
薄郎君的话使得劭雁鸣暗暗地吃了一惊。他虽觉得薄郎君机敏过人,却没想到他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无妨!届时我可以进去!”
劭雁鸣很是自负。
当他带着薄郎君等人来到了谷外时,才知道黄郎中所用的毒阵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薄郎君抱下背在姜玉身上的罗娇娇,扶着她一起望着远处山谷里若隐若现的蓝色雾气。
“想不到黄郎中的用毒之术已达瑧境!此毒阵我破不了!”
劭雁鸣红着脸坦言。
“那怎么办?”
扶着薄郎君的手臂,勉强支撑着身子站直的罗娇娇弱弱地问薄郎君。
“总会有法子的!”
薄郎君搂住了罗娇娇的腰身,给她以依靠。
“主子!坐下歇歇吧!”
姜玉搬来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让薄郎君和罗娇娇坐下歇息。
“这山谷的回音如何?”ωωω.χΙυΜЬ.Cǒm
薄郎君已经有了法子。
“毒气挡不住声音!”
劭雁鸣不明白薄郎君的用意,只能照实说。
“你难不成想喊我师傅出来?”
罗娇娇倚靠在薄郎君的怀里问道。
“你师傅不是身后总插着一把笛子么?”
薄郎君低头冲罗娇娇微微勾了勾唇。
“我明白了!”
罗娇娇的脸上绽出了笑容,使得她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主子!我去砍根竹子!”
姜玉向林中走去。
“你的这个侍卫真不错!”
劭雁鸣坐在薄郎君斜对过的树干上由衷地说。
“他的能力的确不一般!”
薄郎君抬头看了看天色。
“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黑下来!”
劭雁鸣也看向了天空。
“你们的神医谷离这里有多远?”
薄郎君怕笛音将他们的位置暴露出去。
“在那座山的东边!”
劭雁鸣指了指东面的山道。
薄郎君顺着劭雁鸣手指的方向极目远眺,发现那座山很远,便放下心来。
姜玉提着一根细长的竹竿回来了。
“这段!”
谷</span>薄郎君选了一段很直的竹节让姜玉砍了下来。
姜玉在薄郎君的指点下,花了半个时辰做了一把竹笛。
“你扶着她!”
薄郎君把罗娇娇交给了姜玉,然后与劭雁鸣一起向谷底走去。
“差不多了!”
劭雁鸣停下了脚步对薄郎君道。
薄郎君飞身跃上了一棵大树,立在树干上开始用内力吹奏竹笛。
劭雁鸣赶紧后退,避免被笛音伤了耳骨。
笛音在薄郎君的内力催动下,传入了山谷之中。
正在泡药浴的山晨听出了薄郎君吹奏的是平城人人都会哼的曲子。
坐在浴桶旁的黄郎中见山晨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心中大喜。
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山晨救醒。可是由于他摔伤了头,不但失去了记忆,也不能站立和走路。
“这是谁在吹笛子呢?为什么山晨会有如此神奇的反应呢?”
黄郎中惊讶地发现,山晨居然自己跨出了浴桶,开始穿衣服了。
他这是记忆力恢复了么?黄郎中由于惊喜而差点摔倒在地。
“带我出谷!”
山晨穿好了衣裳,拿起自己的笛子就走。
“等等我!”
黄郎中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去追山晨。
山晨被药浴泡了那么长时间,黄郎中布毒阵用的毒烟对他居然不管用。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这里全是毒气!你也不怕被毒死!”
黄郎中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要不是山晨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哪里追得上他?
山晨的轻功可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那个人怎么会吹那首曲子?”
山晨并未完全恢复记忆。他已经不记得薄郎君了。
“他是你的朋友!”
黄郎中当然认得薄郎君。他带着山晨出了谷底,来到了薄郎君站立的那棵树下。
薄郎君停止了吹奏,跃下树看着似乎不认识他了的山晨。
“他跌伤了头!伤倒是好了,可这记忆力却一时半会好不了!”
黄郎中有些歉意地看着身边的山晨。
“洛师兄!”
劭雁鸣走过来给黄郎中施礼。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黄郎中不解地看着他的小师弟。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进谷再说吧!”
劭雁鸣怕蓝庭的人发现他们,便道。
“放下她!”
山晨突然怒道。
“师傅!”
罗娇娇趔趄着从姜玉的背上爬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山晨的身边欣喜地喊道。
“娇娇!”
山晨突然眼睛一亮,扶住了泪眼婆娑的罗娇娇。
“师傅!呜……”
罗娇娇扑到山晨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他倒是没忘他的徒弟!”
薄郎君撇了撇嘴道。
“这是避毒丹!你们含在嘴里随我来吧!”
黄郎中拿出一瓶药丸分给大家。
姜玉要上前去背罗娇娇,却差点被山晨的掌力击中。
“她中了软香散……”
姜玉红着脸解释着。
山晨怔了一下,看向了黄郎中。
“我已经给她服了解药!”
劭雁鸣对他的师兄黄郎中道。
薄郎君拿着避毒药丸走过来。罗娇娇张着小嘴等着他喂食。
山晨去抓薄郎君手中的避毒药丸。薄郎君的手腕一转,将避毒药丸弹入罗娇娇的口中。
山晨翻了个白眼,抱起罗娇娇走进了林子。
大家也都相继进了林中。
走在最后的那个伙计趁人不注意,用袖中的飞镖在一棵树上画了一个鸟头的记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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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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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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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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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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