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重病在床,楠香斋分崩离析摇摇欲坠。
本来朝云县的事情一过,他就要回府去的。可他那天还没做多久,就听伙计说严霖又去了邻近的县了。
他不想被严霖牵着鼻子走,当即下决定,舍弃了严霖去的那家店子,用最快的速度将搬店子的指令传达下去。
让没被烧毁的各家分店现在买好新的店面,拿到房契,将店子搬了,免得被严霖带人毁了。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忙着搬店,还有和严霖的周旋中,有好几次想着去将南边严霖手低的楠香斋也去毁了,楠香斋是父亲的心血,他没严霖那样冷血。
等到将所有的店子都搬好之后,后续的事都处理完,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心神疲惫的赶回府。
本以为会在折桂院的门口看到那道心里挂念的倩影,没想到还没进去就撞见菀清出来,手里拿着药罐子。
菀清一见到严睿回来,脸上的愁容便化了不少,急忙的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呢?倾言呢?”严睿这些天和各掌柜商议事情,每天忙到很晚,声音现在还有些沙哑。
“少爷,少夫人染了风寒,现在刚喝了药睡下。”菀清心里关心了自己小姐,都没多注意严睿的声音。
什么!怎么病了?!
严睿急忙绕过她往院子里走去,他现在就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病的严重吗?
在经过那棵本来就没有叶子的桂花树时,竟感觉它的生气又少了些。
李倾言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她站在府邸门口,华锐走了,他们再也没有相见过。
再一转眼又到了今生,她在折桂院里面等着,严睿他怎么还没回来,她总感觉自己是要不行了,可又不甘心。
她觉得胸口很难受,头也很痛,一下是林华锐一下是严睿。
后来,他们两个都不见了,就剩她自己,站在院内的桂花树下,周围什么也没有,白茫茫的。
她大声的喊着“华锐,严睿。”
两个名字交织在一起,一声又一声,却再得不到回应。
严睿一进来,就见到她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喊着自己的名字,被褥被她乱挥的手给掀开不少,原本有些肉的脸蛋清瘦了不少,紧皱着眉心,好像很伤心很悲绝的样子,头上还绑着一块纱布,是头上磕伤了吗?看的他一阵心疼。
“我在这儿呢,在的,一直都在。”他抓住她有些苍白无力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一句。
好像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又像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渐渐安稳下来,声音变小了很多,带着期盼的喊出两个名字“严睿,华锐”
严睿不知是不是自己近来精神紧绷着听错了,倾言后面喊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名字。
严睿摇头,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他拿过干净的帕子为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另一只手现在被她紧握着不放。
等着她睡得稳些了,叫来菀清问清了倾言为何生病和这几天家中发生的事。
原来在他去朝云县的时候,于夫人来了楠香斋,还将倾言推到在台阶上,将头撞破了,流了血。
“后来又吹了风,着了凉,染了风寒,现在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大夫开了药,一直吃着就是不见好。”菀清望着躺在床上现在面容安逸多了的夫人,心道幸而少爷回来了。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见她还有话要说,严睿问一句。
“老爷院子的小厮刚过来,叫少爷忙完了过去一趟。”菀清瞅了眼两人紧握的手,这忙完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
“可有说什么事?”
“并没有。”菀清摇头。
正如菀清猜的那样,严睿一直等到李倾言迷迷糊糊地醒来,又一番言语安慰了翻,让她放了心,见她还是不太舒适,叫了菀清在旁边照看着,这才去了父亲的院子。m.χIùmЬ.CǒM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严父的身子好多了,就是脸色还很差劲,严母在一旁照看着,外面的些个消息一个都没让他知道。
严父可能也能猜到严霖现在做的都是对不起严家的事,怕是自己一知道,又得气的在床上躺上些时日,索性就不去问。
见到严睿过来了,严母将他拉到身边仔细的端详了番,就是瘦了,别的倒没什么。
谁家里过个新年,家里面的人就算不是都胖上几斤,却也不会一个个的越发清减。
三人坐在屋内,聊了些几句,严父没问楠香斋的事,严睿也不会主动提及。
堪堪聊了一刻钟,严父就现疲态了,进了屋内休息去了。
“现在你父亲休息去了,来这边屋里,将事情都与我说说。”严母在前头走着,挑了间里卧房最远的房间。
严睿见母亲坚决,便将这朝云县发生的事和接下来搬了店子的事全都说了。
严母颓然的坐在那,“楠香斋,唉……。”
叹了口气又道“你找个时间将严霖的身世都告诉他吧,他要找仇人报仇就去吧,我现在实在抽不开身。”她不放心别人照顾琦松。
严睿有些不解,眉头微微挑了下。
“我和你父亲猜测是因为霖儿从他母亲的遗物中,得知他自己不是我们亲生的,现在将他父亲母亲的死因怪在我们的身上,才导致这事变成这样。”严母将之前的猜测说了说来。
接着又道“你找个时间尽快告诉他,趁着这家还在,将这误会给解了,到时候他要找谁报仇就找谁报仇,我和你父亲一把年纪了,再经不起折腾了。”
“儿子知道了,母亲,您也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严睿看着手揉着头的严母,关心的道。
他刚将她的话在脑子里仔细想了想,确实有这可能,若是为了这误会毁了整个家,确实不该。
等回到折桂院,天色有些黑沉了,在门口看到三棱站在那棵桂花树下,眼睛看向房间。
那眼中的感情,他读懂了,担心,眷念,爱慕,少年啊。
“为何不进去?”严睿心里的醋坛子稳稳的,还没翻,因为他知道倾言对三棱只是姐姐对弟弟的照顾,他清楚她的,何况倾言现在还卧病在床。
三棱看向他摇了摇头,“她需要的是你,我只要她好好的就行,然后一直守着。”说完就跑出院子了。
这话说出来,他感觉自己身上好像轻了些许,走路也快了,不再那样压抑了,连眼角的眼泪也不那样苦了。
这几天他有进去过,都是听到她沉睡中也在喊严睿的名字,一直喊一直喊,她的心里全是严睿,自己是怎么也进不去的,进不去那就在外面守着她。
情为何起为为弃,教人生死两相许。
年纪轻轻就懂这情爱了吗?严睿见他跑开自问了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桂香十里更新,第六十七章梦呓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