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活得累不累,甚至我都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想到这些我就有点内疚,可是我母亲一直没有在乎过自己,她一心只希望我过的开心就好,而如今却……
“唉!”我长叹一声将披在身上的被子扔在沙发上,穿上拖鞋就朝厨房走去,母亲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头冲我笑了,看样子她的精神还算不错,虽然眉间仍有难掩的忧色,但是比昨天好多了。
我看着母亲略显憔悴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母亲边笑边骂道:“懒孩子,快去洗脸去,洗完脸吃饭。”
我点了点头便飞奔进了卫生间,等我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放上了早餐,母亲拉着我把我摁倒椅子上说,“吃吧,快吃吧,你师父是不是老饿着你啊,半年没见就这么瘦了,那老道士我下次见他定不能饶了他。”琇書網
我喝了口热牛奶,抓起根油条边吃边摇着头含糊的答道:“没有,没有,我师父人还是很好的。”
我母亲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不用怕他的,等他再来咱们家你看我怎么整他。”
我边往嘴里塞油条边看着母亲,“嗯,嗯,您可以整整他。”我还想说什么,但是我没有说,只是心里在默念着谁让你老整我来着,等下次来了我家我让我妈整死你。
不想我妈忽然拍了我的脑袋笑骂道:“你是不是想借我的手整你师父啊?”
我急忙将塞在嘴里的油条努力噎了下去,让后无辜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妈,是你说要帮我出气的,你怎么能这样,帮着外人整你儿子。”说着我故意推了下盘子,“不吃啦,哼。”
“你不吃我吃。”母亲并不吃这套拿起油条断了杯热奶就要吃,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母亲起身要去开门,我连忙说道:“我去。”
当我趿拉着拖鞋打开门时谢叔正站在门前,我急忙将谢叔让进门,边走边说道:“我还正准备吃完饭去您家找您,既然您来了我就不用去了。”
我拉开张椅子让谢叔坐下,然后跑进厨房拿了筷子和碗跑了出来,谢叔接过筷子说道:“正好我也没吃早饭,索性在你们这蹭一顿得了。”
听谢叔这样说,我就有心逗一逗谢叔,“谢叔,你还蹭的少啊。”话才出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妥。
谢叔是一个内向的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脸就红了,我妈抬手在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骂道:“怎么说话呢,他是你叔,这孩子,和你那师父不知道学了点什么,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了,真是的。”
然后我妈拿起碗帮谢叔盛了一碗热奶说道:“小谢,你别在意啊,这小子这段时间在外面野惯了。”
我也知道我刚刚说的话太过了,连忙接过我妈刚帮谢叔盛的奶递给谢叔,赔着笑说道:“谢叔,侄儿刚刚说错话了,您多担待啊。”
谢叔接过奶放在面前说道:“哎,小七,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啊,行了,行了,不用解释的。对了,你刚说找我肯定有事吧。”
我喝了一口牛奶答道:“嗯,是有事,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详谈。”谢叔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吃完早饭以后,我又帮谢叔沏了杯热茶,我母亲没有在陪着我们,她把饭桌整理干净了就去厨房洗刷饭碗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有意躲开的,因为她还在刻意回避着父亲失踪这个问题,她不愿想起这件事。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谢叔,谢叔也看着我,一瞬间好像我两都不会说话了,其实我一直琢磨着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谢叔,我内心一直在挣扎着,我不想在拖进无辜的人了,可是除了谢叔我又能相信谁啊,最后还是我还是决定告诉谢叔昨天的事,“谢叔。”我搓着手指说,“你知道我家屋子后那片树林有多大吗?”
谢叔一愣,显然他不知道我怎么会问这问题,他也不知道这问题和父亲失踪有什么联系,他讷讷的答道:“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片林子很大吧,只是这又有什么呢?那片林子没有人进去吧,就算乡人也不会进去的,他们都说那林子闹鬼,没人敢进去,加之那林子本来就阴森恐怖,所以就更没人去了。”
我将那本来懒散的倚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然坐直了,“可是您知道吗?里面居然会有一座老楼。”
谢叔又是一愣,然后才笑了,“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可是他笑的是那么不自然,显然他还是相信了我的话,只是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罢了。
“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就是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的。”我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谢叔突然问道
“我昨天晚上去过那里啊”我笑着答道。
谢叔笑了笑没有再深究,但是我明显感觉谢叔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啊,这话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可是问题事情就是这么巧啊,我恰巧就进去了那老林,而且我也恰巧看到了那老楼,然后这一切就变得很难解释了,我无论对谁说出这番话也不会得到信任的,还好的是谢叔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并不在意后辈的欺瞒。
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却被搞的异常窘迫,这样一来谢叔就更怀疑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那你发现了什么呢?”谢叔问我。
“我没敢进去”我答道。
“为什么?”谢叔显得很好奇,“你这小子向来都胆子很大的。”
“可那并不代表我想不明白事啊。”我苦笑着答道。
谢叔赞许的点点头,说道:“这么来说,你什么都没有发现了?你想去找我商量,就是因为你拿不定主意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谢叔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不如我爹那么“老奸巨猾”,但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我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这点心思便完全被他猜中。
谢叔放开一直捂着茶杯的右手,拄着下巴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答道:“我觉得有猫腻。甚至我爹当初把屋子建在这里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吧。”
谢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答道:“是啊,当初他说要在这里建房子,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当初还笑话他,如果把房子建在这里说不定第二天他就没了踪影,没想到多年前的一句戏言竟然成了真。”谢叔的眉间颇有些伤感的神色。
“然后呢?”我急切想知道后来的结果,也没有顾忌谢叔的心情。
谢叔黯然一叹,“谁能知道他娘的,这老小子居然第二天就开始动工了,虽然我竭力阻止他这么办,可他就是不听,就连你妈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他娘的,这老小子,活该他找罪受。”谢叔平时是一个文雅的人,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见他说过粗话,显然我爹当时惹急了他,细细辩来这话还有丝怨恨的味道,是啊,如果我爹当初要是听了谢叔的话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步田地。
由于谢叔刚刚说的话有些失控,声音大了些,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听到客厅的吵闹声探出头愣愣的看着我和谢叔,谢叔不好意思的冲母亲笑了笑,我也笑着朝母亲说,“没事,没事,妈,您忙您的。”
我妈摇了摇头缩回了刚刚露出的脑袋,谢叔又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一下算是道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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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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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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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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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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