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这次接收任务的是一名少校,叫乔.英吉尔,一向以绅士著称的大英帝国即使在这个时候仍然忘不了他们的体面。
桥面上,一辆辆军绿色的卡车缓缓驶来,车身上印着醒目的英军徽记,在探照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乔.英吉尔少校身着笔挺的军装,胸前挂着各式各样的勋章,他手持白手套,站在桥头中央,神情庄重而严肃。
随着第一辆卡车停稳,他缓缓抬手,向驾驶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后者也连忙回礼,随后,障碍物在士兵们的有序传递下,被迅速卸载到桥面,场面既紧张又充满秩序。
“乔少校,万一那群该死的华国乞丐不配合怎么办?”
乔.英吉尔脸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大卫,该死地,你们手里的枪难道是摆设?
我接到的命令是接受战俘,一旦他们带着武器进入租界,将被视为非法入侵!”
“明白了少校!”
……
四行仓库门前。
日军按照谈判约定,后撤回安全线,空地上的尸体也被撤退的日军拖走。
但不管是谢晋元还是姜勤都不会轻易相信,日军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由于是撤退,他们只带了少量武器弹药,轻装待发。
而四行仓库里的所有重武器全部留给了负责殿后的龙牙特种部队。
收拾完东西的孤军营战士们帮着姜勤把一袋袋面粉搬到预定的位置。
然后掏出刺刀扎破面粉口袋,把里面装着的面粉一股脑全部撒向空中。
面粉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麦香。
谢晋元来到姜勤身边:“姜兄弟,这些面粉真的能给鬼子造成巨大的麻烦?”
姜勤笑道:“现在这些面粉还远远不够,谢团长还有更多的面粉吗?”
虽然谢晋元不明白姜勤到底要用这些面粉做什么,但他们撤出后仓库里面的面粉全部都将留给小鬼子。
与其留给这帮小鬼子,倒不如全部交给姜勤试试。
他又叫来一个排的战士去二楼把囤放在库房的面粉统统搬过来。
即便是一直追随姜勤的龙牙特种部队等人,也搞不懂姜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吕大成咋咋唬唬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白面啊,得搓出好多白面馒头来!”
“那也不能留给鬼子!”肖纯阳扛起一袋面粉直接往楼下倾倒接着说道:
“姜队说这些面粉的威力不亚于好几箱迫击炮炮弹的威力,我相信姜队,他说能杀鬼子就一定能行。”
另外一边,李水生心疼的擦拭191精确步枪上的面粉,要不是姜勤下的命令,他现在真能跟对方急眼。
自从姜勤把这把枪送给他之后,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捧在怀里,当成了自己的媳妇儿。
可是现在媳妇儿身上到处都是白面,就像是被人玷污了一样,这让他很是恼火。
“不干了不干了!擦枪擦的老子心疼!”
队伍中只有李有才明白姜勤搬来如此数量的白面的用意。
罗彦湘从李有才手中接过一袋白面调侃道:
“我说大学生,队长可交代了,咱们队伍里除了陈医生,你就是第二个宝贝。
可不能让这些白面压坏了,你狗日的喝过的墨水比老子吃的饭还多,能说说队长这是在玩哪一出吗?”
李有才却有一种拖了队伍后腿的无力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跟上兄弟们的脚步。
罗彦湘见对方不理自己,再次说道:“喂,大学生,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倒是说话啊。”
李有才回过神来,“我当然知道,姜队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粉尘爆炸你知道吗?”
“啥是粉尘爆炸?难不成这些白花花的面粉还能像手榴弹一样炸死鬼子?”
他耐心解释:“当然了,不过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
粉尘爆炸一共需要三个条件,一个是明火,一个是干燥易燃的粉末物,还有一点是相对密闭的环境。
前两个是构成粉尘爆炸的必要条件,而四行仓库作为一个相对密闭的环境,能够把粉尘爆炸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姜队让我们把这些面粉全部撒出去,就是在制造爆炸的第二个条件……”Χiυmъ.cοΜ
李有才絮絮叨叨的给罗彦湘解释粉尘爆炸的原理,听的罗彦湘头都快大了。
在当兵之前,他就是一个屠夫,各家过年杀猪都要找他这个专门杀猪的。
在他眼中杀鬼子就跟杀猪没两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多来几下再厚皮的猪也的死,难不成这些鬼子比猪的血槽还厚?
可是来了淞沪真和鬼子交手才发现,这哪里是杀猪,是他们被鬼子当猪杀。
几十万人的部队被各种花式轰炸了三个月,身边的兄弟换了一茬接着一茬。
罗彦湘实在听不下去了,“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再说下去脑袋瓜子粉尘还没爆炸我脑袋先炸了。
你个大学生说话就是文绉绉的,要我说什么狗屁粉尘爆炸,不就和烧热水烫死猪一个道理嘛。”
李有才哑口无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便没有继续辩驳。
姜勤环视一圈,觉得差不多了让战士们全部过来集合。
现在距离约定的撤离时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他敢打赌那群鬼子现在肯定在想着如何阴他们。
“谢团长,时间不早了你和兄弟们赶紧撤吧。”
谢晋元不知道该说什么,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个军礼。
“姜兄弟,保重!”
谢晋元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仓库的出口,背影坚定而决绝。
身后的战士们紧随其后,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黯淡无光。
仓库外,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但他们的心中却有万般不舍。
姜勤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接下来才是一场真正的恶战。
“同志们,谢团长他们走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表演了,所有人立刻带上武器弹药去四楼,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四楼。
第一分队负责吸引日军的注意力,绝不能让他们咬上谢团长他们!
第二和第三分队给老子把这些手榴弹全部砸到小鬼子头上!
李水生,你负责敲掉日军火力点和指挥官,动起来!”
姜勤连续下了好几道命令。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四楼,脚步沉稳而坚定。
第一分队的队员们在窗边架起了机枪,子弹上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们冷静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旦发现有日军靠近,就立即开枪,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与此同时,第二和第三分队的队员们则手持手榴弹,目光如炬,准备将手中的“怒火”倾泻到敌人头上。
他们紧张而有序地分布在不同位置,等待着姜勤的命令。
……
“少佐,约定的时间到了!”
长谷青川目光如炬,“哟西,让勇士们按照一定计划进攻!”
夜色下的四行仓库外,鬼子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出,他们手持步枪、刺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长谷青川站在队伍前,手持军刀,高声呐喊着,为他们鼓劲。
鬼子们叽里咕噜地回应着,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
他们分成几个小队,迅速向仓库逼近,压迫感十足。
在这支华军手里,长谷青川吃了太多的苦头。
如果有机会,他想活捉华军的指挥官,然后砍掉其四肢把他挂在四行仓库的窗户上。
告诉华国人,他们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
可当日军即将越过四行仓库,去追击新垃圾桥上的谢晋元等人时,窗户上的轻重机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开火。
“有埋伏!”
“他们在楼上,射击!快快的射击!”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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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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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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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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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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