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序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初棠的来电。
他眸色暗了暗,接起电话,嗓音哑着,“喂,棠棠。”琇書蛧
电话那边的女孩子声音听见江时序沙哑的嗓音,担忧道:“你怎么了时序?回去的路上有遇到危险吗?”
“没有。”
初棠:“......”
沉默一瞬。
初棠报备道:“我已经到了,路上没有遇到危险,这里很隐蔽,负责照顾我的阿姨也很和善贴心,一切都挺好的。”
就是见不到你,会很想你,很担心你的安慰。
这句话初棠没有说。
她不想太煽情,现在不是跟江时序谈情说爱的时候,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只需要乖乖听他的话好好呆着就行。
江时序语气不明地“嗯”了声。
初棠注意到他今天格外冷淡,想着或许是刚刚在路上遇上那种事还没消化掉。
“那......”初棠犹豫着开口,“那我就先挂啦,你先去忙吧。”
江时序双眼空洞地仰起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棠棠,我们分手吧。”
不用再考虑了。
爷爷说得对,阮家是正经生意人,确实抵抗不住傅远洲狠辣恶毒的手段。
再多托一天,阮家就更危险一分。
初棠愣愣的,握着手机动了动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
半晌,初棠才颤抖着唇带着哭腔地问:“是因为怕连累我吗?”
“不是,忽然发现挺没意思的,你......”江时序深呼吸一下,才忍住泪意艰难地开口,“我以前对你好是因为觉得你将来会是一位合格的江太太,只有你这样才貌双全又有家世背景的女孩才够格做江家的少夫人,但是......”
江时序闭了闭眼,强压住心痛,艰涩道:“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我还没玩够,我不想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我们分手吧,忘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
庄子上的房子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洋房,带一个小花园。
初棠住的房间从窗户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见楼下的花园。
这个时节,花园里一片衰败之景,颓然如主人的心情一般。
初棠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无声地流泪。
从挂断电话到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的眼泪没停过。
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好像怎么流都流不干似的。
她不相信江时序说的分手是因为还没玩够。
他不是那样的人。
一定是因为傅远洲。
他不想傅远洲伤害她,所以急于和她撇清关系。
可是那些话真的很伤人,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也不想哭的,但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冬日里天黑得早,下午六点多就已经暮色四合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保姆阿姨站在门外轻声喊道:“阮小姐,吃晚饭了。”
初棠吸了吸鼻子,嗓音微哑,“阿姨,我不吃了。”
兴许是阿姨没听到,又敲了两下门,“阮小姐,您睡着了吗?”
初棠擦了擦眼泪,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走到门边去开门。
“阿姨,我今晚胃口不好不想吃饭,你吃吧。”
保姆看见初棠哭得红肿的眼睛,神色一变,“阮小姐,出什么事了?”
初棠轻轻摇了摇头,鼻音很重,“我没事。”
保姆有些担心,问她:“需要我联系一下江先生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保姆也是无心之失。
初棠扯了扯嘴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故作坚强道:“我真的没事,可能就是刚来这里不太习惯,心里挂念我父亲的伤情一时没忍住就哭了,不必担心我。”
保姆不知道阮邵东受伤住院的事,听初棠这么说也没多问,只道:“您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江先生特地叮嘱过,您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找他,就算吃饭不合胃口睡觉睡不踏实这类事情也可以找他。”
初棠微微发怔,“他真这么说的?”
保姆一脸姨母笑,“是啊阮小姐,看得出来江先生对您很上心。”
初棠沉默。
保姆继续道:“那您先休息,一会儿您要是饿了随时叫我,我再给您做吃的。”
“不必麻烦,我今晚不吃东西了,你忙完就去休息吧。”
保姆神色有些为难,“江先生吩咐过了,务必要照顾好您,我就住在您斜对面那间屋子,有什么事您敲门就好。”
“好。”
......
傅远洲的某处别墅内。
傅远洲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长腿交叠,慵懒地翘着二郎腿。
男人看起来闲散随意,眼里却闪着危险的光,他咬牙道:“你是说你们三个人都干不过带着个女人的江时序?”
跪在地上的男人头上和手臂上还缠着纱布,此人正是今日下午在路上开着阿斯顿马丁追杀江时序的人,他被江时序一枪打中右手手臂,车子装上防护栏后他头部也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
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后完醒过来,他顾不得养伤就拔掉输液管马不停蹄地赶来傅远洲的别墅汇报。
男人脸色惨白,不知道是因为伤情还是被吓得,他微微颤抖着回道:“是......是的......”
“那两个废物还没找到吗?”傅远洲眯了眯眼,眼里杀气迸现。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贴身保镖周煜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洲哥,刚刚接到电话,杰克和阿城的尸体已经被警方找到了。”
杰克是下午拿重型步枪开枪射击的那个雇佣兵,A国人。
阿城是华国人,周煜手下的杀手之一。
他们两人都坐在那辆保时捷918上,保时捷冲出护栏坠崖后,他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警方找到尸体并不意外。
可是,杰克坠崖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枪。
也就是说,那把枪现在已经到了警察手里。
这就麻烦了。
傅远洲目光凌厉,冰冷如刃,抬起一脚猛地踹上面前的男人,也不管他伤得有多重,“没你的事了,滚吧!”
......
晚上,初棠接到了闺蜜陈媛媛的电话。
“宝贝,还有几天就要跨年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初棠闻言下意识看了看手机日历,十二月二十八号了。
“没有。”
因为下午哭久了,初棠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媛媛惊了惊,“宝贝你怎么啦?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我没事,有点小感冒。”
“噢噢。”陈媛媛不疑有他,“所以说你跨年打算怎么过?是跟你家时序哥哥跨年还是跟我和雪落跨年?”
提起江时序,初棠又忍不住有点想哭。
“我和他......”
“嗯?你和他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更新,第98章 忘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