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除掉元鲤鲤!

  元皇后想到这里,突然心中冒出了一股阴冷之气。这股子阴冷之气,慢慢扩散。

  她的心脏仿佛被冻结。

  她浑身僵直,嘴唇苍白,脸色煞白。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她额头上冒出密汗,浑身虚软,瘫倒在椅子上。

  “娘娘,您怎么了?”丫鬟吓坏了。

  “快去找太医!”

  ......

  元鲤鲤在郑瑜裴的屋子里,足足坐了一个晚上,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元皇后不是普通女人,她有很深的心机,不可能被这么简单就激怒。

  唯独元鲤鲤那句话,戳中了元皇后的死穴。

  元鲤鲤是在诅咒她的儿媳妇。

  元鲤鲤的孩子会夭折,元鲤鲤的丈夫会娶别人。

  元鲤鲤这辈子注定是个短命鬼!

  元皇后一辈子没有孩子,她希望元鲤鲤也活不过十八岁,然后她可以继承大统。

  而现在,元鲤鲤怀孕了,元鲤鲤肚子里有了郑瑜裴的孩子。

  这是元皇后心中永远的痛楚。

  元鲤鲤一点也没感觉到。

  她只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

  元皇后这次,不管是不是元鲤鲤做的,元皇后都不打算留下这个孽障了。

  她会杀了这个孽障!

  元皇后的心狠手辣,众所周知。

  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她要杀元鲤鲤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元鲤鲤也感觉到了元皇后的怨毒和愤怒。

  她心里恐惧。

  她想起了她的驸马,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美丽的爱情。

  元鲤鲤决定,她再试试看,她要去见郑瑜裴,问清楚他的态度。

  她想跟他商议商议,如果元鲤鲤怀的是儿子,她就要留下来,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和丈夫离开这里。

  若是女儿,她会带走女儿。她和丈夫会远离京城。

  元鲤鲤的女儿,不会像她一样,吃这些苦头。她会好好教导,让女儿过幸福的生活。

  郑瑜裴同意了。

  他答应了元鲤鲤。

  他要去和元皇后商量。

  他不相信,元鲤鲤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赌自己的儿子。

  她只是一时糊涂。

  郑瑜裴要去找元皇后。

  “你要去哪里?”元鲤鲤拉住他的衣袖,轻柔问。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

  她的神态安详宁静,像极了睡梦中恬淡的婴儿。

  她从来不吵闹。

  她的乖巧和顺从,叫郑瑜裴心里升起暖意,他摸摸她的头顶,笑着道:“我出宫一趟,马上就回来,你在家里好好歇息,哪里也不准去。”

  元鲤鲤笑起来。

  她点点头。

  郑瑜裴转身走了。

  元鲤鲤呆呆站了许久。

  她的心情跌宕起伏。

  她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就已经失败了。

  她的计谋没有奏效。

  她没有办法离间元皇后和郑瑜裴,他们夫妻俩一条心。

  这种失落和沮丧,令元鲤鲤精疲力竭。

  她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她趴在床上,抱紧了自己。她的胸腔似乎压着什么沉甸甸的石块,她喘不上气。

  她的心跳加速,血液翻涌,无论怎么努力也止不住。

  她想要放弃自己。

  她想逃跑!

  她想要摆脱元皇后,她不想留在京城了。

  “我要回家。”她在心中念叨,“我想我爹,还有娘了。我想哥哥姐姐。我也想大哥。我想阿珩。我想大师兄和二师兄。”

  元鲤鲤的心跳,愈发的急促,她几乎要窒息。

  她的眼前一阵阵眩晕。

  突然,她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她爹、母亲上香,于是她爬起来,点燃了香烛。

  她拜祭她的祖先。

  她跪下磕了头,虔诚祈祷,祈求老天爷让元鲤鲤的愿望得偿。

  元皇后的确没打算伤害元鲤鲤腹中的孩子。

  只要元鲤鲤和孩子都死了,她也算是为了儿子报仇了。

  可是元鲤鲤执意要走,而且要把孩子带走,这叫她怎么忍?

  元皇后不甘心!

  她一向谨慎小心。

  这一切的源头,都怪这个野种。

  这是她的心病。

  “不行,我必须要把这野种弄死。”元皇后暗忖。

  她不敢动用私刑,怕被郑瑾瑜察觉。

  她只有等郑瑜裴自投罗网。

  只是她不明白,郑瑜裴究竟会不会听她的话,自己送上门呢?

  这个野种的生日宴会,就设在了宫中。

  郑瑜裴是驸马,他不能缺席,需要入宫赴宴。

  元鲤鲤的目标,是元皇后。

  她要当场揭穿元皇后的罪行,告诉郑瑜裴,元皇后是如何恶毒残忍的。

  郑瑜裴一旦对元皇后彻底绝望,肯定会离婚,和元皇后恩断义绝的。

  元鲤鲤想要离开,她又不想离开郑瑜裴。

  郑瑜裴虽然对她有些不好。但是他对她很好。他对她百般呵护,她也爱着郑瑜裴。

  “我的丈夫,怎么能是一个短命鬼!”元鲤鲤握紧了拳头。

  她决定豁出去了!

  她不能任由元皇后宰割。

  郑瑜裴不能死,他是她的丈夫。

  元皇后是她的婆婆,却也是她的敌人。她要为自己和她的孩子讨回公道。

  元皇后是她的婆婆,她不会伤害元皇后的。

  她会劝服郑瑜裴和元皇后和离。

  至于元皇后以后会不会迁怒她,她顾及不到那么多了,她总要活下去的。

  这件事,就要靠郑瑜裴了。

  元鲤鲤在宫里养胎,一边思考对策。

  她想要逃走。

  只是,她没有什么好方法。

  她要去找郑瑜裴吗?

  不行,郑瑜裴一旦去见了元皇后,她和郑瑜裴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们的感情,注定会破裂。

  元鲤鲤很犹豫。

  “不,我不能让元皇后害死郑瑜裴,他是我唯一的依仗,我不能失去他。”元鲤鲤咬唇,“况且,郑瑜裴也不一定会被元皇后利用。”

  她陷入两难境地。

  正在此刻,太监传旨,说郑驸马回来了,请郑驸马进宫赴宴。

  “驸马回来了?”元鲤鲤眼睛一亮,脸上浮动了光泽,“他一定会帮我的。”

  她立刻换了衣裳,洗漱完毕,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里姹紫嫣红,各式鲜花盛开,花朵娇艳欲滴。Χiυmъ.cοΜ

  今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御花园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微风徐徐,沁入人的肺腑,叫人神清气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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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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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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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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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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