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能当真说出来,有些事,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说不得!
他端着饭锅往家去,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什么,扭头对王巧凤说道:
“你对林墨家的好一点,她能嫁给林阎王也不容易。”
王巧凤有些意外,想问问这话是啥意思,不等问,自家男人已经开门进屋去了。
她急忙收起心里的疑惑,急急地追了上去。
林墨走了。
姜清月开始烦躁起来,退烧药没拿到啊,看来还得故技重施,这一次不能烧大发了,不然高烧的厉害大夫直接给打针,不给吃药啊。
她要的不是退烧针,是退烧药。
当然,如果退烧针可以带走也行。
天擦黑时,考虑到昨晚冻的过火了,今天她再不敢洗冷水。
索性脱了外套,就穿着里面的衣服在屋子里乱窜。
这季节,稍微出点汗冷风一吹就会感冒的,加上昨儿的底子,只要她吹吹冷风必然会发烧。
她做好了心里建设,就在屋子里嘚瑟。
嘚瑟了好几圈,感觉出汗了,赶紧把外套都脱掉,就穿着衬衣衬裤在屋子里吹冷风。
这几天降温,窗户打开,小北风呼呼地吹。
不一会就感觉全身不得劲,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推开,林墨拿着饭盒进来。
进屋便瞧见了靠着窗边吹冷风的姜清月。
他那张冷峻的脸更加凛冽:“你是想死吗?”
“如果想死就说一声。我成全了你。”
姜清月的耳边听到了嗡嗡的声音,但感觉距离她似乎很遥远。
她木木地转头,看到林墨的刹那,站立不稳地朝着地面摔倒。
林墨蹙眉,手动了动,看到手里还拎着饭盒,于是没动。
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人摔倒在地。
“砰!”摔得实打实,听着就疼。
眼见她摔倒了,不动了,林墨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慢悠悠地走过去,还是将她给抱了起来。
姜清月似乎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林墨时,她扯了扯嘴角,再次迷糊了过去。
迷糊中,她察觉到林墨将她打横抱起,往外挪。
她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伸手抓住了林墨的袖子,声若蚊蝇地说:
“不要打针,要吃药,我要退烧药!”
林墨蹙眉,心咯噔一下。
这一刻,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浮现。
他看着怀里因为高烧而烧红的那张娇俏的小脸,声音低沉冰冷地问:
“你要退烧药?要多少?”
姜清月的脑子已经迷糊了,但内心的执念让她不怎么灵光的脑子算了算,给了一个答案:
“两,两片,最少两片!”
“一片我吃,一片……”
林墨的瞳孔缩了缩,眉宇间染上了一抹煞气。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神色也更加冰冷地质问:“那么多啊,你是要自己吃,还要给别人?”
这要是换在平常,姜清月说死咬准了自己吃。
可,这会她脑子不清醒啊,不清醒时便问什么说什么。
她哆嗦着嘴唇,呢喃地回答:“给,给别人。”
林墨的脸更黑,眼刀恨不得飞出将面前女人碎尸万段了。
给别人,能给谁?
她们一家子都在监牢里,发烧的只有一个:谢青山。
所以,这退烧药要给谁的,不言而喻啊。
林墨猛然直起身,转身便走。
尽管还在迷糊中,但姜清月还保持了一点点的残余理智。
见面前人要走,她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不管她将面前男人当成了谁,都只是本能地哀求:
“不要打针,药,我要吃药,要两片!”
“谢,谢!”
这一次,她彻底的晕倒了。
如果是之前说要两片给别人,让林墨还可以想想是不是要给别人或者另有目的的。
但最后那连着的两个谢字。
让林墨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他的脸黑如锅底。
他转身,大踏步地离去。
临走,将房门甩得啪啪响。
姜清月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睁开眼,她翻身坐起时看到了小桌子上放着的注射后的空瓶子。
空瓶子的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龙飞凤舞般的几个字:
“今晚继续!我搞了一盒退烧针,专门给你打的。”
“只给你!”
姜清月:“……”
她气恼地抓起那个空瓶子,甩手丢了出去。
小瓶子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碎玻璃也被崩的四分五裂,到处都是。
艾玛,气死了!
她就是想要一片退烧药,咋就那么难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妥协了。
退烧药搞不到,那就自己弄。
中药里可是有不少可以退烧的药。
牛叔在牛棚子里,周围几乎寸草不生了,人又出不来,就算要搞药也搞不到的,可是她可以。
关键是她需要知道哪些药能退烧,应该去哪里采摘。
姜清月扒拉了一下手指头,算算时间距离牛叔生病高烧没多少日子了。
她的动作得快点。
她穿好衣服要离开,刚开门,林墨站在门口。
“要去哪里?”林墨一米八五的身高堵着门,分明身上没几两肉,这会却能将门堵的严严实实。
姜清月有点心虚:“我这几天生病,所以出去转转!”
林墨点头:“嗯,我带你去转转吧!”
他有那么好心?
姜清月深深怀疑。
面对她狐疑的眼神,林墨丝毫不在意,还不耐烦地道:
“动作快点,赶紧穿衣服,不然你就这么出门也行!”
姜清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赶紧去拿外套。
五分钟后,她跟在林墨的身后离开了家属院。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家属院,大院里的人都忍不住探出头来看。
众人都没敢出声,眼见他们都走远了,众人才从房间里出来,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姜清月以为林墨要带着她到村子里转转,或者再去卫生所看看。
却没想到完全不是。
他带着她去了小白房。
离小白房还挺远呢,姜清月就胆怯了。
她停住脚步狐疑地看着林墨:“你要带我去哪里?”
林墨转头看向她,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彻骨的寒光。m.xiumb.com
“你不是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家人……和妹夫啊!”
他特别咬重了妹夫两个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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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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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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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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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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