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将凝香递过来的帕子,拿起来细细看了看,不由赞道:“这帕子绣的不差,就这已经比大娘的活计好了,这样的话,你们直接别绣帕子了,绣荷包来的划算些。”
张曦秀没拦着凝香献宝,为的就是让方大娘看看,她们的手艺可能成?不想,方大娘的评价还蛮高。
其实说起来,张曦秀来古代还没正式绣过东西,也就在船上的时候有了些闲时,练习了下,知道自己算是将原主的手艺传了下来,只是还不熟练。
在一个,自己的思想和原主的有太大的差别,做出来的东西必定不一样,这些都需要时间,所以,心里忐忑是肯定的。如今得了方大娘的认可,她还真就松了口气。
想到日后有了生计,张曦秀的情绪高涨了起来,拉着方大娘请教了许多生活的窍门,也算是有了信心,能在这古代小村子过下去了。
一行人回到家,常老爹已经将屋里缺的物件摆弄的差不多了,瞧见孩子们回来了,忙迎了出来。
张曦秀下了马车,瞧着一院子的物什,不觉诧异道:“老爹,您一个人弄这么快?”
常老爹笑了笑,“我可没这本事,是张安少爷一早来帮忙的,弄的差不多了,我就让他忙去了。”
没想到是大堂哥,张曦秀有些诧异地叹了声,“东西差不多齐了,老爹明儿就回去吧。”
常老爹其实是想再留一日的,可小姐说话了,他也不好辩,点头道:“成,大体上是弄的差不多了,有些东西,日后再慢慢填补吧。”
正说着,凝香在灶间喊上了。常老爹忙丢开手里的活计,笑着对张曦秀道:“铁定是锅没安好。”说完,冲着小姐点了点头,便去了。
这些东西,不用张曦秀帮忙。且她昨天就藏了一肚子的话,还没对弟弟说,瞧着下人们都在灶间忙,张曦秀看了看,便抬步往弟弟的房间走去。
小张贤此时不知正想着什么,托着腮,看着窗外。大概是窗棂透光不好,常老爹已经将窗户弄下来了,张贤面前的就是一个敞开的洞。
张曦秀有些心酸地看着弟弟屋里的摆设,简直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亏得他小小年纪居然就忍了下来。
可能是张曦秀的动静小,也可能是张贤想什么想的入神了,张曦秀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张贤也没听到动静。
张曦秀怕吓着了张贤,刻意放重了步子。这才算是惊醒了张贤。
“姐姐”
瞧着张贤睁着迷蒙的大眼睛看过来,张曦秀的心一下子就揪上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快走几步,上前揽住弟弟的肩膀,柔声问道:“贤哥儿,怎么了?”
张贤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本待不说与姐姐听,可姐姐问到这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有委屈,不说不痛快。
遂,瞧了眼姐姐,他红了眼眶道:“姐姐,我们回西峡堡不好吗?那里有阮老爹阮妈妈,还有我们自己的家。”
瞧着弟弟的样子,张曦秀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同意阮老爹的话,去一趟西峡堡,这样,弟弟就不会有比较有失落了。
叹了口气的张曦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怜惜道:“是姐姐没本事,给不了你个安稳的环境,不过,贤哥儿这里是父亲的家,你想想父亲那时候是怎么生活怎么学习的,心里就好受些了。”
听的这话,张贤有些别扭地道:“姐姐,我不是这意思,父亲也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大了,小张贤住了口,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反正,父亲说了,日后要听姐姐的话,要想着吃苦的,我并不怕吃苦,只是这里的人并不欢迎我们,我们又何必非得在这。”
有些话,张曦秀实在是不敢也不能同弟弟说,微微一愣后,解释道:“这里是父亲的家乡,我们先住一段时间,慰藉下父亲的在天之灵。到那时,若是还不好,我们就可以走了。”
听的这话,孝顺的张贤一下子满脸通红,忙道:“姐姐说的对,是我想左了,不过,姐姐,大伯母不好,日后你可得躲着她点,你的手还疼吗?”
张曦秀总算是弄明白弟弟的委屈在哪,不觉眼圈一红,轻声道:“好,我们躲着她,姐姐的手也不疼,你看,一点疤也没有。”
说着,张曦秀将手伸到张贤跟前,好让他看着放心。不想,她一个没注意,衣袖拉的大了点,露出了当初被萧炎凤划伤的那道伤口,再想缩回头时,已然是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姐姐,这也是大伯母弄的?哼,看我不去找她算账。”张贤再忍不得,当即就要跳将起来。
张曦秀如今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好在那道疤已经淡的差不多了,不注意是瞧不出的,今儿算是大意了。
遂,她忙一把摁住弟弟,笑道:“你看你,这能是大伯母弄的,是姐姐自己在船上做绣活的时候没注意,被针划伤的,现在已经好了。瞧瞧你,父亲当初还说了,要你改了这毛躁的性子的。”
父亲永远是最好的杀手锏,张贤听的这话,再不怀疑,还红着脸,道歉,“下次不了,姐姐,你日后做绣活的时候也小心些,对了,昨儿……”
正说的高兴,张贤想到什么,忙住了口,不敢往下说了。
张曦秀不觉“噢”了声,盯着弟弟道:“怎么不说了,昨儿怎么了?”
张贤自打父亲出事,从未瞒过姐姐什么,被姐姐一追问,只得红着脸道:“常老爹去后山看过了,说那里有许多的野山鸡,只是这里的人忙着做生意和种地,不怎么会弄,他说他会抓,我和大川就想着回头抓了卖钱。”
原来是这事,张曦秀本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后山虽不是什么高山深山,可也算是个小山了,万一有个什么大的野物,不就糟糕了?
遂,她忙摇头拦道:“不成,野山鸡倒是不怕,可万一有什么大的伤人的动物就不成了,你们给我老实点,挣钱的事,不用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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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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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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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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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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