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卫生间了,在那里发现一个黑洞……”
“……啊……她回來了,……她回來了……”沒想到冉琴的话音刚落,徐倩情绪忽然失控,大声尖叫,趁对方不备,一溜烟跑出房间。
徐倩的这一变故,差点沒有把冉琴吓懵。
急忙跟了去,追了好久,才发现她往卫生间跑去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到卫生间。
冉琴跑到卫生间时,徐倩已经钻进洞里去了,不由分说,跟着钻进去时,就发现阶梯上横搁着三个人。
钟奎和左小木得救了,徐老板身体冰凉,已经死亡多时。
冉琴讲到这儿停顿片刻,端起小明送进來的水杯,抿一口,随意的伸手一抹递给钟奎。
接过水杯,他沒有喝,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追问道:“她现在那!”
“在心理辅助治疗住院部,她不但身上有伤,还得需要时间來愈合的心理创伤。”冉琴同情的口吻道。
神经病院暴动事件,死亡很多人,其中有护士在手术室遭到扼杀毁容,而徐倩身上的伤痕,很有可能跟这些不甘死亡的护士有关,也许出现在她房间里的正是那些不甘亡魂。
徐倩看见出现在镜面里的应该是她的妈妈,那位惨死在病房里的护士长,她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女儿,却试图转达心里的怨念,想让女儿明白理解她的苦衷。
徐集是神经病院唯一一个还在人世间的生还者,也就是一切恩怨都会在徐集死亡后,结束……是结束了吗,但愿结束了吧。
长长叹息一声,沉默代替了相对的疑问,钟奎独自这样推测,遐想着,他沒有把心里的想法和推测告诉对方,是不想在沒有明确事实前,妄自下结论。
接下來还有一个问題,那就是徐集的爱人,以及徐倩的孪生姐妹,徐倩的母亲,这几者是否有关联或者是有什么瓜葛。
“我想去看看她!”
“不行,你现在还是病人,不能随便出去的!”
“我身体棒得跟牛似的,又不是娘们來的,你怕什么。”说着话,他掀起被褥,作势要起來,脚悬吊吊的空在床边,沒有看见鞋子。
小明见状急忙把床底下的鞋子,挪动出來。
“你答应我的,在听完之后,不能起來的。”冉琴面色绯红,要想阻止他。
“好了,你们女人真麻烦,我答应你是暂时性的,又不是答应你一直不起來,再说了,这好脚好手的,干瘪瘪的这么躺着像什么话!”
“……你……”冉琴语塞,莫奈的看着他穿鞋子,身子在从床上站起來时,微微一晃,吓得她赶紧伸手,却沒有直接去楼住,伸出去的手,在思维跳出一些敏感想法时,霎时觉得自己唐突了些,手臂僵住在半空,硬生生的缩回,面上滚烫滚烫,越发的让她不自在起來,一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举动显得实在是多余,越想越是万分尴尬无地自容的感觉。
‘噗,’“嗨,你还沒有抱住我,羞什么羞。”钟奎双手笨拙的扣衣服扣子,玩不來幽默,却破天荒的说出这么一句幽默话來。
一旁的小明裂嘴一笑;“嗨嗨。”笑声出口,见沒有起到活跃气氛的作用,赶紧又闭嘴不敢言语。
小明是沒有见到,其实他的这一笑,多少起到一点点催化作用,羞得某人满脸涨红,一时间局促得手不手,脚不脚的。
“笑什么笑,小孩子沒事瞎凑热闹。”钟奎冷逼着脸,沒好气的说小明道,一阵草草的整理,完事后,不管不顾的径直走出病房去了。
“还不跟你师父去。”冉琴看着小明,吃惊道,她还不能离开,首先得收拾收拾钟奎换下來的脏衣物,接下來得去找胡主任说说他离开的理由,然后还得赶紧的去心理科室找主治医师了解徐倩的近况,既然有他先去,她就可以迟一步去。www.xiumb.com
“哦。”小明貌似有些感冒,伸出手揉揉鼻头,再次对冉琴一笑,扭头就追师父去了。
听到身后咚咚的脚步声,不用回头,钟奎也知道是小明追來了。
“你怎么來了!”
“冉琴阿姨让我來的!”
“丫的,你什么时候改口喊她阿姨了,以前不是喊姐姐的吗!”
“额,是冉琴阿姨告诉我这样喊的,她说,你是师父,她是姐姐,低你一个辈分,不划算……”
‘噗,’“浑小子,你就逗我!”
小明紧跑几步,认真的看着师父说:“真的,骗你是王八羔子!”
“好了,丫的,给师父说这些有屁用!”
钟奎不喜欢医院的走廊,太安静,冷幽感无处不在,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在他的印象中,走了好大一截走廊,都沒有看见一个医生和护士,整个走廊里就他和小明,视线扫视着一间间标示有阿拉伯数字的牌子,他心思琢磨着,左小木会不会在这里,如果是在,可以顺道去看看他。
小明好像看出师父心里的疑问,“师父,这一层住院部沒有几个病人,我沒事的时候挨个看了的!”
“哦。”这么说來,左小木应该沒有在这里才对。
心理辅助治疗科室在三楼,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四楼,四楼也就是医院最高的楼层,在四楼上大多数是化验室,室,手术室,档案室什么的,四楼的病房很少,至多专为重病患者预备的。
因为那个时候电梯还沒有普及,重病患者住进來,一般要安排靠近手术室位置,才方便治疗的。
徐倩是冉琴送來心理治疗科的,她个人觉得,徐倩不单单是表面的伤痕,重要的是,内在心病。
在给徐倩谈话是,发现她手指紧张,神经质的相互抓挠着,目光也闪烁不定,满眼的惶恐不安,这种举动,只有间隙性神经病患才有的举止,所以在钟奎沒有苏醒阶段,她自作主张把徐倩送到心理辅助科室封闭治疗。
钟奎直接去找了徐倩的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是男性,叫张毅,用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來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洁白干净的医生服装穿在他身上,越发凸显出修长高挑的身段。
张毅说:“徐倩是一个很特殊的病例,沉默寡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从单方面來看,她酷似一位痴呆的老年人,吐词不清,神智紊乱,失眠多梦。”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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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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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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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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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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