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东晟。”九狐持枪揪住宋小瑶,对眼前人道:“金老板说了,你一定得死。”
“九哥救我啊,先救我!”阿丁抓住机会求救,担心九哥为了金老板的命令,而伤及人质。
九狐看了一眼阿丁,愣了片刻,还是对武东晟道:“武东晟,这次你就别想跑了。”
“哼。”武东晟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你的枪,你觉得我会怕吗?更何况,你也有人质在我手上,附近还有警察,是你别想跑了。”
“呵。”九狐嗤之以鼻,“警察?你以为我没看到,警铃是假的,不然我会追到这里来?!”九狐说着就揪紧了人质,人质的脖子被勒的生疼。
阿丁道:“他妈的,武东晟,你敢耍我们!”
武东晟还未想好怎么答,九狐却先答了:“恐怕他(武东晟)一个人也是搞不定的。金老板早就知道有人有问题,等回去了,会慢慢查的。武东晟,你可别得意。识相的,放了阿丁。”
歹徒已经识破了不少计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对付,要想顾全大局的全身而退,一定要稳住眼前的局面才行。
“武东晟,放了我,我跟九哥求个情,换这两女人走。不然的话,今天把我杀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阿丁道。
“放了你可以,得让你的九哥扔了枪,后退200米,我自然就放。”武东晟回。
“你当我傻?!”九狐不同意对方的条件。
“难道不傻吗?”武东晟抢断话继而反问,“我今天敢来,就表明我是有准备的,跟里面的人里应外合,才有刚才的大好局面。而你,明知道你们的人有问题,还放着你的金老板不顾,跑到这来跟我讲条件。就算你今天救回你的得力手下,等一回去,会发现你们的金老板已经身陷囹圄。佣金都快领不成了,你们还在这卖命?!”
不好,金老板或许真的有危险了,这家伙说的不无道理。正当九狐想到此时,突然感觉后脑门一阵阵发热,两三秒的功夫,整个头都发热起来,是自己头上着火了。这可了不得,九狐立即放开了人质,双手拍打起满头的大火。
机会来了,武东晟放开阿丁,上前踢走九狐手上的枪,并一脚将其撂倒,对着那慌乱的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啊——”宋小瑶、段雨霖惊恐于这暴力的阵仗,在一旁吓的不敢多看。
“怎么回事?”对于刚才九狐头上的火,段雨霖还疑惑着,隧问起宋小瑶。
“刚才烧扎带的打火机,我一直都拿着呢。趁他不注意,悄悄点的。”
宋小瑶,果然没白吃那么多教训,这次干的好。段雨霖为朋友点赞。
“先走。”阿丁对着两人使眼色,“快点。”
“哦。”宋小瑶拉着段雨霖就要先逃离现场。
虽然被宋小瑶拽着,但是武东晟还在和歹徒搏斗,段雨霖无心先走,两眼始终回关切着武东晟的情况。渐渐的,她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平日有时阳光有时内敛的人,将那歹徒按在地上一阵猛揍,接着用手上的利器,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一刀、两刀,动作放慢,画面血腥残忍,那刀子上血光映天。这让她终于无法再挪动步子。那似乎已经丧失了正常意识、充满野性、暴力与血腥的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对自己无微不至、传递正能量的他吗?
终于,九狐失去意识。武东晟的第三刀被一旁的阿丁拦住了。“住手,你会杀死他的。”
“他不该死吗?”所有愤怒涌上心头武东晟,他要将这些时日的旧账新账一起算。
“你没权力杀死他。”阿丁紧紧拽住武东晟拿刀的手,“带人赶快走,他们一旦知道警铃是假的,说不定会回来。”
喘着气的武东晟,意识到自己刚才杀红了眼。抬头正好遇见段雨霖、宋小瑶惊恐的眼神,他扔掉了手中的刀……
三人一起往西没走多久,就遇到前面赶来营救的警察,还有赵雨森、宋越彬及父母。悬着一颗心的家属抱着受惊的女儿好一阵哭泣安抚。
见到段雨霖安全归来,赵雨森皱着的眉毛终于稍有舒展。走上前去,已忘了往日的成见与恩怨,他先开了口:“你们没事吧?”
段雨霖点点头,却也一直低着头。这两天被绑,被威胁,被火烧,什么惊吓都受过了,可最害怕的画面却是刚才那一幕。坏人做坏事,都能想象与接受,但是好人做坏事,却让人不可思议,他还是好人吗?眼前这气氛真怪异,舍身相救,劫后重生,不是应该感动涕零吗?为何现在不拥抱庆幸?更何况,这是一对刚刚确认关系的恋人所经历的……段雨霖呆在原地,怀疑着自己,怀疑着他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心性这么难以琢磨?
赵雨森拍了拍段雨霖的肩,算作是安慰,回头对武东晟道:“谢谢。如果不是你,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等做完笔录,大家一起好好吃个饭吧。”
……
这次遇袭事件,星海警方非常重视。做完笔录,了解详细的案情后,警方除了提醒当事人要注意保护自己人身安全,更要求当事人遇到事情后应先报警,不要再擅自行动。对于当事人反复举报的一些人、事,警方表示在掌握充分证据后,会立即行动。
回家之前,赵雨森叫住段雨霖、武东晟,对眼前人道:“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虽感动于赵雨森到现在仍视自己为家人,但是在段雨霖的骨子里,她始终是介意自己与赵总的这种关系,尤其是知道长辈们的关系后,她越发觉得在同一屋檐下会产生的尴尬,这尴尬来自于她内心深处对“小三”这个婚姻插足者的痛恨,来自于自己从前太刁蛮跋扈以至现在咎由自取的耻辱。
段雨霖犹豫不决,武东晟担心她想去却不好意思面对自己,他主动说:“换个地方也好,这样安全。而且,没有比你家人更在意你的人了。”
武东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不在意我吗?段雨霖看着武东晟单纯的眼神,想起之前某些画面,她心中有了决定。“谢谢赵总,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住处。放心,我会小心的。”
早料到她会是这么回答,赵雨森不强求对方,只对武东晟道:“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了。”
眼看赵雨森要独自离开,段雨霖心中泛起一些难受的情绪,对着那欲转身的人道:“对不起,害你丢了工作,和我一起承受这么多。”
“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早就想自己创业,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赵雨森回,“不用太有压力,也不要想太多,好好生活。”
……
劫后余生,这对“新晋”的情侣没有感性的拥抱和庆祝,却只有异常的冷静与理性。晚风徐徐,天台上的段雨霖一个人独坐,身旁放着几罐啤酒,回想着刚才与舒心的交谈,她眉头紧锁——
“你曾经因为什么喜欢武东晟?”
“他阳光啊,办事沉稳,积极上进,对朋友们也很好。”舒心笑答,对于朋友这个问题,放开心结的她,眼神里已经没了往日的痴迷或怨念。
这个回答不仅解不开段雨霖的心结,反而让其疑虑越发加深。
“怎么了?”舒心问道。
段雨霖回:“这感觉很奇怪。太靠近他,内心会不安;远离他,内心会更不安。”
舒心道:“有时候我也会有同感,总觉得他不真实,好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甚至有时候,庆幸自己和他只是朋友而已,因为如果走得太近,会感觉失去自我,中毒一样。”
“中毒?还不至于这么严重。我的意思只是,你可能不太了解他,或者你了解的,不是全部的他。”段雨霖回过头,认真道,“总之,你离开他,去追求现在的幸福,是对的。”
——夜风中的段雨霖,打开一罐啤酒,一个人对着稀疏的月光喝了起来。
应段雨霖之邀,武东晟到达天台,发现她喝着啤酒,似乎已等候多时。走过去,他自觉地坐在一边,看着她喝酒的样子。
“我从没这样过。”见他坐下,她直接打开了话题。“从没这样,在毫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就决定跟这个人在一起。”
“我有身份证。”他却像以往一样暖心又打趣的笑着,带着一些自信,“虽然是临时的,但是它能证明我的存在,也能给出我最可靠的信息。”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她扭头看着他,语,“我想要了解你的家乡、家人,你的过往、经历,你为什么来星海,什么是你的理想,你又会因为什么喜怒哀乐。”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从她那时亲眼看见自己最暴力的一面时所呈现的眼神,他就完全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如此疑虑,也料到早晚会有今晚这次约谈。“你不问,我都快忘了我的身世。”他简单地回。
她喝了一口啤酒,望着空旷的夜,语:“记得你以前,讲过什么护卫公主的故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不答反问:“你真的,做好了要全部都知道的心理准备吗?如果不信我的话呢?”
她回:“你跟别人不一样,你用心讲,我就会信。”
他伸手接下她的啤酒,仰头一口气喝完。她再打开一罐欲饮,他又再次接过来,对着夜空一口饮尽。连喝下两罐,他才有些喘气地说:“我来喝,你别喝。我醉了,才能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醒着,才会相信你听到的都不假。”
好像也从没看到他这么认真又身不由己的样子。
借着徐徐的晚风,对着一片窈然的静谧,他开始讲着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我们接着那个护卫和公主的故事说吧,当公主失踪后,护卫让他的弟弟帮忙寻找。”停了片刻,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还记得,为什么4月26日凌晨三点,我出现在泰明路吗?”
她答:“你说过,是因为你要跟踪一名叫肖上泉的酒吧女人。”一说完这话,她的眼神立即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与怀疑,带着一丝被戏耍的愤怒,她问,“你想说什么?难道要告诉我,你就是护卫的弟弟,你在帮忙寻找公主?”
“我是用心在讲。”他只是简单的为自己解释着。
她点点头,耐着性子打算要听完:“好吧……然后呢?”
他继续讲:“断断续续找了7年,直到那天4月26日,我遇见你,慢慢就不打算找了。”Χiυmъ.cοΜ
“为什么?”她只当是顺着他的意思,把那些荒唐的话都听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对他人无愧,不忘初心,这就够了。”他边喝着酒边说,“我的初心,就是像我哥一样,做一名高级护卫,守护心中挚爱。”
“这么说……”
“守护你,你就是我心中的挚爱。”他打断她的话,说的飞快又认真。
“呵。”她还从没看过他这么直率的样子,对于那些话,她始终抱着听故事的心态。“那请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你的挚爱呢?”
他听得出她话里的不相信,甚至嗤之以鼻,但他仍然一本正经地回:“接触你一个月后,我决定,从今往后,要守护你。就像我哥当初守护公主一样。”
“我不明白。”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如果那段时间,没有你的照顾,可能就不会我的今天。”
这话让她更不懂了,已经四罐下肚的他,是喝多了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他认真地看着她,十分清醒地说着。望着她疑惑的表情,慢慢转为一脸失望,他无奈地站起身,走到天台边沿,对着夜空释放着自己内心的压抑。“其实我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人生。这么久以来,为什么没有和我同样境遇的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回头对那还坐着的人说:“我说的所有的话,没有任何人证,只有物证。你想看吗?”
物证?她疑惑着。
他笑了笑,语:“别害怕。”说罢,在她毫无准备的思绪中,他一跃跳上了天台上的水泥护栏,欲从13层楼高的楼顶直接跳下去。
“等一下!”她惊恐地冲过来,紧紧拉住他,慌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去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道。
“你疯了?!你先下来。”她还是紧紧拉住那人,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见她如此害怕又急切,他再次跳下来,道:“不用担心,从这里跳下去,我不会死的。地上……除了一只猫,你什么也不会看见。”
“不会死?一只猫?”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只黑色的猫,就是唯一能证明我所说属实的物证。”他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有些没有耐心了,“在这之前,我对你的身份只是有所好奇,但是现在,我对你的一些想法,无法接受。”
“段小黑。”他轻轻回,避开她那些情绪激动的言辞。
“你想说什么?”她生气道。
他扶着她的双肩,语:“知道你喜欢浅蓝色的高跟鞋,知道你的鞋码,知道你喜欢喝的红酒;能认出余天的车,认识易梦,并且清楚的知道你们的复杂关系,还能有谁?那段经历那段时间,除了你一个人,恐怕就只有一只猫了解这些吧?”
她有些回过神来,想着他的话,想起自己曾经也为这些质疑过,慢慢的,她突然觉得恐惧起来。她推开他的双手,后退一步,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却迈进一步,再次认真道:“4月26日凌晨,我被歹徒刺伤,人证逃跑了,又因为没有身份证,面对警察的追赶,我只好先逃出来。翻过围墙后,撞上了你和余天的车。”
“那又关段小黑什么事?!”她生气地喊道。
看着她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他感到一阵阵心疼,但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不如把话讲完,用不可思议的坦白去替换无休止的猜疑。他调整着同样有些不稳的情绪:“每当……每当我遇到不能抵抗的危险时,就会不由自主的爆发出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能让我把遗传的灵术激发出来,以不同于人的生命姿态……去躲避危险的境遇。”
“呵呵……呵呵……”她嘴里笑着,眼里却哭着,转身就要离开这一直在戏耍自己的天台。
他上前伸出双臂从背后拥抱住她不让她走,仍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我没有骗你。”他抱紧她道,“你回想一下,撞上的那一瞬间,我确信你看见我的脸了,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睛是睁开的。”
如同一根针尖刺进记忆,那天晚上的情形再次在她的脑海里上演。她怎会不记得自己看见了一张脸,不然她也不会和余天都不敢下车查看。那张脸,是和武东晟有些像。但是,这到底是强加给记忆的画面,还是真的就很像?
“我的伤是被歹徒所刺,你却误以为是你们撞伤的。被你带回家,悉心照顾了一个多月。”他激动地讲述着,“那段时间,我知道了你的一切生活习性,和你一起经历最痛苦的人生低谷。你知道吗?从富有到贫穷,从众星捧月到众叛亲离,都不只是你一个人在经历。”
几句话轻而易举地揭开了她最为痛苦的回忆,露出永远抹不去的伤疤,轻轻地捂住嘴,她小心地不哭出声。
“在学校,病倒后遭受的冷漠;在余家,余天绝尘而去的车;在机场,朋友无情的背叛;在房间,永远也喝不醉的酒……我都在陪你一起承受。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因为伤未痊愈,不能给你肩膀依靠,这一直是我最遗憾的事。”说到此,他的眼里滴落出晶莹。
陷入不堪的回忆里,在悲哀的泥潭中挣扎,很久,她才记起问题的初衷。收起眼泪,她转过身,看着那人的双眼,艰难地以稍合理的思维去探究着眼前的人,他扑朔迷离的身份,匪夷所思的言辞,让她越想越无头绪。一阵阵剧痛袭来,她感觉头晕发胀,浑身乏力。
他握起她的一只手,道:“我知道,要你相信这些话是强人所难。”他将她冰冷的手送到自己嘴边,哈出热气,放在怀里轻轻搓着,对那人继续说:“其实,你不用在意我的身份。你只需要知道,我,武东晟,永远都不会欺骗你、利用你、背叛你。”
她疑惑又出神地看着他。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心口上,笑道:“你看,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看得见,摸得着,有温度。也正如你所说,我跟别人不一样,我,是你唯一最信任的人。”
他这番话,让她开始回想起认识他后的点点滴滴。初次遇见时沙滩斜阳里友好的笑,救落水女司机时的果敢,坐在摩托后他给予的那份安定,被跟踪时他手心传来的暖人体温,雨伞下那一起共度风雨的坚毅,还有这刚刚历经的可怕劫难,还有谁,能够不顾一切只身前来营救?!面对亡命之徒的生死威胁,不趁着被激起的野性去以暴制暴,难道要谈君子之道坐以待毙吗?……今天一整天,没有去感谢他的舍身相救,没有去关心他是否受到伤害,却在这里怀疑他的身世猜忌他的企图,自己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他握起她的另一只手,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烧伤痕迹,很是心疼,隧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语:“就忘记我今晚讲的话吧,什么都不要在意。只要记着:我会一直守护你,永远也不会离开。”
什么都不要在意,只看眼前吗?她半信半疑地依着他,思绪还在做着斗争。余天、易梦……这些人我该是有多了解,可是最后呢?却发现他们竟是那么陌生、可怕!自己真的需要换一种态度、思维去生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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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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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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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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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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