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不起?”
“你知道我们找了多久吗?一直以为基因锁无解!”
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所以呢?”
“血缘关系可以稳定基因锁,这就是答案!”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妪盯着我怀里的一诺:“你还不明白吗?”
“孩子和妈妈的血缘最近,基因最相似。”
“所以呢?”我下意识把一诺抱得更紧。
“所以莫氏集团一直在找你们!”
“什么意思?”
“他们早就发现这个秘密,想控制所有实验体!”
我看着一诺熟睡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
“对,他们要抓走所有实验体的孩子!”
“他们凭什么!”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老妪指着病房里的实验体:
“你看看这些人,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宁愿被抓回去。”
我突然想起莫氏的人一直在追杀我们。
“他们是冲着一诺来的?”
“对,一诺的血脉最纯净,控制力最强。”
我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突然掉下来。
“所以天逸才…”
“对,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那现在怎么办?”我的手抱紧一诺,语气急得不行。
“还能怎么办?”老妪指了指手术室,“先让他活下来再说。”
“可莫氏的人会来找的!”我下意识看向四周,感觉每一个门后都藏着危险。
“他们早就在找。”老妪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却没点着,“不然你以为你们能跑这么久?”
“什么意思?”我皱眉,声音一下子拔高。
“你们从逃出实验室开始,他们就知道了。”老妪随口说道,“不过他们不急,慢慢找,等你们撑不住了,自己送上门。”ωωω.χΙυΜЬ.Cǒm
“那还怎么跑?”我抱着一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跑?”老妪笑了笑,“你们现在不跑,还有机会活。”
我一听这话,心像揪了一样,“怎么活?”
“跟我合作。”老妪指了指手术室,“他的命,我们救;剩下的路,你们听我的走。”
“凭什么?”我下意识反问,“你又能做什么?”
“就凭我活到现在。”老妪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这山里,只有我知道莫氏的所有计划。”
“你怎么知道的?”我盯着她,听着像在撒谎。
“我当过他们的研究员。”老妪说得很轻,“后来不想干了,就跑了。”
“研究员?”我抓住了重点,“你不是实验体吗?”
“实验体也能当研究员。”老妪把药篓放在地上,“你以为那些数据,怎么来的?”
我一时没说话,脑子里转得飞快。
“你想清楚。”老妪指着我怀里的孩子,“一诺活着,就有希望;一诺死了,你们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我抱紧了一诺,“他才这么小!”
“所以才要保护他。”老妪摊开手,“你以为莫氏看重的是谁?是他,不是你们。”
“那你要怎么保护?”我咬牙问。
“我能把他藏起来。”老妪看着我,“藏到莫氏找不到的地方。”
“藏到哪?”我声音有点抖,“你怎么保证他们找不到?”
“你没得选。”老妪的声音冷了下来,“天逸死不了,但他挡不住多久。你要么现在信我,要么等着被莫氏的人抓回去。”
“你让我……”我咬着牙,“让我把一诺交给你?”
“不是交,是合作。”老妪站直了身体,“你们跟我走,他的命,我保。”
“如果你骗我呢?”我盯着她的脸,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那你们就等死。”老妪说得干脆利落。
我低头看着一诺,他在我怀里睡得很香,手还抓着我的衣领。
“你得给我一个理由。”我咬着牙,“一个能信你的理由。”
老妪从药篓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我面前。
“这是莫氏实验室的核心资料。”老妪说,“基因锁的所有数据,都在上面。”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全是专业术语和复杂的图表。
“这有什么用?”我问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有了它。”老妪顿了一下,“你们能反杀莫氏。”
“反杀?”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莫氏的研究员,能控制所有基因锁。”老妪说得很慢,“这张图,能破解他们的控制。”
“你是说……”我突然明白了,“我们能反制他们?”
“对。”老妪点头,“但前提是,你们得活着。”
“活着……”我低声重复了一遍,脑子里一片乱。
“那你呢?”我抬头看着她,“你为什么帮我们?”
“我说了。”老妪声音平静,“我有孩子,他死了,但一诺还活着。”
“你跟莫氏的仇,就这么大?”我还是不信。
“你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老妪突然低下头,“他们杀了多少孩子,你知道吗?”
我没说话,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你们活着,是奇迹。”老妪抬头看着我,“别浪费这个奇迹。”
“别废话了。”天逸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让她带路。”
“你能走吗?”我看着他,手下意识抱紧了一诺。
“走不了也得走。”天逸撑着床沿,另一只手抓住吊着的输液管,“不走,你们全得死。”
“你说得轻松。”我咬着牙,声音低下来,“你这样出去,半路上就会死。”
“死在路上,总比等着被抓走好。”天逸手撑着床,脚却没能站稳,直接跪在地上。
“别逞强了!”我猛地放下了一诺,冲过去扶住他,手已经发抖,“你这样出去,不是拖累我们吗?”
“扶楹!”天逸抬起头,声音低得像吼,“如果我不出去,谁能挡得住那些人?你?”
“你别这样说话!”我声音一下子拔高,手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我不会丢下你!”
“带着一诺!”天逸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压着火,“现在,立刻,听老妪的,走!”
“你让我丢下你?”我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整个人愣住,“天逸,你怕不是疯了?”
“我没疯。”天逸撑着床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我只知道,他们要抓的是一诺。只要他活着,你们就还有机会。”
“你闭嘴!”我脑子要炸了,声音一下子吼了出来,“你再说这种话,我就——”
“你就什么?”天逸打断了我,声音冷得像冰,“扶楹,这次,你听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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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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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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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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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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