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弟弟如此,张曦秀感念他为自己的心,又很是无奈,不由的叹道:“这次的事是有镇国公府引起的,你该知道你姐夫心里有多难过和失望。”
张贤对张大伯那些人一向以来没有亲情只有防备,想说镇国公府非好人该当早有提防,可想想里头还有姐夫的亲生父亲和大哥,想想自己的父亲再想想自己个亲姐,小家伙总算是低头了。
见他低头,张曦秀再接再厉地道:“再说了,当初府里人说有急事,你说你姐夫能看着有人欺负父亲兄长而不出面吗,本来人家还想叫我一道呢,亏得你姐夫长了个心眼,姐姐这才没事。”
原来还有这事,张贤有些傻眼了,呐呐地道:“我不知道,也没人同我说呀!”
“贤哥儿,这事是姐夫不好。”姐弟俩正说着,萧炎凤一脚踏了进来。
张曦秀见他一脸汗的走了进来,不由的抱怨道:“你说你做什么了,一身的汗,这都八月了,比不得七月,可不能受凉。”说着话,便推了他去耳房梳洗。
萧炎凤本打算好好同小舅子转圜转圜,被媳妇这么一推,只得无奈地冲着张贤说了句‘稍坐’,便往耳房去了。
见姐姐和姐夫之间自然的相处,张贤总算是露了笑,他一直怕自家出身低,姐姐在夫家受委屈。
张曦秀自然知道小家伙的心思,斜瞥了他一眼,小声道:“这下放心了吧,你姐夫待我好着呢。”
张贤红着脸道:“嗯,放心了,不过,这次的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呀?”
被问起这个,张曦秀也有些傻眼,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她还真不知道,不由得摇头道:“这话我一直没问,你姐夫这段时间尽忙这个了,早起走的早,晚上我睡了他才回来。”
张贤难得瞧见还有姐姐不知道的事,不由得高兴了几分,豪气地道:“这事等一会我来问姐夫。”
张曦秀见他嘚瑟样,不由的笑了笑,这小子如今是想称大人了,遂也不点破,点头道:“好,你好好问问你姐夫。”
得了姐姐的赞同,待萧炎凤出来的时候,张贤很是严肃认真地问起了当初那件事的首尾。
见小舅子这样,萧炎凤有些诧异地看向媳妇,不想张曦秀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萧炎凤知道,今儿不说连媳妇那关都过不去了。
遂,想想这事出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给媳妇一个交代了,遂萧炎凤虚咳了两声,冲着服侍在一旁的丫头们挥了挥手。
瞧见碧荷几个下去了,萧炎凤这才道:“当日的事情有牵扯的大概好几家,且这里头还有几个王爷府。”
听的这话,张曦秀姐弟都咋舌不已。张贤有些傻眼地看向他姐夫,木木地道:“还有几个王爷?难道姐夫得罪的人很多吗?”
萧炎凤看了眼半大的张贤,想想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王爷表哥已然带着自己接触一些政事了,不由的看了眼一旁的张曦秀。
见她冲着自己点头,萧炎凤便知道媳妇是想借机点拨小舅子,不由的暗暗点头,自家媳妇是个有大眼光大胸襟的。
想着点拨小舅子,萧炎凤便不藏掖,将整件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通,以及这些日子调查的进度也略微提了提,末了,他看向张贤,问道:“你可看出这里头的事了?”
张贤已非昔日阿蒙了,心里有话,可有些话会涉及姐夫家里人,他不由的看向姐姐。
张曦秀还没说话,萧炎凤已然发话了,揉了把张贤的头,故意怒道:“做什么扭捏样,说,不管什么话,姐夫都听的。”
张曦秀也冲着小弟道:“同你姐夫不必计较太多,如今我们家就你和我,姐夫也算是代替父亲教导你了。”xǐυmь.℃òm
这话既重又肯定,张贤便认真地点了头,想了想,回道:“我想着,这事的引子在镇国公府,若是大家一条心,怕是就不会出这个事了,也不知镇国公府里是有内奸还是怎么了?”
这话到底不好,说完,张贤特意抬眼看了看姐夫,见姐夫面色不变,这才真松了口气。
张曦秀暗暗点头,姬大师是真用了心,弟弟长大了,看问题也有些实则了。
萧炎凤也有些满意,遂带了笑道:“不错,你能看到这些已然是不错了,内奸,镇国公府有没有如今还没查出来,不过,钉子倒是肯定有了。”
“钉子?”
见张贤疑惑,萧炎凤解释道:“京城各个府邸基本都有别家派来的钉子,甚至皇上也会安插眼线,不仅如此,就是一些地方大员家也是如此的。”
张贤显然是被震住了,不过想到师父偶尔提及的一些隐秘,倒也消化了这话,遂,点了点头道:“那镇国公府里的老国公爷可知道?”
张贤说的不明白,可听的人明白,遂,萧炎凤有些讽刺地道:“当然明白,所以他才任由事态发展的。”
这话有些含混,张曦秀不赞同地看了眼仍旧很是生气的萧炎凤,便将他的话委婉地解释道:“老国公爷官场沉浮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些惯例,这次的事,老国公爷也没想到会蔓延成这样,而且,谁能想到派了两拨送信的,居然都是钉子呢?”
张贤见姐姐如此说,‘哦’了声道:“这也太巧了,难道就没有个内应?不然,怎么解释那日你们正好要回镇国公府,而人家又正好两处合击,且还拖住了四王爷。”
这孩子还真是行,张曦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镇国公府里定有想弄死他们夫妇的人,不过,究竟是因为恨他们入骨的饶氏,还是想搅混水的魏氏,更甚至想渔翁得利的花氏夫妇以及秋姨娘?就不得而知了。
萧炎凤赞许地看了眼小舅子,无所谓地道:“确实是太巧了,内应定然有,这些日子我正查着呢。”
“你让七聪又回去就是为了这个?”张曦秀诧异地看着萧炎凤道。
萧炎凤好笑地睨了眼吃惊的张曦秀,道:“难道你不知道?”
呃?张曦秀明显被某人噎住了,不觉嗔怪道:“你这么做也不怕打草惊蛇。”
萧炎凤不甚在意地道:“七聪去了,慧妈妈不是回来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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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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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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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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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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