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他乡的凛冬深夜似乎更为刺骨,宽阔的河流上吹来一阵阵寒风,掀起游安理的齐肩短发。
面前的少女哭得喘不过气来,鼻子也被冻得通红,却还紧紧拽着她的衣袖,像怕她再一次掉头走开。
“……我不要把你让给任何人。”
她哭哑了嗓子,整个人在风中冻得瑟缩,但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执拗。
游安理的双眼被风吹得干涩,她轻蹙起眉,忍过了那一阵汹涌澎湃,发酸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许久之后,她看着眼前的女孩,轻声开了口。
“还有呢?”
左颜抽抽嗒嗒的身子一顿,没有听明白她的话,踌躇着问:“什、什么?”
游安理看着她的眼睛,放慢了语速,再一次开口:“你想要的,除了刚刚那些,还有吗?”
左颜慌忙去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后,一把抓住她的手,问:“刚、刚刚那些都可以吗?”
游安理顿了顿,回答:“我不确定。”
女孩眼里的那点光一下子暗淡下去,像一只萤火虫在她眼里湮灭了。
一些冰凉从呼吸钻进了胸腔,迫使游安理张开嘴,吐出那些浊气。
“……但可以试试。”
她说着,垂下头,慢慢回握住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掌心里一片冰冷,这只手早已在风中冻得僵硬,让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给予温度。
左颜这一次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的人,像是要用自己的眼睛把她的每一处轮廓都画下来,才能存下这一个不敢令自己相信的“证据”。
游安理抬眼看向她,似乎被她的表情惹出了一点笑。
“所以还有吗?你想要的。”
她说着,掏出了正装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左颜立刻回了神,急忙确认:“什么都可以吗?”
游安理收回手机,再一次对上她的目光,双眼轻轻一眨,像一种首肯。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11点52分,你还有8分钟的时间许愿。”
左颜睁着眼睛,好半晌才听懂她在说什么,顿时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
她紧紧抓着游安理的手,慌里慌张地转着眼睛,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自己的愿望。
“多少个都可以吗!”
才刚哭了一阵,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游安理笑了一声,没有开口回答。
这已经是一种默许了。
左颜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被突然降临的“头奖”给砸了个晕乎乎,像整个人踩在了软软绵绵的棉花糖上,随时会飘起来。
“还有7分钟。”
游安理单手拿着办公包,拉起她的手一起揣进了自己的衣兜,深夜的风太冷,只能依靠体温取暖。
左颜下意识靠近了一步,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她的怀里。
“月考那次你答应我的,这个这个,我要这个。”
“嗯。”游安理回答。
左颜见她答应得这么容易,顿时急了,生怕耽误多一分钟,就少一个愿望。
“我要每天都跟你一起睡觉。”她连忙说第二个。
游安理看了她半晌,没有开口拒绝。
左颜就当她同意了,立刻开始想第三个愿望。
贪心鬼。
游安理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报时。
“还有5分钟。”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左颜慌了,也不去仔细想了,脑子里有什么就往外倒。
“我要每天跟你一起吃饭,一起出门,周末有空的时候要陪我出去玩,看电影,去游乐园,去旅游,还有,还有,要回我短信,要主动给我打电话,不准对别人笑,不准跟别人单独吃饭,不准跟别人单独出去过夜……”
她一股脑儿地把自己能想到的全给倒了出来,要求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任性。
但游安理只是听着,没有打断她。
“还有,不准一声不响就走,还有还有,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没有期限的,是永远,一辈子,知道了吗!”
左颜在这种时候脑子转得飞快,在短时间内就发现了自己的“漏洞”,连忙给补上了。
游安理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个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求婚。”
她只是随口一说,左颜却整个人都傻了,话也说不出来了,憋得小脸蛋越来越红,像是能冒出热气。
游安理总是能被她勾出最恶劣的心思。
她微微俯身,视线和她持平在同一水平线上。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女孩轻轻发颤的眼睫毛也清晰可见。
游安理语气平静地说:“但你连戒指都没有,我不能答应啊。”
她说完就起了身,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面前的人立马急得跳起来。
“你刚刚说了什么都行的!你不能这样!”
游安理忍着笑,最后一次报时:“还有一分钟。”
左颜顿时反应过来她又在“玩弄”自己。
坏女人。
一肚子坏水。
左颜气急败坏,胆子也前所未有的大了起来,就着手还揣在她兜里的姿势,捏住她的那只手就往自己这边一拽,将脑门儿凑到她面前。
“最后一个愿望。”
她看着游安理,理直气壮地说:“亲我。”
时间的秒针滴滴答答,在大阪的深夜里,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
河边的街道上,路灯沉默不语,以暖黄的灯光照亮这静悄悄的一隅。
也照进了少女明亮的双眼里。
游安理的眼睫颤了颤,在过于漫长的沉寂中,随着心跳的律动,彰显存在。
又一阵冷风吹来,迷乱了左颜的双眼。
她轻轻一眯眼,再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人已经弯下腰,向她靠近。
左颜下意识仰起头,将自己的额头送上前去。
那浅淡的专属于游安理的气味擦过了她的额前,擦过了她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
左颜慢慢地、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柔软的触感只轻轻一触,便抽离开了。
左颜察觉到了她要起身,想也没想就张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她咬着柔软的温度,磨了磨牙,把气都撒了,才满意地松开嘴。
游安理得以脱身,终于把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说出了口:
“你到底是属兔的还是属狗的。”
左颜立马反弹回去:“你才是属狗的。”
游安理不跟她争,拉着兜里的手转过身,往大桥的对面走去。
“回酒店吧,这边都一点过了。”
左颜跟着她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住……”
“就你那个同学的大嗓门儿,想不看见都难。”
“……我怎么觉得你一直都对他很有意见。”
“错觉。”
路上实在太冷,两个人过了大桥之后,游安理就打了一辆车,报出酒店的地址。
左颜听见她纯正的发音,像看鬼一样看了她两眼。
游安理全当没看见。
等到了酒店,她付钱下了车,左颜跟在她屁股后面,一直到计程车开走之后才说:“你是人吗?”
游安理瞥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左颜撇了撇嘴,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一路进了酒店的电梯。
她看着游安理按了楼层,就心安理得地站在旁边,跟着她到了酒店七楼。
时间太晚了,两个人经过走廊时放轻了声音,等刷了门卡进房间后才说话。
“你这里跟我那边也没什么区别。”
左颜没把自己当外人,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还摸了摸游安理的床。
游安理反锁了房间门,又放了个杯子在门角,然后起身回来,放下了手里的办公包。
“所以,你为什么跟过来?”
左颜正要一屁股坐上她的床,冷不丁被她戳破了小心思,又立马站了起来。
“那个什么,我没跟老师说就出来了,现在回去肯定要被发现的。”
领队老师就住在走廊入口的房间,晚上一直留意着学生的动静,怕他们生病或者出问题。
游安理一点也不意外,这位大小姐要是一天不闯祸,那才让她意外。
左颜想起这茬,猛地一拍大腿,说:“我借你房间电话用一下。”
游安理没说什么,走到行李箱旁边打开了箱子。
左颜拿酒店的座机给自己住的房间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一看就没睡。
她心里一阵过意不去,连忙小声说:“悦琳,是我,左颜。我回酒店了,现在跟我家里人一起,明早上再回去,你放心,不会被老师发现的。”
那边的人可算是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找老师去报警了。”
左颜发现这位同志的心理素质也跟自己有一拼,换个人多半早就告诉老师了,毕竟谁都害怕出事。
“今天谢谢你了,回去后我请你吃大餐,你赶紧睡觉吧。”
两人说了几句,以防万一,又串通好了口供,然后才挂断电话。
全程听完的游安理站在旁边,抱起手臂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夸了她一句:“有勇有谋,是个人才。”
左颜听得汗毛直竖。
生存的本能让她感觉到了危险,正想过去做点什么补救一下,游安理就将手里的衣服扔了过来。
“快去洗漱睡觉。”
左颜赶紧接住,“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浴室。
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她们之间不是已经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了吗,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来看,总得有一点变化才对吧?
结果不还是什么也没变嘛!
左颜磨磨蹭蹭地洗了澡和头发,又把自己的内衣给搓干净,晾在了浴室里。
游安理这里没有能给她换的内衣,左颜只能穿着她的衬衫从浴室里出来。
酒店的吹风机太难用了,她的发梢还有一点湿,打在肩头上,很快就把衬衫也给弄湿了。
浴室外面很冷,游安理正坐在床上看文件,听见动静后,头也没抬地说:“赶紧上床,别感冒了。”
左颜抱着自己的衣服,遮住了衬衫胸口,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飞快爬上了床。
她把衣服堆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游安理整理完资料文件,将东西收拾好放回包里,才拿着自己的睡衣去了浴室。
水声隔着一道玻璃门传来,浴室里的灯光朦胧,听得左颜忍不住翻了个身。
被子里有游安理的味道。
她在枕头上蹭了蹭,翻来覆去地拱开冷冰冰的地方,没多久就把被窝所有地方都给拱暖和了。
左颜这才满意地躺好,望着天花板开始数萝卜。
一只萝卜头。
两只萝卜头。
三只萝卜头。
……
浴室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的灯被关了。
室内一下子就只剩床头的小灯还亮着。
左颜从被窝里探出头,看向走出来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点紧张。
可能是已经很多天没跟游安理一起睡觉了。
左颜想着,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等她上来。
游安理顿了顿,拿着毛巾擦了擦发梢,等差不多擦干后才放下毛巾,上床躺下。
她还穿着家里的那套珊瑚绒睡衣,这么厚的衣服不适合穿着睡觉,对左颜这种不爱穿衣服睡觉的人来说,尤其可怕。
但跟游安理一起睡的时候,她又不好意思光秃秃的,只能像游安理一样,在珊瑚绒睡衣里多穿一件纯棉的t恤,睡觉的时候脱外面的就行。
所以左颜想当然觉得现在游安理也是这么穿的,见她躺下后,半天没有脱睡衣,还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
游安理背对着她,半晌后才开口道:“快两点了,睡觉。”
左颜认真地说:“你这样睡会难受的,太厚了,还是脱了吧。”
“不用了。”
“哎呀,你以前都不穿着睡的,怎么还害羞上了。”
左颜说着,抬手去捏她的睡衣,将衣摆掀了起来。
“这么厚,能睡着才怪……”
游安理一个翻身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左颜已经看见了衣服下面的雪白,嘴里的话顿时卡住了。
空气静了下来。
游安理抓着她的手,面朝她侧躺在床上,将床头的灯光全都挡在了身后。
左颜感觉到了没来由的压迫感,悻悻地松开了她的睡衣,想要收回手。
游安理已经先一步放开了她的手。
“就这么睡吧,我关灯了。”她轻声道。
左颜点了点头,看着她伸手把台灯给按了。
游安理正要躺下,就被左颜轻轻拽住了袖子。
“那个呢?”她坐起身来,开口问。
游安理一顿,转头看向她,问:“哪个?”
左颜朝她靠近,抬起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巴。
“刚刚的那个。”
见游安理不说话,左颜捏着她的袖子,小声说:“我想要那个。”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看得见彼此的一双眼睛。
游安理慢慢适应了这片黑暗,又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也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拉着自己的袖子等了一会儿,就开始打退堂鼓。
“不行的话,那就睡……”
左颜被一只手捧住了脸,熟悉的气味第二次如此靠近,温柔地降落在唇上。
她的话被吞下了。
游安理不太习惯这样的距离,只轻轻一碰,就要起身。
面前的人却扬起下颚,用更霸道的力气贴了上来。
她的唇第二次被狡猾的兔子咬住,不肯松嘴。
两个初学者的较量,往往都是平分秋色。
最后这个“晚安吻”以左颜被反咬一口告终。
她缩进被窝里,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时不时舔一下被咬痛了的地方。m.xiumb.com
“你真的是属小狗的。”
左颜愤愤不平。
游安理转过身来,面朝她侧躺着,回敬道:“比你还是差远了。”
左颜趁机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一副说什么也不打算撒手的样子。
被偷袭成功的游安理无语了半晌,最后轻轻一拍她脑袋,道:“睡觉。”
左颜美滋滋地应了一声,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俗话说得好,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否则容易乐极生悲。
左颜才做了半个美梦,就在后半夜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
游安理是被她烫醒的。
她抬手一摸左颜的额头,就赶紧起了身,小声叫她:“左颜,你哪里不舒服?”
左颜迷迷糊糊听见她的声音,只嘟囔着回答:“……我冷。”
“你发烧了。”
游安理说着,从床上坐起来,费了一番力气才从她的手里脱身,然后给她盖紧被子,下床去找温度计。
在行李箱里找到体温计后,游安理回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一角。
“冷。”
床上的人皱起了眉头。
游安理只能先抱起她,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才伸手解开她的衬衫扣子,将温度计放到了她腋下。
左颜顺势就抱住了她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紧紧贴着她。
游安理目不斜视,等温度计滴滴响起后,立刻从她胳膊下面拿出来看了看。
38.8c,不算特别严重。
但持续下去就麻烦了。
游安理从她双臂下挣脱出来,把她放回床上躺好,去找行李箱里带的应急药。
退烧药她带了,但是只剩下一次的剂量。
游安理在房间里烧了热水,等水不烫了,才端着水杯拿着药片到床边。
“左颜,能起来吃药吗?”
她叫了一声,左颜半睁着眼,看起来还有些迷糊,但已经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游安理把她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将药片送进了她的嘴里,又端起水杯喂到她嘴边。
左颜头一埋,含住杯口,把水喝了进去。
确定她吞下了药片,游安理才松了口气,重新将她放回了床上。
药有没有用还得观察,游安理索性换上衣服,准备再过一会儿到六点了就出去买药。
她中间又测了一次体温,烧没退,但也没再往上了。
六点之前,游安理洗漱完之后,找出手机给国内的左增岳打了个电话。
国内才五点不到,但这通电话必须得打。
那边很快接通了电话,左增岳不知是没睡还是已经起来了,声音听起来很清醒。
游安理简单解释了下自己出国的事,省略了过程,把遇上左颜和现在的情况告诉了他。
左增岳听得直叹气:“又给你添麻烦了,这孩子真是没一天省心。”
游安理只道:“她如果不退烧,我得送她去看医生,学校那边就麻烦您去打个电话了,他们今天早上就要出发回国。”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麻烦你先照顾她一下了,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后,游安理回到床边,又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没有更烫了。
但还是没有退烧。
游安理想也知道她昨天在外面吹了多久的冷风,这烧恐怕没那么容易退下去。
不该聪明的时候耍小聪明,不该犯傻的时候却傻得出奇。
游安理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拨出第二通电话。
那边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她开口道:“李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我有急事,不能去会场了。”
电话那头的人醒了醒神,然后才说:“今天没什么要忙的了,但是你确定吗?昨天弗朗索瓦看起来很欣赏你,如果今天谈妥了,你有很大把握能拿到他们在华盛顿分部的实习offer。”
李潇的语气很是困惑:“这不是你努力这么久的目标吗?”
游安理抬起头,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随后回答:“机会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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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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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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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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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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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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