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扶了扶眼镜:“这位太太,医院按规定办事。”
“对不起,我儿子也病得很重!”她尖叫。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老公是…”
“抱歉。”我打断她的话,“您不妨看看这个。”
我拿出一份病历记录:“这是您儿子的检查报告。”
“他的病情远没有到需要移植的地步。”
“您却塞了五十万给医生,想插队提前手术。”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您儿子根本不需要整个肝脏。”
“却想独占一个完整肝.源,让其他患者等死。”
“您觉得这样做,良心过得去吗?”
走廊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她气得浑身发抖:“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报出一串数字。
“这是您行贿的转账记录,要我念给大家听吗?”
她的高跟鞋后退一步,嘴唇发白。
“够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电梯口冲过来。
“你敢动我老婆?知道我是谁吗!”
“林氏集团的林总?”我扬了扬手机。
“要不要看看您私立医院的黑幕报道?”
他的气焰一下子矮了三分:“你…”
“现在,可以请两位离开了吗?”
我的声音轻柔,眼神却冷得像冰。
“这事没完!”林总揽着老婆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电梯门关上,走廊里的人群才炸开了锅。
“天呐,她居然敢得罪林总!”
“完了完了,这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转身回病房,无视身后的窃窃私语。
苏昀担心地看着我:“林氏集团很厉害的。”
“没事。”我握住他的手,“我自有分寸。”
不出所料,第二天林氏集团就放出消息。
说我勒索敲诈,破坏医院秩序。
甚至要派人来砸病房,给我一点教训。
就在医院人心惶惶的时候。
天逸来了。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林总:“滚。”
林总脸色大变:“天总…您怎么会…”
“我说,滚。”
短短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个不可一世的林总,像条丧家犬般逃走了。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天逸轻声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明明是个陌生人,却给了我最温暖的庇护。
那双金色的眼眸里藏着什么呢?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您。”我鼓起勇气开口。
天逸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想起什么了?”
“一个雪夜里的钢琴声。”我揉了揉太阳穴。
天逸的手指蓦然捏紧病历本:“还有呢?”
“对不起,再往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他声音沙哑。
“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他快步走到走廊。
我站在窗边,看见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
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怎么了?”苏昀从病房里出来。
“不知道。”我摇摇头。
“但总觉得他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也许是你的过去。”
“那你愿意想起来吗?”
我没有回答。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段被遗忘的记忆里。
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
正走神时,天逸回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
“你还好吗?”我下意识问道。
“没什么。”他摇头,“工作上的事。”
“需要帮忙吗?”
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他勾起一抹笑:“你倒是跟以前一样。”
“总是这么热心。”
“以前?”我追问。
天逸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该走了。”他快步转身。
我想叫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徒留下满腹疑问,和心底不断翻涌的熟悉感。
后来,主治医生盯着检查报告,神色震惊:
“太不可思议了,排异指标几乎为零。”
“这个肝.源简直像专门为他定制的。”
护士长凑过来瞧:“真是奇迹啊。”
“上周还一脸死气,这会儿都能下地了。”
苏昀的恢复速度确实惊人。
手术后第三天就开始进食。
第七天能扶墙走路。
半个月后已经能自己洗漱更衣。
“慢点。”我扶着他去阳台晒太阳。
“你看我,好得跟新生儿一样。”
他捏捏我的脸:“我还以为要躺几个月。”
“可不,别人刚换肝都还插着管子。”
“你倒好,都敢满病房遛弯了。”
主任医师开完早会专门来看他:
“小伙子福气不浅,这么好的肝.源。”
“上哪找去啊?”
苏昀笑而不语,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却在想天逸金色的眼眸。
总觉得这一切,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正出神时,天逸带着一沓文件来了。
“这是你的新身份。”他递给我一个信封。
里面是簇新的身份证,还有完整的档案。
我捧着这张小小的卡片,心跳加速:
“苏扶楹…这名字…”
天逸的表情有一瞬的松动:
“这本就是你的名字。”xǐυmь.℃òm
没等我开口,他快步离开病房。
背影萧索得让人心疼。
苏昀突然抓住我的手:“别追了。”
“有些事,也许不记得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看着身份证上那张照片。
熟悉的五官,陌生的过往。
这就是命运给我的新开始吗?
一个月后,我们一起出院。
站在医院门口的阳光下。
苏昀牵着我的手:“想去哪?”
我晃晃手里的身份证。
决定用这个全新的身份,开启崭新人生:
“领证去吧。”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的证件。
“苏扶楹…”他念着我的名字,忽然愣住。
“怎么了?”我有些紧张。
他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这名字好特别。”
正说着,一对穿着名牌的男女走进来。
“就是他们!抢了我们的号!”女人指着我们尖叫。
原来是预约系统出了问题,重复了时间。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抢?”
男人扯着领带,一脸倨傲。
“就是普通人啊。”我微笑着掏出身份证。
“不过,可能要让二位失望了。”
工作人员接过证件,眼睛瞪得老大:
“您是…苏氏集团的…”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氏…不是那个市值上千亿的…”
女人的声音都在发抖:“对不起,我们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我扬了扬眉毛。
“要不…您先办?我们可以等的。”
“不必了。”我挽着苏昀的手。
“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按规矩来就好。”
工作人员赶紧请我们进去。
身后传来那对男女的窃窃私语。
“苏氏啊,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谁能想到她是那个家族的人…”
苏昀低声问我:“这是真的吗?”
我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天逸安排的身份吧。”
“反正,能让那些势利眼吃瘪,我很开心。”
盖章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眼苏昀。
他正认真地在结婚证上签名。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英俊的侧脸上。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遗失的记忆也没那么重要。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管它过去是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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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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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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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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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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