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怒地在他怀里挣脱着,斛律骁原是逗她,倒真被厮磨出火来,双臂如铁紧紧将人束缚住,在她颈间深深吸气了几下,强抑下那股燥.郁问她:“生气了?”
她还是侧着脸,一言不发,斛律骁嗅着她颈间幽幽的辛夷发香,温声解释:“不会有旁人的,我的窈窈好容易接受了我,我又怎舍得令她伤心,伤害她,辜负她。”
又把她轻轻转过来,哄芃芃似的,温柔耐心地,轻摇她肩:“好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恪郎给窈窈赔不是。”
谢窈眉眼发涩,脸贴着锦枕不语,知道她最在意这个,他又低下头去吻了吻她唇,柔声道:“我是想要孩子,可我想要的是和窈窈的孩子,不是与旁人的。如若此生不得上天垂怜,没能与你有一子半女,那我情愿不要。”
“至于过继的事,国家承继重要的是文化认同而非血统,如果他们连羡弟的孩子都接受不了,那还有芃芃。芃芃一样可以做我的继承人。”
芃芃现在的身份是二人的亲女,是故有此一说。谢窈眼帘微动,终于开口:“可,芃芃是女孩子,她怎么能做太子呢……”
“这有什么。”他不假思索,“芃芃是我的女儿,我既贵为九五之尊,难道连自己喜欢哪个女人、想立哪个孩子做继承人都做不了主么?那这江山打下来于我又有何用?”
“旁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不在乎,只要窈窈是信我的。”
谢窈心间稍稍安定了些,又一阵脸热,觉这般猜疑他有些过分了,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斛律骁见她气似消了,揽着她肩笑问:“再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早,窈窈又焉知我们此生不会有孩子?总要努力才知道结果。”
他放平她身子,覆了上去:“还要不要?”
她脸上一下子烧得通红,埋怨地嗔他:“你怎么这么不知节制……”下午不是才做过一回么?
斛律骁不以为意:“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小太子么?总要多来几回,孩子才会有。”
衣裳已然除尽,他掌着那团盈盈柔软,低头覆上她唇。另一只手则带动她手替自己除着寝衣,几下便寸缕不剩。
两人紧紧相贴着,她天生玉骨清凉,冰肌无汗,被他火热的躯体覆着,热度源源不断地透过肌肤传过来,再传至脸上,一片滚烫。
她没有抗拒,等同是默认了。闭着眼略微拘谨地回应着他渐渐激烈的亲吻,一只手无意识地勾着他脖子。
寂静里彼此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渐渐急促的呼吸与难耐婉转的轻.吟响在耳侧,是比沉香更催兴的良药。
他沉腰而入的时候,她双眸秋水盈盈,一颗玉珠随着脸庞的颤摇滑下,有如不胜风雨滑下荷叶的水露,实在楚楚可怜,引人怜爱。
斛律骁深吸一气,以手拭去那滴坠在耳垂上的泪:“总这么爱哭。”
“不是欢愉之事么?为什么要哭呢?”
他贴着她脖颈,轻声相问,底下却是缠得密不可分的,一记又一记的浅出深撞如要送到她心里去。她坠在他腰间的腿几乎夹不住,原本搂在他后颈的玉臂也滑落至背上,髻上玉钗金钿疾响,双眸泪光迷离。
斛律骁呼吸急促,低头看她微红的双眼,底下却未有一刻停驻。眼见得她眼角春情愈来愈深,却退了出来:“换个样子好么?”
“听说,深一些,才更容易有孕。”
他取过锦枕,不由分说地垫在她腰下,方将人翻转过来,门外突然传来芃芃的哭声:“阿母……阿母……”
这哭声隔了殿门传来只是细细的一阵,尚余春芜安慰她的声音。两人同时身形一僵,一股温热水液浇在她脊沟处,谢窈脸上滚烫,慌忙翻身推开他,匆匆更衣。
斛律骁又愕然又尴尬,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拿起衣裳去了浴殿。
他去浴殿的时候,谢窈已穿好了衣裳,又整整凌乱的发髻,佯作无事地打开殿门。
因她怕羞,二人独处时殿中是不留宫人的,这会儿都候在殿外,无声侍立。春芜正抱着芃芃通红着脸站着,芃芃哭得厉害,她忙心疼地将女儿抱过来,柔声问:“芃芃怎么了?怎么哭了呢?”一面又给春芜使眼色,示意她去收拾床铺。
殿里并无什么异味,沉水的香气轻馥宁和。芃芃玉似的脸上坠着金豆豆,哽咽着吸着粉雕玉琢的小鼻子,哭得十分伤心。她依赖地贴着母亲脸颊,啜泣着说:“做噩梦了……芃芃做噩梦了,芃芃梦见海里的大鱼把阿母和阿父都吃掉了,好可怕……”
“芃芃想阿母,芃芃不要和阿母分开……”
谢窈心软,始终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女儿梦都是相反的,待春芜将毯子铺好,又将她抱到榻上去,拿了条小被子裹住她以免着凉。
有了母亲在身边,芃芃小姑娘情绪稳定不少,迷茫地望一望殿内,红着眼睛问她:“阿母,阿父呢?是被大鱼吃掉了吗?”
谢窈脸上一红,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好在斛律骁此时已从浴殿中回来了:“阿父在呢,芃芃要阿父抱么?”
芃芃鼻子一酸,乖乖糯糯地“嗯”了一声委屈地伏进父亲怀里,金豆豆又掉了下来。斛律骁于是柔声安慰着,讲了许多故事来哄她。
夜里,芃芃还是在父母身边睡下了。
床榻很大,斛律骁睡在最外侧,和妻子一左一右将女儿护在中间。
殿中灯火已熄了大半,只余床脚青瓷狮形烛台里儿臂粗的红烛幽幽燃着光辉,烛焰明亮,透过青色莲花纹纱帷进入帐中便成了新月夜里的月光,柔和朦胧。
借着烛光,斛律骁侧眸看着身侧甜甜睡去的女儿同最里侧的妻子。
芃芃睡得很沉,呼吸匀匀浅浅,偶尔梦呓几句,抱着母亲的手臂,两只脚丫也水草似的缠着她,很像是南方一种八只脚的奇怪的鱼,依赖极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最里侧却没什么声音,他知道妻子还没睡着,可有这小团子在,短期内,他们也别想要孩子了。
飞鸟钮陶的博山炉里苏合幽香缕缕,就如他心下那团还未浇灭的火重又死灰复燃,铜漏里水滴一声一声,他终于忍不住,将那团棉花似的小团子轻轻从妻子身上扒开,惊得谢窈轻呼嗔他:“你做什么……”
“做你。”
他把熟睡的芃芃放到了最里侧,却把妻子调换了出来,压抑着心底汹涌的欲念去吻她香软的唇,谢窈又羞又恼,连连推他,畏惧吵醒芃芃却不敢发出声音来。
于是这一点挣扎抗拒也就无济于事,他如愿以偿地将她衣裳剥开,花如白雪,蕊瓣团团,他掌着雪腻柔软,强硬地将自己挤进去。谢窈脸上烫得如熨炭火,又推不动他,难为情地以手背蒙住了眼睛。
手却被他移过,又攥在手心里,以指腹在她发汗的掌心轻摩。他开始动作起来,醇厚魅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忽远忽近:“不想把芃芃吵醒瞧见我们的行事,窈窈就配合些,我会很快的。”
谢窈挣脱不得,只好任他胡作非为,唇咬得紧紧的,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
白露下塘蒲,芙蓉秋露湿。纱帷轻晃,烛辉亦随之荡开如水纹的弧度。约莫两刻钟后,他才彻底放松下来,伏在她肩上微微地换气。
这般偷偷摸摸的行事,比不得往日惬意,但因在女儿身边,便格外的刺激。斛律骁全身毛孔皆似舒张开来,又如坠在云端里,酣畅淋漓,舒爽甜美。
谢窈鬓发已湿透了,檀口微张,香气徐徐。她闭一闭眸,渐渐地从一片空白中跌落人间,抱着他平复了一会儿,又担忧地侧眸去看女儿。
芃芃还是没有醒,小小的一团缩在床榻里侧,呼吸均匀。她一颗跃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回去,柔软的脖颈在他颈下轻轻起伏。
耳根与颊侧又传来男人轻柔的啄吻,谢窈不堪其痒地躲了躲,回眸埋怨地嗔他:“总是这样,可真是个登徒子……”
烛焰微光里美人星眸慵展、含情凝睇的一眼实是销骨节熔,透骨的酥。斛律骁轻笑一声,抵着她暖玉似的双肩在她耳畔轻道:“是登徒子,所以,皇后要争气些,早些给朕生个小太子才是。不然总这么当着女儿的面,又怎好意思呢?”
“窈窈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窈窈子:……
窈窈子:你可能不是马,但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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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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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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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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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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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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