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我差点没昏过去,却依然强撑着,要爬起来继续冲。
视线里,圆脑袋那厮被天逸一脚踹到肚子,可天逸那脚踹得不稳,力度不够,对方只是退了半步,一个回手就让天逸脑袋撞在门柱上。琇書網
天逸痛得闷哼一声,我浑身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胸口像要炸一样,我怕极了。
“你们再动一下,老子让你们躺着出不去。”
圆脑袋那家伙摆明了欺负我们孤立无援,铁棍上还滴答着不知是谁的血。
我咬紧牙关,一股狠劲直冲上脑,我宁可死,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狂。
大脑短暂发热,我从地上摸到一块尖锐木片,对着拦着我的那个混蛋就抬手捅。
那混蛋反应也快,猛得后退,但还是被划到胳膊,衣服撕开一个口子。
他呲牙咒骂,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脑袋快炸一样,根本顾不上疼,一边嗷嗷乱叫,一边用木片朝他继续挥舞。
天逸那边显然也拼了命,又挨了一下子,但抓住对方空档,居然死死扭住圆脑袋那厮拿铁棍的手,使劲儿往旁边掰,看得我心惊肉跳。
那铁棍要是再甩过来,估计我们两人都能被砸懵。
惨烈混乱中,我已经顾不上形象,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不能给老娘打死在这破屋!
我冲那拦我的混蛋狠狠吼:“滚开!不滚我捅死你!”
他似乎还真忌惮我发疯的劲儿,一时间没敢再扑上来。
我急急扫一眼天逸,发现天逸硬撑着扭住那圆脑袋家伙,但自己脸上脖子上都青紫一片,嘴角血迹像条蚯蚓,看得我胸腔直颤。
我想冲过去帮忙,可那拦路的混蛋又伸手挡住。
我暗恨不已,蹦着脚试图绕开他。
他咒骂道:“臭娘们,你挺厉害!”
同时抬脚往我腿上踹。
我闪避不及,小腿被踹得生疼,一下跪在地上,嘴里差点咬破舌头。
可我不想放弃,就地一滚,硬撑着爬起来,咬牙不退。
也不知道哪来的爆发力,我趁他得意洋洋的时候,猛地抓住他小腿,左手那木片再度划拉上去,这次他竟然痛得惨叫,血溅出来吓得我心里发寒,却也更刺激我打定主意要硬刚。
这时圆脑袋那厮被天逸压在门边,两人纠缠得乱七八糟,铁棍掉在地上,发出当啷声。
我本来想冲过去拿铁棍做武器,可地上全是散出的木屑和垃圾,我走两步就被拌得一趔趄,险些摔脸朝下。
脚步一个踉跄时,我突然看见屋角那个窗户。
窗户虽然破,却直接对着外面,我心里闪过一抹念头。
如果能翻窗冲出去,也许能甩开这仨混蛋。
但天逸还在屋里,我不可能丢下他。
我顿住,为难极了。
小腿火辣辣疼,脑袋嗡嗡直响,我狠狠吞了口唾沫,逼自己镇定。
那剩下的俩混蛋,一个被我踹中命.根.子还在原地捂着裤裆,另一个手臂被我划伤,此刻一边骂,一边踢开地上的碎木,阴冷地朝我逼近。
他俩想合力把我控制住,天逸就更难反抗了。
我余光一扫,见天逸还跟圆脑袋撕扯。
天逸的力气明显撑不久,可那家伙似乎也被他弄得不好受,背后撞在门框上的声音闷得令人头皮发麻。
我肺里一股暴躁,想不出完美计策,再拖下去我们真可能交代在这儿。
我压根不顾形象,翻身就往窗户那边蹿,故意做出要逃跑的姿态。
那两个混蛋见我动作,带伤也得扑过来抓我。
我这是引开火力,给天逸创造机会。
我只希望天逸能把那可恶圆脑袋撂倒,或是立刻抄起铁棍来帮我。
但一扑过去,我就后悔了。
这俩家伙动作更快,眨眼间就把我堵在墙角。
我手上武器只有那断木片,见他们逼近,就疯狂胡乱挥舞:“谁敢靠近,我就让他血流满地!”
可他们也狗急跳墙,压根不惧我的威胁。
其中一个狠声道:“你再乱动,老子先废你胳膊,看你还怎么嚣张!”
他说完竟伸手去抓我拿武器的右手,烦的是我本就体力不支,勉强晃动几下,终归难以抵挡那蛮力。
他按住我肩头往下一压,我就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我心里绝望地骂:天逸这王八蛋,干脆点倒了对面那个混球再来救我啊!
可扭头一看,他俩还撕扯得没个结果,圆脑袋一边疯狂挣扎,一边拳打脚踢。
天逸也处境糟糕,难以脱身。
眼瞧那猛汉的手已经扣上我手腕,我只觉右臂酸软,手中木片快被夺走。
这一刻,一股冰凉从我后背蹿到头皮。
要是失去武器,肯定被他们摁在地上打。
我的胸口压抑到极点,猛地咬破嘴唇,死命一扭身子,低头寒声:“别逼我!”
也就在那一瞬,我趁他略微松懈的片刻,抬腿朝他下身踹。
可惜这回他有防备,斜身闪过,仅仅打了个擦边,我没有完全得手。
那一脚落空,我踉跄虚脱,眼看那混蛋手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要把我狠狠摁死。
我还在挣扎,突听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猛拍了下破门板。
紧接着,一个暴躁的吼声从门口方向传来:“都不许动!”
我条件反射回头一看,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真是给吓了一跳。
可定睛一瞧,对方却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像是个男人,穿着普通牛仔外套,一只手拿着把亮闪闪的水果刀,另一只手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冷着脸大步跨进来。
瞬间,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那家伙吸引。
那家伙进门就看见天逸和圆脑袋在扭打,还瞧见我和那两个混蛋这般场面,一下就怒目而视:“你们谁他妈能告诉我,这里搞什么鬼?”
我还在发懵,咋就突然冒出这么号人物?
难道是路过见义勇为?
可这货也一点不像好惹的主,他脸上透着股凶狠,语气嚣张,比刚才那帮混蛋还强势。
他手里的水果刀在破屋里昏暗的光线下晃得刺眼,让人捉摸不透。
那圆脑袋一见这不速之客,也是一怔,皱着脸,大声喝问:“你谁啊,敢多管闲事?不想活了?给我滚!”
可那新来的男人压根不鸟他,直接抬脚踢翻挡在门口的一堆破木,冷笑:“我问你们在干啥?打架也好,杀人也罢,这地段可是我眼皮子底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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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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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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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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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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