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来的钱嗑瓜子呢?
她越来越觉得宁嘉的屋里藏着秘密,找个机会必须要一探究竟才行。
“姑姑,我想吃瓜子。”梁能能蹲在屋门口玩尿泥儿,看宁嘉嗑瓜子嗑得开心,便跟梁兰兰说,自己也想吃。
梁兰兰摸了摸自己的兜,空荡荡的,连一个钢镚都没有:“姑姑这儿没钱了,听话,咱不吃。”
“我吃,我想吃!姑姑,我想吃!我要吃!”梁能能被安叶给修理后,安稳两天,这两天又憋不住熊孩子的那股子劲儿了,闹腾着要吃瓜子。
“你去问她要一把。”梁兰兰说道。
梁能能丢下手里的小木棍,起身来到宁嘉的面前:“我姑姑说了,让你给我几颗瓜子。”
宁嘉看都不看他一眼,上下嘴唇翻飞,嗑瓜子的速度更快了。
“我姑姑说了,让你给我点瓜子吃。”梁能能叉着腰,凶巴巴地朝着宁嘉喊。
宁嘉把最后几颗瓜子吃完,拍了拍手说道:“不好意思啊,你来晚了,我吃完了。”
梁能能发起了脾气:“你故意的!你故意不给我吃!”
“不是啊,你哪只眼睛看我是故意的?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话,小心伤了大人们之间的和气。”
梁能能气得呲牙跺脚,两只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宁嘉嫂子,我有话要问你。”正在这会儿,林晓曦气哼哼地找上门来了。
林晓曦看了她气红的脸,就知道她来问什么。
宁嘉慢条斯理:“好啊,有什么话你就问,不过你想好了再说。”
经她这么一提醒,林晓曦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不能这么问。
原本她是打算质问宁嘉一番,把她私自收购鸡蛋的事情给说出去的,让大队里好好处罚她这个扰乱市场的人。
可她现在突然间发现了个问题。
宁嘉一开始就是打着她的名义来收鸡蛋的,那些卖鸡蛋的人都知道是她林晓曦来收鸡蛋,并且她林晓曦还会给大白兔奶糖。
宁嘉不过是和她关系好,然后替她传个话。
事情一旦闹大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压根跟宁嘉半点毛都沾不上。
也就说。
宁嘉收了鸡蛋,而她林晓曦承担了风险,并且,宁嘉还在这件事里把自己摘除得干干净净。
林晓曦想明白这一点后,气得差点吐血了。
这是阳谋!
赤裸裸的阳谋!
还真是小瞧了她!
如果这会儿她来质问宁嘉,宁嘉一定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别说她不会承认了,就算是她承认了,那她林晓曦也不能把宁嘉怎么样!
所以,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亏横竖里外都是吃定了。
“宁嘉嫂子,没事了,没事,我就是今天上午闲着想过来看看婶子。”林晓曦临时改了话茬。
“行,那你去吧,屋里呢。”
“好。”
林晓曦去屋里找许老太去了,宁嘉嘴角一翘,继续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呦,晓曦你来了啊!”许老太在炕上坐着正在给衣服絮棉花,眼看就要冬天了,她得给自己把棉衣服赶制出来。
“婶子,我过来看看你。”林晓曦坐在了炕头上,顺手拿起一块棉花,按压了按压,再撕成几片递给了许老太。
“哎呦,晓曦啊,我就是喜欢你,你做什么都能做到我的心坎上。你瞧我娶了五个儿媳妇,哪里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讨人喜欢啊!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做个针线活连线都穿不上了,没有一个人过来问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许老太一见林晓曦就打开了话匣子,嘟噜噜地说个没完。
“婶子,我来帮您穿针引线。”
许老太一绷脸:“咋还喊我婶子呢,你和老七的婚事都快要办了,你也该喊我一声妈了。”
“妈!”林晓曦痛快地喊了她一声。
“哎!”许老太脸笑成了花,
林晓曦把线穿好了,递给了许老太,竟然来了,她就打算问问彩礼的问题:“妈,我和老七的婚事是要办,但是我妈那边要的彩礼……”
许老太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彩礼说什么也得往外拿。”
林晓曦一脸气恼的样子:“妈,您说我妈也真是的,非得要什么彩礼!我都跟她生了一场气了,她还把我骂了一通。”
“好孩子,别怪你妈。我来想办法,一定努力把钱给你凑够了。”
“妈,其实彩礼凑不够就算是了,能凑多少是多少吧。回头我跟我妈说,如果她不同意,我就跟她断绝关系!”林晓曦一脸气愤地说道。
“那可不行。亲家母要个彩礼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让亲家母在家等信儿,等再过上一阵子,生产队里分了红,我就让你的几个哥哥和嫂子们把钱都交给我。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有别的招儿呢。”
林晓曦“红”了眼圈:“妈,您对我真好!你比我亲妈还疼我!”xǐυmь.℃òm
“好了,别哭了,你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干活就不无聊了。”
林晓曦当即破涕为笑:“好。”
她在屋里陪着老太太干针线活,隔着窗户的缝隙,她看见院子拖着腮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宁嘉,同时也看见了在宁嘉背后冲她张牙舞爪做鬼脸的梁能能。
那孩子一看就是不是听话的孩子,闹腾起来是够招人烦的。
“妈,院里那孩子是谁家的?”林晓曦问道。
许老太说:“你三嫂家的侄子,闹腾死了,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要不是看在那一兜子小米和几斤鸡蛋的份上,她根本就不愿意留这孩子住。
林晓曦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忙碌了半天,她陪老太太把被子做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要离开。
经过院子的时候,宁嘉已经回屋了,只有梁能能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
她从兜里摸出来一块糖递给了梁能能:“能能,吃糖吧!婶子这里糖多多,要是吃完了就来找我要。”
梁能能吸溜一把鼻涕:“真的?太好了,你比那个丑女人好多了!我喜欢你!”
林晓曦笑了:“嗯,吃吧,等你回头吃完了找我。”
“好!”梁能能点头。
午饭后。
家里面静悄悄的,宁嘉一个人在屋里闲得无聊,趁着院子里没人,她悄悄溜过去找安叶去了。
一进门,她就想跟安叶说说要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结果发现安叶正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在计算着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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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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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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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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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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