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月的心颤了颤,嘿嘿讪笑着道:“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人,谁要和他们相亲相爱整整齐齐啊。”
“算了,我不去了,我还是回家吧!”
说完她扭头就跑,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林墨给抓住衣领拎了回来。
察觉到衣领传来的紧致感,姜清月手舞足蹈地乱刨,却因为背对林墨,丝毫没有杀伤力。
她就这么被林墨拖拽着进入了小白房。
小白房在外面看是一整排,瞧着是一个个单独的小房间,其实里面都打通了。
进门后除了门口的一个看门的小屋子外,两边都是长长的走廊。
姜清月已经被拖进来了,干脆便配合地跟着走。
进门后,她迅速将走廊两边扫视了一圈,周围一片漆黑,看一眼都是阴森森的。
有几个牢房里,总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让她心头发毛。
几步窜到了林墨的身边,伸手便捞住了他的手臂。
“你干嘛?”林墨蹙眉不解地看向她。
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姜清月朝着他咧嘴笑:“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我不好乱窜,所以得紧跟你的脚步。”
林墨发现这女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他黑着脸伸手去抓她的手,可几次都没扒拉下来。
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妥协了。
在姜清月提心吊胆跟着林墨的时候。
同在小白房里的姜玲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时间回到昨晚。
她被关进小白房的时候,以为不过是暂时被关押的。
林墨可是她姐夫,她笃定:他不会不管她的。
只是,眼看着天色大黑了,她们还没有等来林墨。
相反,却看到了同样被关起来的姜老汉。
“爸,你怎么在这里?”姜玲和白秀芳被转移牢房后,便看到了姜老汉。
她们一脸惊讶地走进来询问。
姜老汉这会神情有些萎靡,见妻女来了,脸上却没有一点的欣喜。
相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刻便会死去。
“家里的,你这是咋了?”白秀芳也很懵地询问。
姜老汉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只是无声地指了指隔壁。
姜玲和白秀芳还在好奇疑惑时,忽然隔壁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
两人吓得一哆嗦。
姜玲也震惊地看向隔壁,抓着父亲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捏紧,捏得她爹疼的一哆嗦。
“老头子,隔壁这是啥动静啊!”
姜老汉见妻女被吓成这幅样子,他倒是平静了一些。
毕竟,他比她们早过来的,好歹这会已经适应了一小会的。
他故作淡定地道:“隔壁大概在审问,没事,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姜玲和白秀芳的脸都白了,这也能习惯的?
她们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忽然隔壁又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啊!”
这次三人齐齐哆嗦了一下。
接下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虽说这玩意听多了会麻木。
但是这麻木起码是听了好几天甚至更久才会有免疫力。
现在她们刚来,这一晚上简直是备受折磨。
尤其是隔壁那凄厉的惨叫声,越听越像是谢青山的。
到最后,他们已经笃定隔壁挨揍的那个人是谢青山无疑了。
于是,这一整晚下来,三个人都没合眼。
天光放亮的时候,她们三个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妈,我们是不是打从进来就没吃没喝了?”
姜玲的疑惑也终于让白秀芳的心情在倾听那惨叫声之余,有了一点别的念想。
“是哦,真是啥都没吃,可我咋都不知道饿呢!”
可不是,她们仨就顾着害怕了,这会满满都是火气,哪里还知道饿啊。
这会姜玲提起吃饭,几人也才感觉饥肠辘辘。
只是,饭在哪里,她们都被关起来了,咋吃饭啊。
正在她们小声嘀咕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
皮鞋鞋钉敲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哒哒声。
很快,那皮鞋的主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姜老汉认出来了:“是昨天把我关起来的那个人。”
姜玲也认出来了,这是跟在林墨身边的两个得力助手之一:齐峰。
她现在也顾不得别的,几步冲到了栏杆旁边,冲着齐峰高喊:
“齐峰,齐峰我饿了,啥时候给我们送饭啊。”
她几乎一夜没睡,这会脑瓜子有点钝,忘记了现在已经是重生的一世。
齐峰拎着一个篮子往这边来的。
他是来派发早餐的。
听到姜玲的呼唤声停住了脚步:“你叫我?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姜玲顾不得别的:“我饿了,快给我点吃的,不然我找林墨告状。”
齐峰蹙眉,冷冷后退了几步:“你不是那个谢青山的媳妇?你现在是隔离考察期间,你有啥资格找墨哥告状?”
姜玲愕然,这才想起已经重生了一世,这一世,她不再是林墨的女人了。
她的双手狠狠抓紧了栏杆,咬了咬牙道:
“我,我是林墨的小姨子,林墨娶了我姐,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就算不放我们出去,给点吃的总可以吧!”
齐峰哦了一声,但还是水灵灵地拎着篮子从她面前走过。
“齐峰!”姜玲焦急地大吼。
齐峰扭头冷冷地道:“老大撂话了,暂时不给水和食物,要让你们一家脑瓜子清醒清醒,交代交代谢青山是如何与西方资本家联系的!”
“也好清清肠子,免得回头挨批斗的时候,再把你们的屎打出来。”
说完转头毫不留情地走了。
他的话让三个人都傻眼了。
姜老汉和白秀芳的脑子里都是最后那一句,挨批斗的时候把他们的屎打出来。
姜玲的注意力却在前面一句上,如何与西方资本家联系?
她想起来那封信了。
貌似,谢青山收到来自于西方的一封信这件事,还是她写匿名信去举报的。
这一次,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候谢青山和姜清月定下了结婚的日子,尤其让她生气的是,父母居然要将隔壁的屋子给她们做婚房。
那不是招上门女婿了。
回头父母过世后,家里的房子和地不都成了姐姐两口子的!
凭啥!
尤其是当她看到谢青山看着姐姐微笑的时候,她就想到她的未婚夫林墨从来不会对着她笑。
每每想到此事,她就嫉妒的不行。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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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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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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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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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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