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我不是笨蛋,我、师哥、明天,三个和师傅有关联的人身份都奇特。虎毒不食子,姑苏华不是我的生母,残虐我可以理解,宁城玉呢?我的身份扑朔迷离。铸剑山庄姐姐和赫连然来找过你,事后师哥虽极力掩饰心中的绝望,可还是让我洞悉一切。离开铸剑山庄师哥让齐寒轩送我回五王府,我接受,兄妹相恋,乱纶,师哥需要时间吸收,我给师哥时间。”宁千夏深吸口气,师哥不敢告诉她是怕她接受不了,可师哥却不知道,在悬崖她就过滤了一番,结论是百分之八十她是师哥要找的那个妹妹,既然活不了多入,何不疯狂的爱一回,也可死得明目。
撕心裂肺的剧烈纠缠着莫言景,直接而毫不隐瞒地定定瞧着宁千夏,几人绞尽脑汁掩饰的一切,这丫头居然早就洞悉一切。
“丫头,你偷听我们的谈话。”当时他们都处于悲痛中,被这丫头趁虚而入也不无可能,只是丫头在听到真相后为什么还能平静得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
“偷听?师哥,你太小瞧我的能耐了。”宁千夏伸出双手,环抱着莫言景的腰,鼻涕和眼泪全一股脑地抹在莫言景胸膛上。“你们商讨,我分析,在悬崖底我就怀疑过我的身份。从西国回程的途中,我很纳闷,姐姐宁愿我接受赫连然,也不高兴我跟师哥在一起。姐姐虽然不知道师哥的北国人,但女人的第六感觉很准,隐约感觉我和师哥在一起是种罪过。在皇宫里,为了试探姐姐,我是故意将师哥是北国人的事告诉姐姐,结果姐姐的表情确定我的想法。”ωωω.χΙυΜЬ.Cǒm
“丫头,既然怀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我犯下不可弥补的滔天大错。”莫言景想到自己将亲妹妹压在身下,狠狠地要着她,他就恨不得撞死,却该死的一点也不后悔。
“师哥,不重要,我是你亲妹妹也好,不是也罢,我爱你毋须质疑,爱是没有界限。”宁千夏抬起头望着莫言景,抚摸着他憔悴的脸。“师哥,你为了让我恨你,离开你,居然用皇甫绮来气我,不可原谅,还让赫连然编造了一些谎言来诓骗我。”
仔细一想,宁千夏就觉得赫连然的话,漏洞百出,别得姑且跳过,第一点就不成条,那个的人会对十岁的孩子起色心。
“丫头,赫连然没骗你,是真的,当年我桃源的途中有遇见过,只是当时我选择了冷眼旁观。对不起,丫头,我不知道她就是你姐姐宁千梅。”当时宁千梅向他求救,他却不加理睬,如果当时他有点怜悯之心,出手相救,或许就没有那场悲剧。宁千梅反对他和丫头,应该就是记恨当年他的无情,可以救,却不救。
咔嚓!一声轻响,宁千夏心弦断了,推开莫言景,撕心裂肺的质问。“为什么,当年为什么不救她?”
“我......”莫言景语塞。
宁千夏伤心的抬起头,眼神里透出哀婉的神情。“因为她是宁城玉的女儿,你恨宁城玉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姐姐被糟蹋,而作如是观。你知道不知道,你眼睁睁看着的那个人,为了你的亲妹妹可以牺牲一切,生命,幸福她都甘之如饴。”
莫言景望着宁千夏焕散的眼神,长臂一伸,再一次的将纤瘦的身子紧紧的拥进了怀抱里,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对不起,当时候我真不知道她就是宁城玉的女儿,更不知道她是你的姐姐。”
“你当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她就是宁城玉的女儿,指不定你还会怎么样残虐她。”宁千夏了解莫言景的个性,在这世上除了她,他对谁都冷血无情,冷漠的让人咬银牙
。
“丫头。”莫言景紧紧搂住怀抱里柔软的身子,如果当时他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宁城玉的女儿,拔刀相助想都别想,绝对会落井下石。
“师哥,我们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宁千夏闷声道,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忽视师哥是这具肉身的亲哥哥。
赫连然要他签了字的那张纸,只会加快她的离开,师哥的妹妹既然已经找到,他们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丫头,师哥相信赫连然会好好照顾你,你也会得到幸福,何况……”你们有孩子了,这句话莫言景没说出来,他没勇气说。
莫言景依旧搂着她的身子,俊美的面容埋进了她的发丝之间。不愿意放手,可他不得不放手,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牵着她的手。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放手了,丫头还小,什么也不懂,他不能自私了毁了她的一生,跟着他一辈子也抬不起头,背负乱纶的骂名,受世人唾弃。
“为什么?”莫言景的话如同一盆加冰冷水淋上了宁千夏的心头,全身冰冷的难受,感觉快要结冰了。“难道师哥真打算再次抛弃我?真不要我了。”
没有他,幸福从何从来?
“傻丫头,师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师哥会远远地看着你,保护你,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他这一辈子只有资格远远的守护着她,再也没有权力靠近她,莫言景的话听起来像是无限的关爱,听在宁千夏耳中就像锐利的刀,狠狠地剜着她的心,血淋淋。
“不。”宁千夏大力的推着莫言景的身子,却被他抱的很紧,似乎想要将她揉进他的身子里。“师哥,姐姐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我不会紧抓住过去而不放手,我亏欠姐姐,我会想办法补偿,师哥,别丢下我,我们走。”
“丫头,亏欠宁千梅的人是我,就凭她对你的照顾和保护,我感激不尽,他日定当好好报答她。”莫言景目光落在闪烁的烛光上,他不敢低头看着宁千夏,怕对上她双眸里的悲痛和绝望。“丫头,答应哥好好活下去,要让自己过得幸福,哥很放心把你交托在赫连然手中。”
轰!宁千夏的心被爆得支离破碎。
他居然把“师”字去掉,直称哥,还真顺口。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绝情,难道你真放得下十年的感情吗?这十年我们比谁都清楚,彼此之间,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师哥,你真打算放弃吗?”为什么明明是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宁千夏却感是陌生又冰冷的感觉,冷刺骨的感觉令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丫头,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会放手。”莫言景低沉的道,第一次感觉宁千夏在自己怀中颤抖,心疼的低唤着她的名字。“丫头。”
“师哥,如果我告诉你,爱上你的人不是宁千夏,十年来和你朝夕相处的人也不是宁千夏,你会放手吗?你还会把我推给赫连然吗?”宁千夏深吸口气,大力推开莫言景,强忍住泪水,望着莫言景,不容他逃避。
“丫头,别胡闹。”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不信,他也派人去查过,查出的结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宁千夏偏过头,微微闭上眼睛,感觉眼里有些湿,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在莫言景手背上,烧伤着他的手背,更烫伤他的心。
宁千夏咬了咬牙,深呼吸,抬起头直射莫言景灼热的目光。“莫言景,我告诉你,真的宁千夏已经死了,在十年前宁千梅将她送到谷底时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借住在宁千夏体内的一抹幽魂。来自于一个不同时空的魂魄,在二十一世纪我的名字叫杜鹃,是个医生,也就是你们所叫的大夫。”
莫言景身子震了震,不知道该感到心痛,还是喜悦,他们不是亲生兄妹,他们不是
。破碎的心,一点一点的开始复合,黑暗的世界里也燃烧起光明的火焰。
并非他无情,妹妹在襁褓中时他抱过,妹妹在他手中丢失,内疚多于爱。
“那,你,这身体。”莫言景激动得快说不出话。
“是你妹妹宁千夏的身体,我只是一抹魂魄。”宁千夏银牙咬着唇,绞扯着被角,等着莫言景的最终判定。白琳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如果莫言景爱的是这具身体,那么她就彻底输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身体里流着的还是跟我同样的血?”莫言景屏住呼吸,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宁千夏真想一头撞死得了,她只是一抹魂魄,身体还是他妹妹的身体,血液里流着的血当然和他的一样。
“血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宁千夏感觉莫言景离她越来越远。
莫言景的心再次坠落到万丈深渊,俊美的脸苍白无血色,琥珀色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伸出手揉搓着宁千夏的秀发,强挤了一抹浅笑。“丫头,别玩劣了,赫连然脾气不太好,容忍有限。”
“你不相信我。”宁千夏苦笑的指控。
“丫头,好好和赫连然过日子。”莫言景从怀中掏出赫连然给他的休书,真气运聚在手指上。轰,火焰耀眼至极,顷刻,照亮了整个屋子,也在瞬间即逝。
这就是他的决定吗?
宁千夏整个身呆滞住,看着莫言景手中化为灰烬的休书,心痛得难以言语,仿佛莫言景焚烧的是自己的心般。她能坦然接受休书毁在赫连然手上,却不能接受休书毁在莫言景手中。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烧毁?为什么会是他,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烧的是什么?是她的幸福,即使不能和师哥在一起,她也不会永远挂着五王妃的头衔。
赫连然写下休书之时,她没打算拿着休书去找师哥,幸福不能给她,为什么连她的自由也要一并抹杀。
纵使师哥不要她,也不能决定她的未来,失去了爱她一样可以潇洒活在天地间,为什么要剥夺她的希望。师哥,你好狠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血缘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爱情是没有界限,既然爱了,为什么不能再一起。”宁千夏再也无力坐在床上,趴在床声嘶力竭的大吼。
莫言景站起身,重重吸口气,一身傲骨,烛光将他映照在地上的影子托得修长。仰起头,不敢去看眼里满是泪水与疑惑的宁千夏,更不敢看她脸上那一抹绝望的痛楚,他怕自己会弱化在她的视线之下。当断不断,必成祸害。
“你是我妹妹。”莫言景强迫自己狠下心肠,纵使是心在淌血疼痛着,他也不愿再给两人一丝希望,大步朝门外迈去。
很简单的话,却是很无情,斩断所有的情丝。
“莫言景,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的今晚,你若不出现,我们永无相见之日。”宁千夏的声音很平淡,无波澜,因为放不下,所以宁千夏赌下最后赌注,这一次赌输她就血本无归。
宁千夏手放在腹部,这里面孕育着她和赫连然的孩子,可她不爱赫连然,她不想生下来。
莫言景刚跨出门口,纵身向外飞去,落在一颗树下,抱着树就是狂打猛揍。丝毫没用内力,一拳一拳击在树身上,鲜红的血秉射开,树皮被她击裂开染上血红一片,树叶禁不住震动纷纷掉落。
-本章完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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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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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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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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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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