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霖看着挡在身前的严睿,他曾今一直羡慕嫉妒的大哥,如今对他只有仇恨。
“今日要么将这店子转买与我,要么就马上将东西给搬走,我再将这店子拆了,若是两者都不选,现在拆了也未尝不可。”琇書網
严霖现在这幅嘴脸瞧在严睿的眼中,又让他生出揍他一顿的心,二十多年的兄弟,从来没有过像最近这样想揍的欲望。
既然想了,自然就真的动手了。
这回改拳为掌,响亮的一巴掌打的严霖蒙圈好一会。
自己这次又没拿你的账本,你怎么又动手!严霖将打偏的头转过来怒视着他,舌头抵着那边被打的脸张了张嘴,道“要打是吧?今天你可没那么多人。”
“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实在不需要别人动手。”严睿瞥见了路口处,掌柜的正带着县衙的人走近来。
两人的声音都很低沉,却能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
“好啊,那就动手吧!”严霖说着招手让身后十几个人靠拢过来。
严睿扫了眼那些人,这些人大半都是上回劫走田闻的人,他们一过来,廖木认出来,并告诉了自己。
“少爷”廖木担忧的喊着。
“严霖,你真是越来越没胆了,出个门带着这么多人!要打就不敢自己动手吗?”话未落音,就见严睿右手袖子一抖,手里的云杉木露出来,稳稳抓在手上。
在他最后一个字吐出的时候,已经靠近在严霖的身上,左手往他脸上招呼。
这会严霖有了准备,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同样的招数用一回就不灵了,知道吗?”
“话真多!”严睿的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向前一拉,脚一提撞在他的腰间。
严霖身后的人一看主子被制住,急忙大步向前要上前帮忙。
严霖被刚才那一下撞的躬着身子,另一只手想要将严睿给推开,却被严睿的右手拽住,感觉手上还多了个东西。
正赶过来的县衙捕快就见到,严家两位少爷吵了几句就动起手来,现在又扭打在一起,而严霖身后的十几号人已经到了他们身边了。
众人本以为接下来是严大公子被群殴的场面,没想到在那些人动手前,严睿就倒在地上,胸口流淌鲜血。
廖木赶紧上前搀扶,小心的摇着他的身体“少爷,少爷。”
严霖手上抓住一根带血的尖锐木料,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明明是自己吃亏,怎么他先倒下,再一看跑过来的捕快,这下倒是明白了,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了。
严霖将手上的木料一扔,看着被人半扶起的严睿,胸口处血流不止,厚实的衣裳已经被血侵染。
“严睿,你还真是下得去手,对自己这么狠。”见捕快过来了,他咬牙冷哼道。
严睿一手捂着胸口笑骂道“到底是我狠还是你狠,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
现场的人看到严睿身上的血,再联想到严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只会相信是严霖拿东西伤了他自己的大哥。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是出了人命?”这捕快没少收严霖的钱,现在见着这情况,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张捕快,我家少爷现在就躺在这里,你这样装看不见,未免太过作假了!”阚掌柜差人去叫大夫来,转身板着脸对张捕快道。
现在围在周围的人也纷纷起哄,“张捕快,像严霖这等不孝不义的人,就应该将其拿下,现在又伤了自己的大哥。”
“就是,张捕快,你看着凶器可还在这里呢。”
“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张捕快看着被激起怒气的众人,又见严睿一副快不行的模样,心道这严霖还真的够狠的,他给的那些钱多是多,但要是闹出人命,自己肯定不会再想着帮他。
“够了,你们一个个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指责,自以为看到都是真的吗!”严霖对那些骂他的人一个一个瞪了回去,他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他,若不是严家的人他又怎么变成这样,现在不过是为了复仇,他没有错,错的是严琦松,是严家的人!
“张捕快,这木料可是严睿他自己掏出来的,自己插进自己的胸口的。这些人都眼瞎了,相信张捕快能看清的吧”严霖胸口上下起伏,他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让他难受。
严睿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就捂着胸口冷眼看着他,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来,很是骇人。
不等张捕快说话,严霖转而盯着严睿道“严睿,不要再装了,若是今日你出了事,我陪你一命又如何!”
“严霖,今日你若是执意要拆楠香斋,那咱两就一起死吧!我不能看你毁了严家,死了倒是了百了。”严睿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眼神漠然的看着他,好似真的不在乎生死一样。
“少爷,别放开啊!”廖木紧张的上前,想为他将伤口捂住,被严睿拦了回去。
“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是不会死的,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继续玩啊。”你们严家的人都还活着,他怎么会死了,今日在他看来拆店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说完挥手要带着人离开。
路过张捕快身边的时候,示意一起走。
“张捕快,给你们县令带句话,就说若是你们朝云县的情况要是被谭知州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严睿转身看着已经打算和严霖离开的张捕快道。
“这就不劳严大公子操心了。”张捕快头也不回道,幸好严睿看起来没什么大事,不然严霖这摇钱树哪里找第二个,至于什么谭知州他可管不了,那是县令的事,这官场错综复杂,他们县令头上也是有人罩着的。
等到他们身影在街上看不到的时候,严睿才走进楠香斋,步履矫健,哪里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少东家,先看看伤口吧。大夫赶紧的。”阚掌柜将早就到了的掌柜拉到严睿面前。
“我没事,这血可不是我的,在路上问人借的鸡血。”说着从胸口取出一个装鸡血的鱼鳔,已经被戳烂了。
见到东家没事,他们也都放下心来,叫人将大夫给送回去。
严睿喝了口水,想到刚才的事,若是官府的人不来,严霖是不会摆手的。
官府的人始终要那一层面子,该怎么样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惹了众怒,当时候若是严霖仍然坚持,张捕快也不得不帮自己。
没想到严霖会适时地退走。
“阚掌柜你再找找房子,这回将房契一并拿到手上,现在只有搬店子,不然严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钱去贿赂官府的人。”严睿吩咐一句,又自语道。
就像自己之前说的,只要严霖死了,这事就就结束了,他头一回希望一个人去死,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兄弟,不,曾今的兄弟,他摸了摸胸口,感受里面跳动的心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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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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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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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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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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