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蕴!”何姣姣惊呼一声,连忙把纪蕴搀扶起来。
洁白无瑕的脸庞上是鲜红的巴掌印,嘴角还带着少许的鲜血。
何姣姣伸出手,想要把她嘴角的鲜血擦去,可到半空,又立马缩了回来。
心中全是酸楚,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无法呼吸。
霍北林带着小三登门入室就算了。
如今,还对自己的妻子动手。
在外人面前都这般,那只有他们单独两人的时候呢?
他是不是更加过份?
何姣姣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过身,目光凶狠的瞪着霍北林。
“霍北林,你算什么男人??”
“对自己的妻子动手,你连畜生都不如!”
“出轨就算了,还打妻子,我看你们霍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霍氏集团有你,真是耻辱。”
“有能耐就跟蕴蕴离婚啊,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喜欢你、捧着你吗?”
“我呸!”
“追蕴蕴、喜欢蕴蕴的人多了去了,就你这种渣男,要不是当初蕴蕴眼瞎,怎么可能嫁给你。”
何姣姣双手叉腰,逮着两人就是一顿疯狂的输出。
宋书音缩在霍北林怀里,揪着他的衣服,看着何姣姣身后的纪蕴,嘴角微微勾起。
何姣姣看到这一幕,怒火顿时涌上心头。
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居然还敢明晃晃的挑衅。wWW.ΧìǔΜЬ.CǒΜ
“我、我今天,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何姣姣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砸过来。
还是纪蕴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
何姣姣回过头,宽慰道:“蕴蕴没事。”
“烂命一条,就是干,我今天就是不要这条命,我都要打死这对随时随地发、情的狗男女。”
霍北林把宋书音护在身后,往后退了几步,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眼里闪烁着怒火。
纪蕴了解霍北林,他如今这模样,已经是暴怒的边缘。
霍北林护短,更何况,这人还是宋书音。
纪蕴不想因为自己,让姣姣受到牵连。
她顾不得脸颊上的刺痛,把她手中的杯子拿了出来。
“蕴蕴!”
何姣姣咬了咬嘴唇,满眼心疼和愧疚。
是她,给蕴蕴惹麻烦了。
刚刚霍北林是因为自己的话才打蕴蕴的。
冷静下来后,后悔、愧疚,仿佛犹如潮水,要把她淹没。
贺知州看向纪蕴,眼底闪过几分心疼,挡在两人面前,“师兄,姣姣平日里性格大大咧咧,说话不过脑子,我代替她和你们道歉。”
“师兄,对不起。”
他目光又落在宋书音身上,镜片遮住了他阴鹜的神色,“宋小姐,对不起。”
一股冷意从脚底传来,宋书音猛的攥紧霍北林的胳膊,还不等他说话,宋书音就慌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霍北林以为她被何姣姣吓到了,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面色不悦的看了贺知州一眼,“这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掺合什么?”
“看来还是医院工作量太低了,贺医生大晚上的还有时间出来,和其他人一起吃饭。”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
贺知州虽然是医院里的高级人才,最年轻的主任,但是,凭霍北林的权势,让他分分钟待不下去,轻而易举。
贺知州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面色不变,不过,也改了称呼,语气变得有几分疏离,“霍总管着那么大的集团,都有时间和女同事吃饭,我一个小小科室的医生,又怎么可能没有时间!”
“而且,也多亏了今天这顿饭,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蕴蕴在你这要受多大的委屈。”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就在这时,纪蕴从贺知州身后走了出来,笑了笑,柔声道:“师兄,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脸颊上的巴掌印鲜红夺目,嘴角还有一些血渍。
贺知州眸光幽暗,好一会才说道:“长兄如父,蕴蕴,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纪蕴感动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霍北林身上。
霍北林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觉得自己下手重。
纪蕴几次三番,在背后和人非议书音,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不长记性。
“纪蕴,我之前就警告过你。”
“不要在背后非议书音,不要再给她造黄谣。”
“看来我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书音和何姣姣第一次见面,何姣姣就指着宋书的鼻子说她是小三,看来平日里,纪蕴没少在何姣姣面前说她的坏话。
纪蕴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微微刺痛,她皱了皱眉,目光扫过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
她走到贺知州身边,直接靠了过去,抱住他的胳膊。
霍北林看到贴在一起的两人,眉心狂跳,怒吼道:“纪蕴。”
“别忘了你的身份!”
“松手!”
纪蕴不仅没松,反而贴得更近,睁大眼睛,一脸不解道:“霍北林,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和师兄一起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就是我哥哥,哥哥妹妹,这样很正常啊。”
贺知州很识趣,连忙把纪蕴圈子怀里,脑袋往她身边偏了偏,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和韵韵就是兄妹,这样很正常。”
何姣姣探出一颗脑袋,还是蕴蕴厉害。
打败渣男贱女,就得用这种法子。
霍北林不是傻子,又怎会瞧不出两人在讽刺他和书音。
他黑着一张脸,锐利的视线,似乎要把两人紧贴着的肢体刺穿,“过来,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纪蕴站在原地没动,她对霍北林爱意耗尽,怎么可能还乖乖听话!
况且,他还和宋书音贴在一起,凭什么他可以,自己就不行?
“好,好得狠。”
“既然如此,贺知州才从国外回来,就好好陪陪你这个好妹妹。”
好妹妹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医院的工作就不用去了。”
赤裸裸的威胁!
讽刺!
纪蕴面色一变,霍北林向来说到做到。
而且,被霍北林封杀,日后,在整个华中北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敢收贺师兄。
她知道,当医生一直是贺师兄的梦想。
她不能因为自己,毁了贺师兄的前途。
纪蕴连忙从贺知州怀里站了出来,深吸几口气,把怒火强行压了下去,走到宋书音面前,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宋特助,今晚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纪蕴说完,对着宋书音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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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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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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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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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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