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道:“知道这条项链是谁买的吗?我。吊坠加上链子,花了我3000多呢!吃了我整整半年泡面,寒假都没回去陪我妈。你们说,我这样为她,她还不跟我在一起,应不应该?”
光屁股不要脸的道:“兄弟你对她那么好,她还不跟你在一起啊?”
我说:“对啊,她太骄傲太倔强了。”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问:“你们为什么不帮我夺走她的倔强呢?”
三人相视一眼,光屁股不要脸的堆上笑,对我道:“兄弟,不是哥哥们不帮你。实在是天太冷,那轻纺市场四处窜风!还有,她在汴河镇车站等你,我们是好不容易把她弄到轻纺市场的。大城市不比咱们老家,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看出点什么,就不好了。所以我们抢了她的东西,吓吓她,算给你挣回点面子!”
我看着他,心说:还挺能说。面上淡淡一笑,无比温和的道:“哥,我不是怪你们。我也知道有难度,你们能把她弄去轻纺市场,已经很好了。嗳?你们是怎么做的啊?”
光屁股不要脸的转身从自己床底下的包裹里,取出一个褐色瓶子装的透明液体。他说:“这是邻村的赤脚医生那儿买的,叫啥我也闹不清,反正闻了以后挺晕。不过可能时间放得久了,现在药效没以前厉害。一般10分钟内人就能清醒。我就买了这么一小瓶,去年再去配的时候,赤脚医生说没有了,不让卖了。”
顿了顿,忽然笑了,对我道:“要不这样吧兄弟,剩下的我送给你。你想拿它干啥都行。”
我看着他,那笑容里的狡诈与虚伪一望而知。我知道我跟他们的所谓兄弟之情,只是建立在表面。只是我低估了他们的能耐,原来他们虚情假意起来,并不比我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差!
我低头呵呵一笑,接过了他手里的瓶子,我说:“那就谢谢哥了。”
这一天便没有声讨到什么。但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的我,感受着手里东西的份量时,心,是沉的。我朝窗外望去,我问自己:这条路,难道就我一个人在走吗?
不,谁也脱不了干系!
我去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瓶子,就是那种装饰用的。我将二流子给我的液体滴了几滴进去,然后将它挂在了脖子里。我想提醒自己: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信,谁认真,谁就输了。
1月1日,元旦。在跟柳絮亲密互动了一阵子以后,“针剂”,已经准备好了。我把沈秀二次叫到了市,我跟她说,这一次,我会好好陪她。
沈秀来了,但她不再像上回看到我时兴奋,她只是默默跟着我去了莫扎特小镇上的那家酒店,没有吭一声的随我上楼。
我问她:“怎么了?这么安静?”
沈秀说:“不知道,大概这家酒店风水不好。”
我低头呵呵呵的笑,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估计又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吧。
一路将她引进房间,从背后温柔的抱住她。很久都没有跟她温存了,感觉有些陌生。但她的身材还是很好,翘臀抵着我的时候,令我一阵燥热。
我将头探进她的颈窝,咻咻的鼻息,吹的她有些痒。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推开我说:“我身上不方便呢!”
我有些气馁,我说:“你是月初来的吗?我怎么记得你是10号、12号的样子?”
沈秀说:“我那个不准。”一边将带的衣服从包里拿出来,一边略带歉意的看着我道:“老公,让你受委屈啦。”
我笑笑,摸了摸的她的头,被她的话,说的一阵感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看到沈秀,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许是经历了柳絮的无情与利用,我终于觉得沈秀的清澈是多难能可贵!我好像开始有一点喜欢她,但我做不到不利用她,因为棋盘,已经摆下了……
2号,我带沈秀去看电影。中间故意借了个尿遁给柳絮发消息,我说晚上请她吃饭,就约在莫扎特小镇。
柳絮答应了。
返身回去的时候,我跟沈秀说,晚饭回酒店吃。既然她来例假,晚上就不安排活动了,好好休息要紧。
沈秀听了很高兴,她将头靠到我肩膀上,她说:“老公,你要永远是这样就好了。”
我淡淡一笑,心下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我知道自己从前对她不太好,我被柳絮鬼迷了心窍,我没有拿她当未婚妻。时至今日我依然没有对她改变什么,但有一个念头从我的头脑中冒出来,我跟自己说:等柳絮这件事结束,我就跟沈秀好好过,我再也不爱上别的女人了,再也不……xǐυmь.℃òm
这段过去太长太难想起,我没有跟李佳律师提过。但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有些记忆会像自己长了脚一样跑出来。只要一想到周越泽躺的那个冰凉的地儿,我也仿佛掉进了深渊一般,思绪除了阴暗,再也阳光不起来。
我知道,该来的,我怎么也逃不掉。我不是不害怕,不是没有反省,我只是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去直面这样的自己!
就像我再也没办法直面沈秀一样,我真的有想过要跟她好好过的,真的……
当我搂着沈秀走进酒店的时候,身后,柳絮诧异的目光。我其实早就看到她了,从我跟沈秀踏进莫扎特小镇设计精巧的拱门时,遥遥的,我就已经瞧见柳絮坐在露天的咖啡座里等我了。
但我故意低下头,我搂着沈秀一路说说笑笑,然后特别自然的走进酒店,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关系匪浅。
我安排好了一切,我给沈秀叫了外卖,然后我借口去学校拿换洗衣裤,跑出来跟柳絮约会。她果如我所料没有离开,在看到我精心策划的一幕后,她只是铁着一张脸问我:为什么会跟一个女的在一起?为什么会从酒店出来?!还是在晚上!!
尽管她没有亲眼看到我过夜,但那暧昧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柳絮一定认为我抵赖不得了吧?她一定觉得这下我要跪下来求她了。
只是……我为什么要求她?我跟她开始了吗?我望着她,淡淡一笑,我说:“对不起柳絮同学,只不过,我们好像还不是情侣,你管不着我的事吧?”
她一愣,紧接着,哆嗦着嘴唇要离开。我一把拉住她,我说:“你到底在气什么?”
她的眼里噙着泪,她不愿意承认,始终都不愿意!这个既骄傲又倔强的小女人呵!
我走到她面前无比认真的看着她,我说:“你看到的,是我妹妹。放假了,她来这边玩玩。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她下来跟你吃顿饭。”
柳絮倏地抬起头,眼里闪过惊讶、窘迫,她说:“你妹妹?”
我笑了,抬手给她擦掉眼泪,我说:“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吗?”
柳絮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白了我一眼,小声道:“知道了还问。”
我俯身一下子吻住她,直吻得忘了自己、忘了一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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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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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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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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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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