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岫闭着眼睛倒在地上,身下的杂草都被鲜血染红了,人一动不动,脸色白的吓人。
陈欣炎和陈欣园吓得捂着嘴,一下子就呜咽的哭了出来。
谢繁锦探了探陈欣岫的鼻息,又检查了一下伤口,连忙给陈欣岫扎针。
“谁有剃刀给我用一下!”她一边扎针一边开口。
陈老夫人冲过来就推了谢繁锦一把:“你干什么,你都把她打死了,还装什么好人!”
谢繁锦被推了一下,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仰。
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倒进一个人怀里。
她回头,就看见了萧宴曦那张俊脸。
萧宴曦将谢繁锦扶稳,给了冰夷一个眼神,冰夷手里的棍子就戳在陈老夫人胸口。
陈老夫人吓得顿时麻爪:“别杀我,别杀我!”
谢繁锦看她那个怂样,嘲讽一笑:“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拿石头砸人的时候,怎么不怕?”
“娘!”陈二夫人一听,就变了脸色。
不管怎么样,陈欣岫好歹是她的女儿,陈老夫人也是陈欣岫的祖母,这个老太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陈老夫人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说着,她又指向谢繁锦:“是她,是她……”
话音未落,谢繁锦一根银针就扎在陈老夫人身上,老太婆顿时就一动不能动了。
“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一根针就能要了你的老命!”
“剃刀。”萧宴曦将一把剃刀递给谢繁锦。
谢繁锦接过来,直接就将陈欣岫的头发剃了下来。
陈二夫人见状立刻阻止:“谢繁锦,你干什么!”
头发可是一个女人的半条命,谢繁锦直接把陈欣岫的头发剃光,以后还怎么见人?
谢繁锦看了她一眼:“我不剃光她的头发,怎么给她处理伤口?”
陈二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眼看着谢繁锦给陈欣岫剃头,清理伤口,陈老夫人急的不行,陈欣岫可是看见她的脸了,要是真醒了,那可怎么办?
陈老爷子当然明白陈老夫人心里的惊恐,他黑着一张脸被陈大爷扶着上前:“谢繁锦,我们不用你治,我们自己请大夫!”
谢繁锦嗤笑一声:“你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你要假借信不过我给陈欣岫请大夫,故意拖延时间,等陈欣岫死,是吧?”
谢繁锦似笑非笑的对上陈老爷子阴沉的目光,陈老爷子心脏都哆嗦了:“你胡说,我觉得你对我们陈家不安好心,还跟欣岫闹了矛盾,是你想害死她!”
谢繁锦继续忙着手里的动作:“她死不了,所以你放心吧。”
陈老爷子和陈老夫人更不放心了,陈欣岫必须得死。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赶路?”
这时,路边传来萧宴沉的声音,此时他正巧站在马车上,能清晰看见树丛里的人影。
陈老爷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出来:“二殿下,二殿下救命啊,谢繁锦那个女人,想要害死我的孙女啊!”
萧宴沉下了马车,又扶着马车里的沈安安下来。
萧宴沉养了两天的病,虽然是静养,可是心里越来越烦躁,一闭眼不是萧宴曦那张脸就是谢繁锦那张脸,所以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就追上来了,觉得还是趁早解决了这两个人才能安心。Χiυmъ.cοΜ
“怎么回事?”他目光扫过谢繁锦和萧宴曦,板着一张脸问。
陈老爷子就将陈老夫人亲眼看见谢繁锦用石头将陈欣岫的脑袋砸破了,又假装给陈欣岫治病,实则想要把人害死的事情说了。
萧宴沉上前,看见陈欣岫的情况之后,也是吓了一跳。
跟在萧宴沉身后的张大夫,拎着药箱凑到谢繁锦对面,仔细看过陈欣岫的伤口,然后一脸惋惜的道:“她伤的太重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说着,他又看向陈家的人,语重心长的道:“我看你们还是别让这个谢姑娘瞎折腾了,还是准备后事,让人安心的去吧!”
陈二夫人一听,跌坐在地上,呜咽着哭出声来:“欣岫,欣岫你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陈老爷子定了定神,心里松了口气。
他当即对正在忙碌的谢繁锦开口:“谢繁锦,你赶紧住手,我们这就给欣岫准备后事,你还是不要瞎折腾了!”
死了好,陈欣岫死了就再也不会给陈家丢脸了。
要不是二皇子在,他连后事都不想给陈欣岫准备,直接丢到山沟里喂狼就好了。
算陈欣岫走运,还得出钱给她准备棺材。
可是谢繁锦仿佛没听见陈老爷子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忙着,她的手上都是血,看起来有些恐怖。
“谢繁锦,你快住手!”
萧宴沉当即就命令,这女人耳朵不好吗,没听说人都救不过来了,还瞎忙什么?
她没看萧宴沉一眼,就道:“二皇子,不要听风就是雨,我可以对陈欣岫的死负责,如果她真丢了命,那我就一命还一命。”
谢繁锦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慈悲心肠,可是她不这么说,这些人跟个苍蝇一样嗡嗡嗡个没完,真是烦死。
张大夫脸色难看,立刻指责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她伤的这么重,就算是太医院的院首,也不一定能治得好,你以为你是谁?”
谢繁锦眉头微皱,打量张大夫一眼,笑了笑:“你自己不中用,不要觉得所有人都不如你。”
张大夫被气的七窍生烟:“殿下,我看她就是不识好歹,不知所谓,我们行医之人就应该对将死之人恭敬、尊重,可是你看看她……”
沈安安眼里闪过什么,看了惨不忍睹的陈欣岫一眼,用帕子捂住嘴,娇滴滴的对萧宴沉道:“殿下,既然谢姑娘打了包票,那就等陈三小姐出了问题再说吧。”
这话可是提醒了所有人,如果陈欣岫死了,那谢繁锦就得死,这不正好了?
张大夫冷哼一声,脸色难看的退到一边,他就等着谢繁锦给陈欣岫偿命吧!
萧宴沉和陈家的人也都安静下来,等着看谢繁锦把人治死。
等谢繁锦给陈欣岫缝合了伤口,就对不远处看热闹的官差开口:“你们一人出二两银子,以后她的花销和坐马车的钱,都从这里出。”
宋强立刻反对:“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给她钱!”
还二两银子,他们一个月也就赚那么三两俸禄而已。
谢繁锦一脸严肃,语气冰冷:“就凭你们,欺辱了人家姑娘!”
要是陈欣岫好好的,她可不管这个闲事,现在人都这样了,她就不得不替陈欣岫做主。
萧宴沉环顾在场的官差:“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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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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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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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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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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