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谁的流年,黯了星光>6 Chapter6 再见不再见
  哥哥何宴诹用他的一对车逼得何宴琚溃不成军,何宴琚胡乱推散棋盘:“不下了。”

  “你去。”哥哥得意忘形,用脚踹何宴琚。

  “去你的。”何宴琚凳子一拉,翻过反压在上面,痛得哥哥何宴诹哇哇大叫。

  父亲置若罔闻,拎了条新鲜的草鱼还有几盒偏向老年口味的糖饼一齐塞在何宴诹手里:“你们两个注意安全,不要在路上打闹。”

  何宴诹撇撇嘴,注意力已被那条草鱼吸引住眼球:“爸,能不能换咱家盆子里那条小一点的?”

  “就送这条吧,我们三个也吃不完那么多。”

  何宴琚拖拖拉拉系好外套扣子,一出门,哥哥就立马把装糖饼的袋子丢给她并威胁:“垃圾妹,别以为你是我妹就可以躲懒。”

  何宴琚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接过,她哥的力气很大,几场实战交锋下来,论真格她没有一次占得了便宜。

  奶奶家在半边街,祖传下来的老房子,奶奶和大伯以及几个叔叔同住。

  哥哥带着何宴琚抄近路,昏黄的路灯把他们两人瘦弱的身影拉得老长,他一路抱怨直嚷着:“烦死啦!烦死啦!”

  何宴琚也有些不情不愿,在最亲密的手足面前才敢吐露真心话:“我其实压根儿就不喜欢奶奶,咱妈去世第二天她就大清早拿着扫帚除晦气,还在外放言反正儿媳有的是,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算多。”

  何宴琚说的是大实话,半边街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这桩事。

  何宴琚的奶奶一生儿女众多,她父亲排行老四,上有三个哥哥下还有四个弟弟妹妹。当初父亲娶了文化程度不高又从农村出来的母亲,然后何宴琚的母亲生病拖到至今,何宴琚的奶奶现在都还是怪了何宴琚的父亲。

  恨屋及乌,何宴琚和哥哥跟着也不待他们的奶奶疼爱。

  “我倒想起来了,上回奶奶去店里找过咱爸。”

  “干嘛?”

  “给咱爸做思想工作呗,让他再找一个。”

  “真的???”何宴琚反应剧烈,实在无法接受凭空多出来个后妈的假想,“什么时候?”

  “有一段时间了吧!”哥哥何宴诹略作沉思,“不过咱爸也没表态。”

  “哎,这老太太。”何宴琚老气横秋感叹。

  “你以为我喜欢奶奶啊~她上次给堂妹买泡泡糖都没有我的份,我还是何家大长孙呢!”哥哥何宴诹心有悲愤,用力提了提手上挣扎的活鱼。

  听哥哥这么一说,何宴琚心里舒坦好多并试着安慰他:“爸爸说奶奶也不容易,不让晚辈们为她操心就很不错了,堂妹年纪小,我们应该多担待一些。”

  “谁叫咱爸是咱们的爸,奶奶是咱爸的妈妈,她生了养了咱们爸爸,理应孝顺她。”哥哥踢着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咕噜咕噜’几声后隐入了黑梭梭的草丛堆里。

  “爸爸跟你说的?”何宴琚挑挑眉,才不相信他嘴里能说出以上那些大道理。

  “是!”

  何宴琚和哥哥何宴诹就像两个长舌妇,东家长西家短嚼着舌根,说着别人的不是。

  那个年纪的他们,还没有学会真正去掩饰自己不喜欢的人,更还没有懂得去原谅伤害与无视。在他们黑白分明的纯粹世界,被重视的人宠爱着,偶尔也会受伤,学着发泄和自我安慰。

  意料之中,何宴琚的奶奶不咸不淡接见了兄妹两人,他们拘谨地坐了一小会就空手离开了。

  刚出大门,居然收获到另一份意外:“何安生?”

  听到有人叫父亲的名字,他们同时停下脚步回头。

  何宴琚和哥哥异口同声:“你是谁?”

  他们看呆了。

  从来没有见过……唔……这么好看的人。

  中年大叔清瘦颀长的身形套着黑色优质尼龙大衣,踏雪而来,如沐春风。

  他半蹲眉眼跟他们平视,犹似嘴角都含了笑意:“我是何安生以前的好朋友,你们是他的孩子?”

  中年大叔语气中不是疑问,而是自信的笃定。

  哥哥何宴诹的反应和何宴琚一样,他们啄小米般快速点头。

  中年大叔温暖的大手摸了摸哥哥何宴诹的头又摸向何宴琚:“等我一会,我送你们两人回去。”

  直到他返回院子,兄妹俩都忘记应该拒绝。

  不到片刻,中年大叔两手提着五颜六色的漂亮袋子再次出来:“走吧。”

  哥哥何宴诹很狗腿问他个不停,需不需要帮忙累不累我帮你拿,何宴琚也放下矜持,走几步就详细给他指路,快到了,就快到了。

  何宴琚的父亲坐在客厅帮大儿子缝补划破的校服裤子,弯着略有些伛偻的背脊,一针一线绞得格外认真,甚至没有注意到门外站着刚回来的兄妹带了个客人。

  他们拉住那人进屋。

  中年大叔叫了声“安生”,磁性的声带低沉而稳重。

  何宴琚的父亲微楞站起来招呼,还不忘让何宴琚他们叫中年大叔为小健叔叔。

  那个晚上,何宴琚的父亲和中年大叔相聊甚欢,纷纷提及这些年的际遇。

  何宴琚两个鬼鬼祟祟时不时贴在墙壁上偷听,大致得知小健叔叔在首都一所大学教体育,在不懂何为气质的概念,他们只能形容为之好看!

  哥哥和何宴琚兴高采烈躲在房间拆那些从大都市带来的花花绿绿高级零食,躺在床上吃得不亦乐乎。

  兄妹两人都很兴奋,夜半三更还没有睡意。

  终于听到客厅传来凳子挪动的声音,哥哥何宴诹先于何宴琚钻出去:“小健叔叔,您多坐会嘛。”

  小健叔叔招呼何宴诹到他身边问到成绩,哥哥指着趴在门框上的何宴琚有些羞赧:“我妹总考第一名。”

  小健叔叔再次捏捏何宴诹的脸颊,鼓励他也好好学习,将来他们兄妹一起上北京找他,在祖国的首都念大学。

  “要吃完一千对鸭翅膀才能飞去北京捏!”何宴琚不由脱口而出,呆子他妈吃饭时总是这么训导呆子。

  何宴琚的话不禁逗乐小健叔叔,何宴琚的父亲跟着也笑了。

  何宴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能清楚地记住这位小健叔叔,这个小插曲,每个最细微的小细节小片段就像时间隧道的光源,它是漆黑遥远的密星中最灿烂的那一颗,如此温暖而美好的模糊影像,绚烂了小小的何宴琚曾经苍白卑微的命格星盘。

  小健叔叔离开后,何宴琚的父亲沉默良久,何宴琚早上起床看他还坐在昨晚待过的位置。

  茶杯里的水已是一片冰凉,何宴琚不得而知,父亲是否一夜未睡?

  那样凄清漫漫的长夜里,父亲孑然一人面对着一斗孤光,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回忆起何事?

  何宴琚,更不得而知。

  新学期开学不久,何宴琚的父亲破天荒来接她和哥哥何宴诹放学,他带着兄妹俩上馆子吃羊肉,还特意点了他们都爱喝的椰汁饮料。

  滚滚白气翻腾着浓郁鲜美的羊肉味道,哥哥何宴诹和何宴琚囫囵吞枣大快朵颐,父亲慢慢酌着小酒,时不时慈爱地看上几眼他的一双儿女,热气熏入他墨黑的眼眸望不到底,父亲的脸色似乎染了一丝醉意。

  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下,何宴琚的父亲对他们宣布了两个更美好的消息。

  “我们之前欠的所有账都已经还清。”何宴琚和哥哥一阵欢呼!

  “舅舅承包了单位的汽修厂,让我跟着一起干。”何宴琚和哥哥更是一阵欢呼再加嚎叫!

  父亲把刻章小店转让出去,跟着小舅全心全意激情澎拜投入到新的创业。他比以前更加繁忙劳累,精气神却充满无限憧憬期待,但大部分时间都砸给了汽修厂,兄妹两人逐渐长大学着为这个家分担重任,他们开始各洗各的衣服,打扫卫生,收拾饭桌。

  汽修厂的经营状况顺带物价疯速的上涨也节节攀升,何宴琚的父亲突然意识到一双儿女已经出落成小大人,何宴琚兄妹终于有了可以支配的零花钱,虽然每个月只有十块钱,何宴诹还是和何宴琚乐开了花。

  何宴琚对金钱极其地敏感,可能是从骨子里带来的不安感还是天生的葛朗台抠门主义,哪怕一分都舍不得乱花。

  每个月固定发零花钱日,何宴琚激动地把那张大面值纸币夹入最喜欢的作文书里面,想一想,她又抠出卷进校服衣角的缝隙中,甚至厨房的米缸都考虑在列。

  前思后想,何宴琚更加保险压在衣橱底端,她还特意找了张旧报纸垫好。

  何宴琚有了新盼头,每月每天每时每分每秒,生活变得更美好。

  希望工程的爱心热风席卷整个大江南北,第二小学首当其冲划在扶贫助困名单中,长途大货车从遥远繁华的远方拉来一箱箱救助物资。

  大包小包,进入校园。

  何宴琚班里有个女孩子是孤儿,无非跟所有悲惨凄凉的故事如出一撤,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孤女由年迈的外婆拉扯长大。

  理所当然,孤女第一个坐上了这趟爱心快班车。

  何宴琚只是知道孤女特别爱吃牛皮糖,性格异常热情,主动找她说过几次话,看她没多大反应,可能甚觉无趣随即就转移新的目标。

  那个下午,牛皮糖孤女特兴奋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教室,经过何宴琚座位把课桌拍得‘啪啪’巨响:“莫老师叫你!”

  莫老师办公桌上堆着五颜六色新旧不一的衣物,地上板凳到处全部都是,她埋首期间在认真整理。

  何宴琚敲敲半敞开的门,莫老师示意她进来。

  何宴琚踮着脚一小步一小步,走得小心翼翼。

  站在莫老师身边,何宴琚不明所以。

  空气弥漫着诡异的安静气息,沉默了有一段时间,何宴琚有些压抑,思索着该如何提醒莫老师她的存在。

  等回过神来,何宴琚发现老师正意味深长盯着她,何宴琚有些不好意思。

  莫老师斟酌片刻,极力拼凑措辞:“这些衣服……都是……消过毒的。”

  这样一句不相干的话,何宴琚很少见到莫老师难得如此拘谨。

  顿时,何宴琚脸红了。

  像是印证她的预测,莫老师接下来继续问:“你……需要吗?”

  何宴琚条件反射连连摇头。wWW.ΧìǔΜЬ.CǒΜ

  莫老师的脸色比何宴琚还尴尬,她和何宴琚都别开了脸。

  何宴琚咬着唇,尽量表现得不是那么难过:“我有个表姐,她对我很好。”

  何宴琚想,她的意思,莫老师应该能听懂。

  自卑的何宴琚,如刺猬敏感的何宴琚,在莫老师眼中,看得是如此的真切。

  莫老师放松心情跳过这个话题,她从教案书里抽出几张资料:“上面有个数学竞赛的名额,我推荐了你。”

  “谢谢。”何宴琚手里紧紧拽着递过来的纸张,落荒而逃。

  这次资助不仅有牛皮糖孤女,同样还有几个家庭条件比较差的同学,数牛皮糖孤女最开心,本省城一所学校还特意给她单独汇来两百块现金。

  牛皮糖孤女带着好多同学奔赴小卖部选购零食,在那几天里,她重新又收获到了满满的友谊。

  后来东窗事发,牛皮糖孤女年迈的外婆蹒跚着步子杀来学校,掐着外孙女给莫老师和学校各位领导鞠躬道歉。

  何宴琚看着牛皮糖孤儿站在讲台上,她那倔强的小脸满是不以为然。

  每个人保护自己的方式各不相同,她需要大家的关注和认可,迷宫的出口都一样,他们只是走了不同的途径。

  爱心捐赠难免波及到何宴琚强大的自尊心,她常常无缘无故梦见过世的母亲。

  时间已然过去好几年,何宴琚渐渐记不清母亲的脸,母亲的声音以及她叫何宴琚乳名的样子。

  何宴琚出现了幻象,总感觉无论她走哪去哪,背后始终有一个穿着长袍大褂的黑影跟随着她。有一次何宴琚半夜起来喝水,那样的恐惧又席上心头,她胡乱奔跑差点崴了脚。

  父亲忙着生意□□无术,哥哥大大咧咧无暇顾及,同学的躲避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孤独,何宴琚把她自己终于全部封闭成一个茧。

  不需要交际,没有玩伴,舍不得花钱,多出来大片大片独处的时光。

  何宴琚津津有味啃着干燥的教科书,无聊到甚至走在路上无意识就去看广告牌,饭馆菜单,相亲,寻人,寻狗启示,没有东西可读就去借哥哥何宴诹的,他偶尔也会把零用钱掰开买一些漫画杂志笑话知音故事会。

  好像只有这样,何宴琚才能微微平息她内心的那股暗流。

  寂寞,如潮水。

  在小学三年级前,何宴琚的生活似一张白纸,单调乏味,偶尔在上面蘸点墨汁混着干馒头吞咽。

  然而,她的小学生涯也提前终止结束。

  这一年刚好赶上五年制改革,有那么一丝丝运气存在。

  何宴琚美术很差,体育很差,思想道德品格也不怎么样,但文化成绩却尤其突出。中南五省数学竞赛一等奖的得名把她直接保送至省城重点中学,听说还有一个二等奖来自何宴琚她哥的班级,他是他们班的天才少年,何宴琚她哥说他就是大熊猫一只,外号国宝,国宝他爸妈在镇文化馆上班。

  莫老师特意带着何宴琚顺便测了跳级考试,五年级的试卷,何宴琚她哥班上的国宝考了全镇第一,何宴琚在国宝其后。

  两个保送名额,国宝进了省城外国语附中,何宴琚则是师大附中。

  何宴琚她哥直接从二小顺利升上了二中,留在本地,虽然排名在中下游,但这样的成绩已经皆大欢喜。

  那个暑假,明亮而快乐,何宴琚觉得连天上的白云都跟棉花糖一样香甜!

  在呆子又一次情真意切唱着友谊地久天长中,何宴琚拉开了求学生涯的新篇章。

  长途大巴穿梭在如墨的群山中,宛长的河流急速倒流,翡绿的树木随风摇曳,不时有马群在空旷的田野中奔腾,天空有飞鸟略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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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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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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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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