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宫妃嫔离开后,夏时锦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寝殿。

  富贵说是要去内务府领些用的物件,殿内便仅剩阿紫与她。

  夏时锦盖着黑熊皮毯子,侧卧在美人榻上休息,安安静静地看着阿紫坐在一旁缝香囊。

  想起仍不把她当根葱儿看的婳妃和如妃,夏时锦有些头疼。

  婳妃先不说,正是势头上,暂时还无法拿捏她。

  如妃嘛......

  “阿紫,你可知如妃和皇上因何吵架?”

  如妃与萧泽吵架一事,是在女主林尽染入宫前,这部分书中自然没有交代过。

  阿紫回道:“听如妃宫里的婢女说,起初是因皇上本答应要陪如妃过生辰,并留在宝华宫就寝的。偏偏婳妃那日在御花园里不小心坠湖,感染了风寒。”

  “皇上担忧婳妃娘娘,与如妃用膳用到一半,便去羽坤宫看婳妃了。”

  “这一去,皇上便没再回宝华宫,宿在了婳妃那里。”

  “次日,还有宫婢跑到宝华宫外面故意嘀咕,说前夜羽坤宫里叫了两次水。”

  “如妃对皇上情深意切,听了自会伤心、难过。”

  “事后,皇上去宝华宫看如妃,如妃便仗着年少时的情谊,跟皇上大吵了一架。”

  夏时锦听后,频频咋舌,然后自言自语叹了一句。

  “啧啧啧,渣男。”

  阿紫没听懂,低下头继续给夏时锦赶制香囊。

  另一边,刚下朝的萧泽在踏进勤政殿里时,莫名其妙地又打了个喷嚏。

  “奴才叩见皇上。”

  候在勤政殿外的富贵公公适时上前跪拜。

  “起来吧。”

  萧泽瞧也没瞧一眼,径直进入殿内。

  富贵公公紧步跟上,将千禧宫内的事悉数说了一遍。

  当听到富贵公公学到夏时锦那句“你们在上面花枝乱颤,皇上在下面龙冲九天”时,萧泽眸眼圆睁,险些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

  是日,午后。

  将各位妃嫔的“简历”整理归册,夏时锦又将各宫妃嫔的月信日子,单独罗列在一张纸上。

  以此,她又倒推出每位妃嫔的最佳受孕期,然后按此排出侍寝轮班表来。

  钱要花在刀刃上,萧泽的小蝌蚪们当然也要.....有卵用。

  绝不能浪费。

  三个月为限的“广育皇嗣”计划,她亲手抓。

  一切都准备就绪,夏时锦叫来了富贵公公。

  “去把敬事房的总管叫来。”

  富贵公公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将敬事房总管李公公领到了千禧宫来。

  “从今日起,各宫妃嫔侍寝一事,将由本宫亲自安排。”夏时锦言道。

  李公公面露难色:“只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夏时锦便猜到了个中缘由。

  婳妃协管六宫,自然也会插手各宫妃嫔侍寝一事。

  她若是看谁不顺眼了,便会寻个由头,让敬事房的人把那位妃嫔的绿头牌子给撤了。

  而萧泽忙于朝政,他对绿头牌子有谁没谁,向来也是不在意的。

  心情好了就去如妃那里;心情不好了,便去婳妃那里;偶尔兴起,便去最初教会他房事的温常在那里。

  如今有了女主林尽染,萧泽专宠于她,日后更是没有其他妃嫔什么事了。

  为了后位,为了保命,夏时锦不得不插这个手。

  拿起案桌上的那枚玉雕镶金的凤印,她放在手里若无其事地摆弄着。

  “毕竟,这凤印还在本宫手里不是?”

  夏时锦态度强硬道:“婳妃若是有异议,就让她来寻本宫。”

  李公公怯生生地朝夏时锦手中瞧了一眼,诚惶诚恐地请示道:“不知今夜的绿头牌,皇后娘娘打算撤掉哪位小主的?”

  夏时锦未回答李公公的话,而是问他。

  “重新做个绿头牌,需要多久?”

  “回皇后娘娘,这宫中小主的绿头牌,就算都重新做一遍,也不到半日。”

  半日不到就都能做好?

  夏时锦很是满意。

  她唇角弯起,勾起的弧度透着几分狡黠。

  “除了本宫以外,所有妃嫔的绿头牌各做五个,务必在傍晚时分送来。”

  “各做五个?”

  李公公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时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嫌太少?”

  夏时锦端着皇后的架子,冷着脸,煞有介事地作威作福。

  “不若......就各做十五个?”

  李公公讪讪摇头,紧忙领命退下。

  “奴才这就去办,”

  到了傍晚时分,李公公带着内务府的一名小太监,捧着一盒子的绿头牌,如约来到了千禧宫。

  屏退太监富贵等人后,夏时锦命阿紫取来事先备好的香囊。

  看着那满满一盒子的绿头牌,还有花花绿绿的一堆香囊,宫婢阿紫着实猜不出自己的主子是要做什么。

  她迷惑不已,又好奇万分,最终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皇后娘娘,奴婢不懂,娘娘为何要弄这么多的香囊,又给各宫小主分别弄了五个绿头牌子?”

  夏时锦一边在那一堆绿头牌里认真地挑挑拣拣,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阿紫的话。

  “做盲盒啊。”

  阿紫听得一头雾水,总感觉这问了还不如不问。

  “恕奴婢无知,没能听懂主子的话?”

  夏时锦笑了笑,“阿紫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异世界的市场营销方式,阿紫能知道那才不正常呢。

  耐心地给阿紫解释了一番什么是盲盒,夏时锦将鹂妃、文答应、魏常在的绿头牌子各挑出五个来。

  为何选此三人,因为这三位刚好都在最佳受孕期内。

  将十五个绿头牌子随机塞到了不同的香囊里,十五个“盲囊”就算做好了。

  这每天都看名字翻牌子多无趣。

  为了这三个月的子嗣计划,夏时锦决定给萧泽来点花样儿。

  这叫什么?

  这叫提高顾客的体验度。

  作为公司或集团的高管,如何有效地向顾客推荐企业的产品或项目团队,用心很重要。

  用心思了,那顾客的体验度便会好。

  顾客感觉良好,那便会为他的满意而买单。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萧泽便是这后宫集团的顾客,后宫妃嫔则是她夏时锦带领的生育团队。Χiυmъ.cοΜ

  萧泽开心,才会心甘情愿地上交他的小蝌蚪。

  心甘情愿做的事,那小蝌蚪的质量才能好。

  以此类推,总之……都是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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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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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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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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