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人气的半死,连忙开口:“陈欣园,你个死丫头,我来就是看看欣岫身体如何,再说你手里的碗和水我碰都没碰过!”
陈欣园顿时哑口无言,确实是这样,陈大夫人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如果不是陈大夫人,又是谁要害陈欣岫?
陈大夫人见陈欣炎不说话了,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这时,谢繁锦又缓缓开口:“你确实没有碰碗和水,但是你给陈欣岫擦了嘴。”
陈欣园连忙点头:“没错没错,我,她就用帕子给三姐擦嘴了。”
陈大夫人又慌了,但表面却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我就是好心,我用帕子给她擦嘴也没给她下毒啊,谢繁锦我以前是跟你有些矛盾,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吧!”
她说着,就低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大爷听见她的哭声,连忙挤进人群:“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陈大夫人一下子扑到陈大爷怀里:“相公,我之前不过就去看了看欣岫恢复的怎么样,谢繁锦就污蔑我给欣岫下毒,你说她怎么这么坏啊!”
陈大爷听了顿时恼火:“谢繁锦,你太过分了,你说说我们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陈大夫人擦了擦眼泪:“没准是她看欣岫又不顺眼了,觉得欣岫是个累赘,所以想要毒死她,就拉我给她做替罪羊啊!”
陈大爷脸色难看的怒瞪谢繁锦:“你不过是萧公子的一个丫鬟而已,不要欺人太甚,往我媳妇身上泼脏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再这么过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谢繁锦冷哼一声,指着远处的一颗松树,对冰夷道:“去那个树根底下,把东西挖出来。”
冰夷一愣,谢繁锦说挖什么,树底下能有什么?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树底下到底有什么,他去挖挖看不就知道了,于是他找了一个趁手的工具,立刻就去了。
看着冰夷的身影进了树林,陈大夫人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慌乱的紧紧抓着陈大爷的衣袖。
陈大爷打量陈大夫人许久,心里纳闷,陈欣岫中毒不会真的跟自己媳妇有关系吧。
好歹陈欣岫还是他们的侄女,自己媳妇以前可是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现在哪来的胆子杀人呢?
可是看谢繁锦这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不会污蔑自己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冰夷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块帕子,还有一包药粉。
谢繁锦问陈大夫人:“你看看,这帕子,是你的吗?”
不等陈大夫人说话,陈欣园就开口了:“就是这个帕子,大夫人就是用这个帕子给我三姐擦嘴的!”
沈安安在一旁看着,想要替陈大夫人辩解几句,可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的辩解不但白费力气,还会影响自己的名声。
陈大夫人终于跌坐在地上,一脸绝望,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繁锦接过陈大夫人的帕子闻了闻,又打开那包药粉:“砒霜,证据确凿,你有什么想说的?”
陈大爷许久才回神,他扑通一下跪在谢繁锦跟前:“谢姑娘,可能是我媳妇她一时糊涂,我肯定好好教育她,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杀人偿命,就算陈欣岫没死,陈大夫人也得坐牢,可是现在大家都在流放,陈欣岫又昏迷不醒,谢繁锦做不了主。
本该让萧宴沉做这个主,可是萧宴沉也不是什么善类,到底如何处理,谁也不知道。
萧宴沉从林烽口中得知这件事,也并没有什么动作,毕竟他们没求着自己处理这件事。
况且,大夫人跟谢繁锦和陈欣岫过不去,那还是帮了他的忙。
谢繁锦吸了口气:“等陈欣岫醒了,让她自己决定吧。”
陈大夫人几个都松了一口气,陈欣岫应该不会要了陈大夫人的命,最多也就是多要一些赔偿,这都好说。
陈大爷要将地上的陈大夫人扶起来,忽然一个人影冲过来,手里的石头直接打破陈大夫人的脑袋。
“贱人,你个心狠手辣的贱人,竟然敢害我女儿的命,我要杀了你!”
鲜血染红陈大夫人的半边脸,陈大夫人瞬间就昏死过去。
陈大爷见状当即怒吼:“老二媳妇,你干什么!”
陈二夫人一脸怒容,怒气冲冲的道:“我干什么,她都想要我闺女的命了,我当然是要给我闺女报仇……”
陈二夫人说着,还想再拍第二下,陈二爷过来连忙将她拦下:“泼妇,你干什么!”
陈二夫人挣扎着,带着哭腔:“你说我干什么,她差点就要了欣岫的命,我这个当娘的难道还要绕过她不成!”
陈大爷一边捂着陈大夫人脑袋上的伤,一边对陈二夫人道:“你要是打死你大嫂,你也得偿命,咱们一家子都没有好下场!”
陈二夫人呸了一口,手里的石头朝着陈大爷就丢了过去:“大嫂要杀了我女儿,你还替她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石头砸在陈大爷的肩膀,陈大爷痛呼一声,脸色也难看起来。
看着陈二夫人闹成这样,旁观者一阵唏嘘。
毕竟当初陈欣岫被人欺辱,陈二夫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也没把欺负陈欣岫的人揪出来,只想着给陈欣岫找个人家,把人给打发了。
现在倒是因为陈欣岫敢跟陈大夫人拼命了,真是有点意思。
陈大爷还想再骂陈二夫人几句,陈庆博连忙道:“爹,算了,还是先找人给我娘看伤吧!”
“谢繁锦……”陈大爷当即就喊谢繁锦。
谢繁锦冷哼一声:“二百两。”
陈大爷差点被气死:“你做梦,你以为你是谁,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二百两!”
谢繁锦呵呵两声:“陈大夫人想害死陈欣岫,不就是想把我牵连进去,她害我,我还得给她治病,你们以为我是傻的吗?”
说着,谢繁锦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沈安安身上:“是吧,安安姑娘。”
沈安安一个哆嗦,心里慌得不行,谢繁锦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天,她跟陈大夫人说,让她帮忙弄死谢繁锦,难道谢繁锦听见了?
“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走了。”
沈安安说完,就落荒而逃。
陈大夫人意识渐渐恢复,看见沈安安就这么冷漠的离开,心里凉了半截。
“娘……娘你怎么样了……”陈庆博看着陈大夫人的脑袋血流不止,一脸担忧。
陈大爷还是不愿意掏那二百两银子,目光不经意落在张大夫身上。
看热闹的张大夫张了张嘴,也不应该如何是好。
谢繁锦要陈家大房二百两,陈家大房觉得贵,如果请他出手,他不要钱或者少要钱,显得自己廉价,要了钱又显得自己见钱眼开。
于是,就在陈大爷开口之前,他转身离开。
最终,陈大爷只能去找陈老夫人要钱。ωωω.χΙυΜЬ.Cǒm
结果被陈老夫人没好气的拒绝了:“没钱,她要死就死,死了娘再给你娶个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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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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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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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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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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