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彻底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那时她是中了媚毒。
第二次,是在农户那夜,他生气,她也生气,两人都失了理智的情况下。
然后,就是下午在马车上,但,他们并没有脱衣衫。
所以,此刻她自然是紧张和窘迫的。
磨磨蹭蹭地开始解自己的衣袍,见他背过身脱自己的,她就赶快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扒了自己,跳下水。
因为是跳,自是动静极大,“嘭”的一声,吓了郁临旋一跳,回头看她,见她已狼狈入池,头发脸上都已溅湿,他又无奈,又好笑。
勾了勾唇角,他弯腰拾起她来不及放、就扔在池边的衣袍,连同自己的一起,走到衣挂前挂好。
庞淼缩在水下,只留个脑袋在外面,见他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走来走去,都不敢看他。
要说,他的身材真的很好,身形高大,麦色的肌肤,宽阔的胸膛,健硕的臂膀,特别是肌理分明的腹......
总之晃眼睛啊晃眼睛。
见他迎面走下温泉池,她更是像被蛰了一下,赶快将脸别向它处。
男人却似乎并不以为意,径直迈着大长腿,来到她的身边。
“水温合适吗?”他问。
“嗯。”
简直就是废话嘛,这天然温泉,不合适难道他能有办法改善不成?
见她眸光到处乱飘,他双手捧了她的脸:“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看彼此的身体,做什么还害羞?”
庞淼汗。
“是哪条王法规定,必须第一次才能害羞?”
郁临旋似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轻笑出声。
然后示意她:“你坐下去试试。”
庞淼没懂,“什么?”
“你不是体寒吗?正好泡着温泉,全身放松,我给你腿上的穴位按按,可以打通一些经脉,对你体寒有帮助的,只是,你必须坐着吧?算了,别试了,你那么矮,坐下去肯定在水里,我想其他办法吧。”
边说,边转眸朝池边四处搜寻。
庞淼见他说“别试了,你那么矮,坐下去肯定在水里”时语气嫌弃的样子,不服气了:“我只是比你矮而已,在女子里面,我这身高不算矮的好吗?”
郁临旋笑着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嗯”了一声,“挺高。”
然后,便趟着水走向池边,将边上的一张竹躺椅搬了过来,放在水里放稳,“坐上去。”
庞淼依言,小心翼翼地坐下。
郁临旋便半蹲下去,执起她的一条腿,开始从足底按了起来。
从掌心,到脚踝,到小腿肚,再膝盖,再往上.
庞淼感觉到特别舒服。
原本温泉的水温就特别合适,温暖包裹着全身,她又是半坐半倚靠的姿势,全身放松到了极致,又加上有人按摩。
那感觉特别像是大冬天的晒太阳,暖洋洋,也懒洋洋的,就像是全身所有的脉络都被阳光梳理了一遍似的,惬意、舒服。
舒服得她都想睡觉。
就在她睡意朦胧之际,感觉到似是有人在亲她,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郁临旋近在咫尺的俊脸。
“醒了?”
他吻了吻她的嘴角,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庞淼有些惺忪,有点晕乎乎。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她连忙坐起身:“按好了?”
“嗯。”男人低头,又想吻她,被她脸一偏,避过。
心跳砰砰中,她提议:“既然泡好了,我们就上去吧,你昨夜也没有睡,早点回客房休息。”Χiυmъ.cοΜ
说完,双手撑着躺椅的椅把,作势就要起身,却是被男人大手按住了双肩。
“庞淼,我又想要了怎么办?”
他看着她,声音低得近乎喃喃,那样子像极了一个黏人的大男孩。
庞淼汗,也烫了脸。
她自是知道他说的“要”,是要什么,但是,他......
他不是不能那什么吗?
难道还是用手?
再说了,不是下午在马车上刚刚那过吗?怎么又想要了?
身体又不允许,偏生还需求大,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曾经同床共枕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这方面有问题呢?
后来发现他没有问题,又觉得他应该是这方面寡淡的人。
谁知竟......
“你以前那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男人垂了垂眸,似是也有几分难为情,“那不是没试过吗?”
庞淼怔了怔。
没试过?
没试过是什么意思?是从没试过用手排解,还是没试过让她用手排解?
怔愣间,男人已经捧起她的脸,吻了下来。
磁性黯哑的声音自两人相交的唇瓣逸出:“我们在上面来好不好?”
庞淼本就睡意未尽醒,又被他如此一番亲吻纠缠,脑子反应就变得有些迟钝,听到他说在上面来,还以为说是在躺椅上面。
直到有什么蹭到她的胸前,她才惊觉过来,他真正的意思。
那一刻,她简直要疯了。
又惊又怕,又刺激又难堪,还完全没有经验,她红着脸问他:“这样可以吗?”
“你身材那么好,应该可以。”
他又何尝有经验?
他只是曾经在书上看到有人这样。
而且,他也想。
后来,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纠缠了好一番,也是各种狼狈。
不过,终是让男人如愿。
******
一直到两人从温泉池里出来,穿好衣服回到事先定好的客房,相拥躺在客房的床榻上,身边的男人沉沉睡了过去,庞淼的一双脸颊还在滚烫发烧。
当然,更发烧发烫的,是她的胸口。
想想他们两个也真是......想想她都害羞得想要捂脸。
她忽然有些理解郁临旋的那句“以前那不是没试过吗”是什么意思了。
有些东西不碰则已,一旦触碰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会让人心神旖荡。
就算不能真的水汝胶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也同样能让彼此心满意足。
******
从西山枫叶谷回来,郁临旋就带庞淼回了王府。
王府的家丁们都还在,见二人回来自是乐坏了。
王府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当年离开时的样子,但是,在庞淼看来,一切都变了,生命终于变得有意义起来。
白日,郁临旋去天明寨分镖局处理事情,她就在家收拾布置。
她将他们的厢房重新布置了一番,换了新的家具,换了新的床榻,也换了摆放位置。
他的书房,她也重新弄了,重新购置了一个新的书架,还买了好几盆适合室内,特别是书房摆放的盆栽,放了进去。
见他喜欢夜里看会儿书再睡,她又摆了张小书桌在他们两人睡觉的厢房里。
这一日,她准备上街去文房四宝店给他买块新的砚台。
刚走到一个小巷子里面,就被一人直直拦住了去路。
赫然是自初一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的二姐。
庞淼呼吸一滞,微微攥起了手心。
她想起自己袖袋里的那瓶药。
不动声色,她抬眸看向面前冷脸冷眼的女人,率先开了口:“二姐是给我送解药的吗?”
女人冷笑:“想得美!”
见惯了她这个样子,庞淼也不以为意,“那不知二姐有何吩咐?”
“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自己身上和你娘身上的毒!”
“二姐请放心,我无时无刻不在记着。”庞淼声音微冷。
二姐嗤了一声:“记得就好,我还以为,郁临旋稍微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得什么都忘记了呢。庞淼,做为女人,是要有点骨气的,你一定要相信一点,一个碰都不愿意碰你的男人,对你再好,都是假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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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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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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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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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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