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瑶冷笑,“自从姜岁欢进了家门,姜家所有的人,心都偏了。”琇書蛧
“如果我不为自己筹谋,就永远被人强压一头。”
“我只是不甘心,压我一头的,凭什么是姜岁欢?”
“她成长环境那么卑贱,两年前还跟别人成过亲。”
“最可笑的就是,明明已经不干净了,还舔着脸到处宣传她没被夫家开过苞。”
“她说没开苞就没开苞,谁会信啊?”
姜知瑶正数落得痛快,就被人从旁怒喝一声。
“闭嘴,谁让你在背后这样编排我家小姐?”
阿忍从来都不是多话之人,要不是亲耳听到姜知瑶用这么恶毒的话来诋毁小姐,也不会怒上心头厉声制止。
阿忍突如其来的怒斥,惊得姜知瑶措手不及。
待她看清对方的身份,心底窜出一团火焰。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小姐面前出言不逊?”
就算姜知瑶现在只是姜家的养女,名义上她也是主子。
而阿忍,只是姜岁欢身边的使唤丫头。
阿忍面不改色地说:“我不允许任何人,在背后造我家小姐的谣。”
“而且小姐在认亲宴那日已经当着众位宾朋的面把话说得很清楚,她与秦淮景的婚姻早已成为过去式,今后任何人,都不允许再拿她的婚事做文章。”
姜知瑶被气笑了,“我怎么就作她文章了,与一个男人成亲两年,怎么可能没发生过那事。她说自己是清白的,就一定是清白的吗?”
阿忍看姜知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在德行方面,我家小姐向来行得直,走得正。不像某些人,为了达到嫁入高门的目的,当着满大街人的面,不顾一切的往男人怀里扑。”
这句话,无疑戳到了姜知瑶的最痛处。
想到连日来遭受的白眼和苛责,姜知瑶觉得,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拜姜岁欢所赐。
怒极之下,她快步走到阿忍面前,扬起手臂,狠狠抽了阿忍一耳光。
以阿忍的功夫,躲开这一巴掌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可阿忍没躲,生生受了姜知瑶这一掌。
清脆的扇巴掌声在院内响起,姜知瑶掌心都打麻了。
这种折磨人的快感,让姜知瑶找到了一丝心理安慰。
还要再挥第二掌时,被大步赶过来的姜云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知瑶,你干什么?”
若非亲眼所见,姜云霄很难相信姜知瑶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发现阿忍和九儿,是被姜岁欢当成亲人一般来对待的。
就算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姜知瑶动手责罚。
“三哥。”
姜知瑶气得眼圈通红,“这个婢女她侮辱我。”
阿忍顶着一张被抽过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是你先侮辱我家小姐的。”
姜知瑶大喊:“我只是实话实说。”
阿忍冷笑,“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不知道,我说的肯定都是实话。”
姜知瑶奋力夺过自己的手腕,抬手还要再抽阿忍。
姜云霄厉喝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姜云霄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这个三大营的总提督,还要处理小姑娘之间的各种矛盾。
这种事情若发生在军营,他会命人将惹事双方拉出去各打一顿军棍。
可眼前闹矛盾的,一个是相处了十八年的妹妹,一个是亲妹妹身边的心腹婢女。
这么棘手的事情,怎么就让他给遇到了。
“阿忍,我知道你在为你主子抱打不平,可被你顶撞的,到底是姜家的小姐。”
“相府规矩向来森严,从没发生过下人顶撞主子的先例。”
“念在你初入相府,又是岁欢身边的近侍,这件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
“若还有下次,就别怪我拿相府的规矩镇压你。”
训斥完阿忍,姜云霄又将矛头转向姜知瑶。
“还有你,没必要在背后谈论她人是非。”
“不管姜岁欢曾经有着怎样的过去,从她被认回姜家那一刻,身份已经不容质疑。”
“你身为姜家的一员,当谨守本分,护好名声,别让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扰了心智。”
姜知瑶觉得自己被背刺了。
“三哥,你怎么能偏向她?”
整个姜家,除了盛婉书,只有姜云霄与自己的关系最为亲密。
姜知瑶觉得,今天站在这里斥责她的,可以是姜时安,也可以是姜叙白,唯独不能是姜云霄。
姜云霄皱紧眉头,“我就事论事,从未偏着谁。”
姜知瑶哭着说:“我是你妹妹,而她只是一个婢女。”
“你为了一个婢女训斥我,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
“三哥,从今往后,我是不是也要被你丢弃了?”
看到姜知瑶哭得那么伤心,姜云霄忍不住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
那个时候,姜知瑶每次受了委屈,都会奶声奶气的来找自己告状。
作为姜家唯一的团宠,姜家三个儿子被母亲告知,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惹妹妹哭。
于是姜云霄心生恻隐,想要抬手替妹妹去擦眼泪。
手抬至一半才想起,阿忍还在这里站着。
阿忍是姜岁欢的人,阿忍看到的,就等于是姜岁欢看到的。
避免阿忍回去乱说话,姜云霄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回去洗洗脸,今后别再惹事了。”
姜云霄自以为他凭一己之力粉饰了太平,却不知道,当姜岁欢看着阿忍顶着一张肿胀的脸颊回到梵音阁时,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阿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阿忍垂着头解释,“当时那记巴掌,我不是躲不开。”
“之所以不躲,一来是不想给小姐惹麻烦。”
“二来,我也想看看姜三公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姜知瑶朝自己挥巴掌时,阿忍的目光已经扫到了姜云霄的存在。
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躲开这一耳光,就等于在姜云霄面前失去了与姜知瑶对峙的筹码。
倒不如被她打上一掌,趁机试探姜三公子对待两位妹妹的态度。
姜岁欢被气笑了,“你试探这个干什么?不管姜云霄是什么态度,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阿忍,这是我第一次容忍你犯这种错误。”
“记住,我的人,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受这种委屈。”
“再有下次,给我狠狠打回去。一旦打死,我负全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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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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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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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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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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