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娇与苗花相对而坐,推动船桨,配合默契。
小船平稳地前行。
突然,船晃动了一下。罗娇娇与苗花本能地弃桨抓住了船舷。
还未等二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船身便向一侧猛地来了个大倾斜。
“扑通通!”
罗娇娇与苗花双双落水。
屏住呼吸的罗娇娇划动手臂,睁开眼睛在水里寻找苗花。,正好看见苗花游向她。
两人同时钻出水面,看着那倒扣的小船发愣。
船怎么就翻了呢?
魏玦见罗娇娇和苗花会水,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要不要让我们的人下水弄死她们?”
张轩恶声问道。
“她们两个的身手不弱,还是不要曝露我们为好!不还有下一步棋么?”
魏玦瞥了一眼罗娇娇那湿漉漉的脸上露出来的疑惑模样,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下。
“也是!她们俩未必游得回去!”
一脚踩在船沿之上的张轩若有所思地道。他跟着魏玦已有些年头了,从未见过他有意放过谁?
罗娇娇与苗花只好顺着来路往回游。
“这回就看我们俩谁的水性好了!”
罗娇娇想起了在船上时,说要和苗花比水性的事儿来了。
“比就比!”
苗花毕竟年轻气盛,用力向前游去。
罗娇娇并不急着追赶,而是不急不慢地跟在了苗花的身后。
“看!那边有个船过来了!”
苗花指着一条船冲罗娇娇道。
“冯跃!”
罗娇娇看出了立在船头之人正是冯跃。
“你们怎么落水了?船呢?”
冯跃伸手拉上了罗娇娇。
段毅也将苗花拽上了船。他见苗花上船之后打了个哆嗦,便脱下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船舱里有内人的两身干净的衣衫,如不嫌弃就换上吧!免得着凉!”
船家调转了船头往回划去。
罗娇娇和苗花换上了贫民的服饰,互相望着取笑。
段毅拿着帕子给苗花擦拭发髻上的水渍。
冯跃却担心罗娇娇回去会被薄郎君责骂,自己也难逃责罚。
船靠了岸边,段毅给了那船夫两吊铜钱。
罗娇娇到了客栈门口,不禁踌躇了一下。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是?
深吸了一口气的罗娇娇进了客栈的门。
她正要上楼,就看见赵白和赵巽立在二层楼的西侧栏杆处向下看着嘞!
“这可糟了!”
已经踏上楼梯的罗娇娇不可能再缩回脚了。她赶忙低下头,等着段毅和苗花上来之后,才一起向上走去。
“对不起!客官!小的这就给您擦擦!”
一位伙计走过赵巽的身边时,不小心将手上端着的水盆里的水洒到了他的身上。
赵巽是个爱惜皮毛的主儿,见那伙计用肩上搭着的巾帕给自己擦拭外袍,忙躲闪着说:xǐυmь.℃òm
“算了!我换一身便是!”
“要不小的给您洗一洗吧!”
赵巽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罗娇娇趁这会儿功夫,带着段毅三人上了三楼。
赵白一是被伙计弄湿了赵巽的衣服走了眼;二是罗娇娇换了贫民的衣服,他一时间并未认出她罗娇娇来。
罗娇娇一进屋门,就见薄郎君立在窗口。她心里顿时明白了那伙计的所为定是薄郎君的主意。
“主子!夫人回来了!”
冯跃硬着头皮走进屋子给薄郎君施礼。
“姜玉!给他记下!望你将功补过!”
薄郎君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冯跃。
“走吧!”
姜玉走到冯跃在身边道。
冯跃跟着姜玉走出了屋门。姜玉询问了冯跃在哪里找到罗娇娇的?为什么她穿成了那样?
冯跃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姜玉。
屋内,罗娇娇心儿紧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说吧!出了何事?”
薄郎君见罗娇娇的发髻湿漉漉的,心中的火气倒是消散了许多。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乘坐的小船突然翻了!”
罗娇娇到现在为止,还觉得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姜玉!暗楼那边可曾有消息传来?”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心下暗暗庆幸罗娇娇的水性不错。
“还未有新的消息!”
姜玉在门外听得冯跃说他是在水里找到游回的罗娇娇和苗花的,也不由得在心里道了一声:“万幸!”
薄郎君不再责怪罗娇娇了。她刚“九死一生”不是么?
罗娇娇拿着自己的衣物去隔壁浴房沐浴更衣。她坐在浴桶里还在琢磨着她和苗花坐的小船是怎么翻的。
苗花经段毅的点拨方知她与罗娇娇差点被人害死,心下不免后悔当时不但没劝,反而与她一起出去胡闹。
沐浴后的罗娇娇穿着粉色的睡袍,披着白色斗篷回到了屋子里。
薄郎君坐在烛火下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儿理顺了一遍。他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控这一切。
赵白和赵巽定是被他们发现了身份而不得不参与其中。
敌暗我明,形势十分的不利。
“夫君!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罗娇娇给薄郎君沏了一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以后切不可擅自行动!我们此行并不太平。”
薄郎君端起茶杯吹了吹杯口的热气抿了一口。
“嗯!以后不会了!”
罗娇娇乖觉地将头靠在了薄郎君的肩头。
“你先去睡吧!我和姜玉还有要事商议。”
薄郎君轻轻地拍了拍罗娇娇搂着他胳膊的小白手道。
“好!”
罗娇娇起身亲了亲薄郎君的脸颊,然后走进了内室之中。
薄郎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地勾了勾唇。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姜玉快步走了进屋子给薄郎君施礼。
“可有消息?”
薄郎君抬眼看向姜玉。
“我们的暗线传来消息,暗楼派了足智多谋的三当家为魏玦出门办事。从时辰上看,与我们离开平城的时候差不多。”
姜玉如实回禀。
“如此看来,他们是冲我来的!正好,我们早晚要拔了暗楼这毒瘤,逐个击破也不错!你附耳过来!”
薄郎君让姜玉近身与他说了自己的计策。
“您不能涉险!还是让属下替您……”
姜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薄郎君给瞪回去了。
“依计行事!”
薄郎君嘱咐了姜玉一句,然后不容分说地起身进内室休息去了。
罗娇娇将薄郎君与姜玉的对话都偷听了,只是最后他们两个附耳嘀咕的话她没听到。她又不好去问薄郎君,只能假寐。
薄郎君替罗娇娇担心了一回,又费心地思虑和筹谋,所以感到身心有些疲累。他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
心中有疑惑的罗娇娇反而无法入眠。她轻轻地翻身看向睡熟了的薄郎君那张俊美的容颜心下暗道:
“若不识他,只看这副好看的皮囊,断不会知他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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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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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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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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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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