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队伍慢慢的汇聚到一起,那将会出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民变。
可是孙鸣多瞧着自己如今这处境,真是哭笑不得。想他这堂堂一国之君,竟混在这农民队伍里。
而且还要跟着他们一起谋划着怎么去“反抗朝廷”,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惊掉天下人的下巴,成为茶楼酒肆里几十年都谈不完的奇闻笑料。
停下休息的时候,小娇靠在孙鸣多身边,悄声道:“皇上,您瞧这事儿闹的,您自个儿领着人反自个儿,这要让史官记上一笔,可怎么得了?”
孙鸣多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回道:“就你话多,此时若不顺着他们来,朕如何能知晓这新政背后的腌臜之事儿?待朕查明真相,看朕怎么收拾这些个贪官污吏。”
队伍里的农民们还在义愤填膺地讨论着如何跟“狗皇帝”的官府斗智斗勇,浑然不知他们眼中那位聪慧异常的人,就是他们口中的“狗皇帝”。
皇上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振臂高呼几声,心里却想着:“朕的这些子民啊,等这事了了,朕定要给你们个太平盛世,也省得你们瞎闹腾,把朕这身份搞得如此尴尬。”
东边的一波流民队伍和孙鸣多他们在官道上汇合,犹如两条汹涌的洪流碰撞在一起。一时间,嘈杂声响彻四野。
汇聚的人数据孙鸣多粗略判断,已有数千人之多。他们一起朝着共同的目标——郑州府进发。
“你们这些人都是哪来的?懂不懂先来后到?这两天的吃食可都快被你们抢光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东边队伍里一个精瘦的汉子跳出来吼道。
孙鸣多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一个粗壮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天下的路又不是你家的,有本事别当流民啊!”两边的人开始推搡起来,局势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混战就要爆发。
孙鸣多见状,赶忙站到中间,高声喊道:“各位乡亲,咱们都是受苦之人,如今这世道艰难,若还自相残杀,岂不是让那些鱼肉咱们的权贵看笑话?”
众人听到这沉稳有力的声音,稍微安静了些。孙鸣多接着说:“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把各自队伍里的吃食和物资都拿出来,平均分配,往后的路也一起走,相互有个照应,到了郑州城,也好一起为大家讨个说法!”
东面的队伍里有人质疑:“你凭啥说了算?”
黄保国大声喊道:“我们师父一路上为大家出谋划策,寻找水源和食物,有勇有谋,难道不值得大家信服?”
那位一直和孙鸣多很合得来的老者,也大声说道,“这位孙师父,将自己的银子拿出来供我们吃食,我们大家都信服他。”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一番议论后,觉得皇上的话确实在理,而且这一路的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渐渐地,两波人放下了芥蒂,纷纷点头同意皇上的提议。
就这样,孙鸣多成功平息了矛盾,被推选为这两波人的首领。他们重新整顿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郑州城进发。
两波流民队伍合并后,继续朝着郑州城前行。行至一处山谷,却又遭遇了另一波人。这波人人数虽少,却个个面露凶光,为首的几个更是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与凶狠。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可是要去郑州杀官府的人!将你们的财物统统留下来,我们好做路资。”一个光头大汉挥舞着一把大刀,拦在队伍面前,嚣张地叫嚷着。
队伍里顿时一阵骚乱,孙鸣多的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些人在这乱世中不但不安分守己,还来打劫同为流民的百姓,实在可恶。
黄保国上前一步,高声说道:“各位兄弟,我们都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身上哪有什么钱财?大家本应相互扶持,何必如此为难彼此?”
那光头大汉冷哼一声:“少废话,大爷我不管这些,今天不交出东西,谁也别想过去!”
孙鸣多目光一凛,扫视着这波人,突然发现其中有几个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犹豫。
他计上心来,大声道:“我看各位也并非都是铁石心肠之人,想必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出此下策。我们队伍里有一些粮食和衣物,愿意分给那些真心想与我们同行、共谋出路的兄弟,至于那些一心作恶的,我们也绝不手软!”
此言一出,那波人里有几个开始动摇,互相交换着眼神。光头大汉见状,恼羞成怒,举刀便向孙鸣多砍来。
孙鸣多侧身一闪,身后的侍卫立刻冲上前去,与这几个恶人交起手来。
孙鸣多则趁机继续对那些犹豫的人喊道:“大家想想,我们都是苦命人,只有团结起来,才有可能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伤害!”
一番打斗后,作恶的几人被制服,其余的人纷纷放下武器,表示愿意加入孙鸣多的队伍。xǐυmь.℃òm
经此一事,孙鸣多在众人心中的威望更高了,大家都对他的智谋和胆识钦佩不已。队伍再次壮大,朝着郑州城继续前进,而孙鸣多也更加坚定了要为这些流民、为这天下寻出一条出路的决心。
明日就可到达郑州府了,晚上在一处破败的民窑里歇息。黄保国凑到孙鸣多身边,悄声道:“皇上,用不用趁着天黑,臣前往郑州府,通知郑州知府一声?”
“通知他们作甚?”孙鸣多警惕地看着外面。
“令他早做防备。”
孙鸣多缓缓地摇了摇头,“朕现在对这帮玩意儿已经失望至极了,现在朕担心要是明日这群流民达不到他们的目的,会不会产生骚乱,乃至于发生暴乱。”
“你即刻命狗剩儿前往驻扎在郑州附近的镇宁军,他们的主将是种师道的三公子种江。”
“臣知道,他曾随种师道老将军觐见过皇上的。”
孙鸣多点了点头,“命他率一千精骑,埋伏在郑州城外,以冲天响雷为号,立刻赶至郑州府衙。”他表情凝重地看着黄保国,“告诉他,朕不是叫他来镇压流民的,而是要他抓捕官员的。”
“皇上,”黄保国疑惑地问道:“抓捕哪些官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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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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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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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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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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