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凤就是为了惹张曦秀舒心,见她果真乐开了,便道:“哪天你只记挂着我,那我就不必吃味了。”说完,他伸手摸了摸张曦秀的肚子,问道:“儿子没闹你吧?”
张曦秀已经被他‘儿子’‘儿子’的说的免疫了,也不羞他,只笑了道:“孩子还好,这会子八成是睡了,你别指望他还能回应你。”
张曦秀的肚子早就过了胎动期了,所以,萧炎凤才摸着肚子想同儿子打打招呼。
听说孩子睡了,萧炎凤有些失望,他今天一天为了媳妇儿子可是担足了心,本想同儿子热乎热乎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不想这小子居然睡了。
见他泄气,张曦秀发笑地道:“好了,赶紧洗洗睡吧,这一天还不够你累的,也不知小弟……”m.χIùmЬ.CǒM
正说着,张曦秀的肚子突然动了下,惹得她‘哎哟’了声,吓的萧炎凤来不及感动儿子醒了,忙一把揽住张曦秀,急急地道:“曦秀,你怎么了,可是肚子不舒服?”
张曦秀顾不得理会萧炎凤,一把抚上肚子,吸了气道:“这孩子真是机灵,知道父亲在身边,居然醒了。”
听说儿子醒了,萧炎凤忙激动地道:“乖儿子就是聪明,像我。”说完,他像以往一样,将脑袋凑到张曦秀的肚子上,小声说着悄悄话。
听的他让孩子别折腾自己这个娘,张曦秀眼眶湿润了,伸手抚摸着萧炎凤抵在她胸口的脑袋,不再粉饰太平地道:“你何苦心里藏着掖着,今天这件事并不怨你,再说了,我是真没受什么伤,孩子也好好的。”
萧炎凤是个难得软弱的人,今儿他瞧见满府狼藉的时候,腿都打软了,心更是狂跳的差点出了胸膛,若不是一口气撑着,他当时肯定就瘫软了。
饶是如此,人前,萧炎凤仍旧是一副冷冰冰坚韧的模样,人后自然也只是紧绷而已。可此刻,被张曦秀如此温柔的对待,他怯懦了,眼眶通红,心里那委屈仿佛溃了堤的坝头,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是夏天,张曦秀穿的不多,感觉到腹部的潮湿那是自然的。知道萧炎凤是个坚韧的人,遂,即使再担心,张曦秀也没点破了去安慰,只心疼地抚摸着瞧不出情形的萧炎凤。
夫妻俩默默地待了一会,萧炎凤那股子郁气也就散了。这会子记起自己居然流泪了,他不由的尴尬不已,恁大个男人一时都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媳妇了。
张曦秀玲珑心肠,如何感觉不到萧炎凤此刻大男人的心态,遂,不甚在意地道:“相公,你给我倒杯温水来,我这又口渴了。”
萧炎凤被她一喊,倒是有些讪然,在自己个媳妇跟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能掩盖过去也是不错,遂某人带着矛盾的心情,忙着给他媳妇倒茶去了。
张曦秀一杯水下肚,屋里的气氛已然缓解了。她看着萧炎凤很自然地将她没喝完的水,一口喝完,便催促他道:“后头有热水,你赶紧洗洗上床休息。”
萧炎凤想想也不早了,便道:“成,我去洗洗,你别起来,我自己能行。”见张曦秀准备起身,萧炎凤忙拦道。
张曦秀见他坚持,也就不起身了,笑笑道:“成,耳房的柜子里有你的换洗衣物,你换下的内衣别乱扔,回头我洗。”
虽然有丫头,可张曦秀从来不让旁人洗他们夫妇俩的内衣裤。对她这龟毛的习惯,谁也不好硬劝。
萧炎凤对此倒是认同,忙道:“你安心,我知道了。”
因为累了一天,张曦秀和萧炎凤彼此又都暂时不想再说白日的事,遂,待萧炎凤洗过后,便安置了。
接下来的日子,萧府处于恢复中,张曦秀负责养胎,萧炎凤则忙着调查那日的事,所以,匆匆忙忙间,整个七月就这么单调紧张地度过了。
七月一过,金秋八月到了,远行的张贤也回来了。
见了弟弟,张曦秀鼻子酸酸的,自打张小弟师从姬大师后,姐弟俩相见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张贤经过一两年的历练,如今看上去彷如个大小伙子了。见了姐姐,瞅瞅她突起的肚子,张贤有些酸酸地道:“姐姐如今又有了外甥了。”
张曦秀似笑非笑地拉着张贤的手,道:“瞧把你出息的,难道是怕姐姐有了外甥忘了你?”
张贤如今大了,知道自己这话没出息,不觉红了脸,支吾道:“没有,没,我给姐姐和外甥带了礼物,姐姐要不要看看?”
张曦秀见弟弟脸红,心疼了,忙顺势道:“哦,啥礼物呀?”
张贤忙从小厮手里接了过来,亲自捧到张曦秀的跟前,献宝道:“这个是我路过顺义的时候买的孤本,你看看。”
张曦秀常常抱怨家里的书籍不是考学的就是治世的,没有一本消闲的,没想到张贤居然记住了。
拿着书,张曦秀感动的一塌糊涂,不住地道:“你外出游学还记着姐姐的喜好,真是个好孩子。”
见姐姐还如小时候般对待自己,张贤既高兴又尴尬,遂,他有些别扭地道:“我接到师父的信,就急着往回赶了,即使连夜赶路,也是错过了时间,姐姐,对不起。”
当初姬大师决定留在萧家的时候,张曦秀还以为弟弟也能来,不想萧炎凤说他出门游学了,之所以没事先告诉她,实在是怕她担心。这次萧家出了事,姬大师便写信让张贤提前回来了。
见弟弟一脸愧疚,张曦秀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道:“傻瓜,这事你道个什么歉,这事说不上意外也说不上谁的错,你是不是给你姐夫脸色看了?”
张曦秀刚才就想问这话了,毕竟张贤是个知书懂礼的孩子,不可能给自己和孩子带礼物了,偏偏拉下个萧炎凤。
张贤听的这话,瘪了嘴不肯接话。
见他这样,张曦秀暗叹了口气,道:“这事哪里能怪你姐夫,而且,你不知道,你姐夫心里比谁都苦。”
张贤嘟囔道:“姐夫那么厉害居然没护好姐姐,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曦秀听了忙点了点张贤的脑袋,道:“你还是太小了,这么点道理都不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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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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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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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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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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